“你从国内带的那个大箱子里装的?”
“因为从中国过来很容易水土不服,万一生病或者感染,身体很容易就虚了,”李司靳道,“虽然学长身体很强壮,以前从来没有需要过这些,但这次……嗯,情况特殊。”
他说完头低得更深了,似乎要变成一只安静的鸵鸟。
“我知道了,如果出去时盘东西还幸存的话,我就把它吃了吧。”穆权说。
李司靳的背一僵,头埋在膝盖里,五味杂陈地笑出声来:“学长,你不用这么体贴地安慰我,真的,我怕我会受不了……”
“阿靳,”穆权突然叫他的名字,“你了解我,我从来不安慰人。”
李司靳的背部看起来更僵硬了,整个人在防空洞的黑暗中几乎缩成一团。
“你所想要的和奢求的,我都会给你,”穆权道,“只要你说出来。”
第十七章
防空洞顶回响着所有窃窃私语和呼吸,穆权说出的话仿佛旋转上升后又降落,最后停在李司靳的耳边。
后者僵硬到几乎成雕塑的背脊震颤了一下,放在膝盖上的手用力抓紧裤子,关节发着抖。
穆权能听见李司靳在努力呼吸,但就是说不出一句话。他并不急着让对方回答,只是将手搭在李司靳背上,想让这男人稍微放松点。
“穆权,”这时张天淞跑过来:“援兵来了!”
整座廉价旅馆都是硝烟弥漫的味道,地上流淌着脏污的血迹。老蛇的人所到之地都是狼藉一片。
“嘶扒嘎……”
青田腹部中了一弹。那人从尸体堆里突然爬起来想要朝青田心脏射一枪,好险射歪了,想要再次射击时就被穆权一枪毙命。
“青田你不要说话,让阿靳帮你。”穆权看着李司靳一点点把子弹取出来,然后迅速消毒止血。
李司靳此时完全恢复了一个医者应有的冷静,手法精湛纯熟,在血淋淋的器官间游刃有余。
穆谨在世时,就曾表示对李司靳这样的投资回报比十分满意——他向来非常喜欢把一个人的价值全部榨干为己所用。
“小医生,救命之恩难以为报,我以后儿子认你干爹吧……”
“不要说话。”李司靳皱眉。
“哈哈你这个表情和穆很像嘛……咳咳……”
穆权无语地斜了一眼受重伤还在耍嘴炮的青田,道:“包扎完后送他到顶层休息,那里的房间都还可以用。我们先出去吧。”
旅馆的客厅已经差不多面目全非,沙发上若干个弹孔,墙壁上的挂画也破损地歪斜着。
在这一片废墟中,羌良安然自若地坐在那里擦枪。
这男人有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惊艳皮囊,张天淞手下许多人看到后都开始窃窃私语。
“这就是你的盟友?”张天淞大老远就偏了偏脑袋,问穆权。
“羌良,和施老一块走私一些药品。”穆权言简意赅地介绍道。
“怎么长得娘啦吧唧跟个太监似的?”
“……你可以考虑当面对他说。”
张天淞粗鄙又异于常人的脑回路,让穆权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羌良的场景。
那时李司靳也在,地点也是拉斯维加斯,那时候穆谨在这里有一套极豪华的宅子,偌大的花园和成群的佣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