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lawer电话打进来时,苏烬还缩在被子里睡觉。
后者烦躁地拨弄了一下头发,手在枕头底下摩挲着手机,看也不看来电人就滑下接听键,有气无力道:“干嘛。”声音低哑。
对面诡异地一沉默:“你他妈真的欠操,怎么这会儿还在睡呢,和Dersin干完后又找了下一个炮友?这都十二点多了。”
“……没,和他疯了一夜,早上四点才闭眼。啧,有屁快放,我要睡觉。”
Clawer:“哦,没事。就是来确认一下你有没有被干死在床上。”
苏烬窝火:妈的傻逼。
直接挂断电话扔到一旁,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过了五分钟才逐渐清醒,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不知道为什么,他眉头一皱,随后立即舒展开。余光扫过旁边早已空无一人的床位,冷笑:“还真把我当成炮友了,干完就跑?”
等他拉开房门,悠悠地晃到一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缪德斯并未离开,而是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不知道干什么。
苏烬:我家厨房就是个摆设,自从装潢好后就没开过一次火。
缪德斯听见声响,未回头:“醒了?稍等一会儿,早……午餐马上就好。”
苏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家应该是没吃的。”除了冰箱里的几盒纯牛奶、咖啡机里的一点儿咖啡豆、以及橱柜里还有两袋巧克力和饼干。
缪德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家没吃的和吃午餐有什么关系?我点的外卖,再说就算有我也不会做。我只是洗个盘子刀叉而已。”
苏烬:“……”
“磨杯冰咖啡去,不加糖不加奶。”苏烬有些无语,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缪德斯,说完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随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挑了几颗草莓垫下肚子。
外卖是苏烬出门领的——他这个小区安保工作做得非常严格。
“点的披萨?”苏烬捏着小票,一目十行地扫过菜品,看到最后的备注时愣了愣:
——麻烦将所有菜品的番茄酱换成色拉酱或者千岛酱,谢谢。
沉默数秒后,苏烬若无其事地从缪德斯手里接过咖啡,假装未注意到这个温柔的细节,和对方相对而坐,安静地咬着披萨。
——那些自己都容易忽略却被别人牢记在心的小细节总是蓄满了浓厚的爱意。
晚上体力消耗有点大,缪德斯放下刀叉后苏烬还在拿披萨。
前者沉默一瞬,表情有些微妙,意味不明地打量苏烬,幽幽地开口:“你饭量一直都这么大吗?”他想起昨晚吃饭时苏烬也是必须把菜吃光了才肯放筷子。
啜了口冰美式,苏烬咽下嘴里的芝士和带着青椒鸡肉的面饼:“要你管。”
对方摇头:“没,你太瘦了,多吃点。”眼前浮现出苏烬那凹陷的锁骨、脚踝,凸出的蝴蝶骨和白细的腰,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苏烬当然不会知道面前人的小心思,快速咽下最后一口披萨,又挑了个蛋挞来结束午餐:“你什么时候回去?”
缪德斯挑眉:“亲爱的这么着急就赶我走啊?”
苏烬面不改色地顺口瞎扯:“我今晚有事。”
“怎么?”
“……和朋友去酒吧玩。”随口一掰。
缪德斯喝咖啡的动作猛地一顿,倏地抬头。原本正常的目光突然变得冷冰冰,不错眼珠地盯着苏烬:“朋友?”
“……是什么朋友呢?”
“……哪种关系的朋友呢?”
离位走到那人身旁,指尖轻轻地按在苏烬的后颈,暧昧缱绻地来回点着,捋过一把黑发,而后出其不意地拽过苏烬的头发,逼他抬头看着自己,另一只手则抚上苏烬的脸,声音温柔极了:“是不是我和你这种关系的?”
苏烬顺着对方的力道拐了下身子,浅笑着:“嗯……晚上一起去吗?”眼尾小痣勾人。
缪德斯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嗤笑,松开苏烬的头发:“当然。”
“……若真有什么,我就当着他的面上了你,然后亲手活剐了他。”
“……我倒要看看,有谁敢染指你。”
苏烬但笑不语。
苏烬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一头乱发时,缪德斯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从镜子里盯着自己。
“你说我是扎头发还是披头发?”苏烬齿间叼着黑皮筋。
被提问到的人的目光有些凉:“干脆剃个光头好了,也省得你整天出去兴风作浪。”
苏烬一顿,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缪德斯起身走到对方身后,从他口中取下皮筋,轻而缓、小心翼翼地给对方扎了一个松马尾——生怕一不小心就扯疼了苏烬。
“对了,我还没问过你,你什么时候开始留长发的?”缪德斯拾起木地板上几根掉落的黑发。
“我还在中国的时候,好多年了。”
听到苏烬的回答,缪德斯挑眉:“怎么?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们
', ' ')('那边留长发的男生应该不多吧,那你……”
苏烬笑笑:“我妈妈说我留长发好看,我有什么办法,就成习惯了。”
——你留长发确实好看。
缪德斯心想。
他发现,提到苏烬的妈妈时,那人的目光总会柔和许多,闪着一些类似于星星的东西,目光更亮了——看得缪德斯一怔,心脏抽动了一下。
“……那你妈妈呢,在中国?”
“……”苏烬嘴角笑意淡下去不少,安静了一会儿,摇头:“没,早去世了。”
他不大想回忆这些,于是赶紧换了话题:“你父母呢?”
一听到“父母”这个单词,缪德斯整个人都敏感而僵硬,眼睛冷得没有任何温度,手背青筋爆出,咬着牙齿。
苏烬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没在意。半天没听到对方出声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不对劲,回头望了他一眼,在看清对方冰冷的目光后愣怔了一会儿:“……德斯?”
仿佛梦惊醒一般地回神,缪德斯收回了那副要杀人的神情,仓促尴尬之余只得干笑两声:“抱歉……也去世了。”他说得含糊不清,连时态语态都模棱两可。
苏烬知道可能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透露给自己,便不再提这个话题。点燃了两根草莓爆珠,递过一根给对方。
缪德斯沉默地抽了半根,目光虚虚地盯着苏烬松散的马尾,手忽然痒了一下,忍了半分钟终是忍无可忍,又伸手亲自拽掉了皮筋。
顿时,黑色发丝又散落在白净的脖颈间。
苏烬:“……”
你有完没完?
苏烬凉凉地开了口:“好玩儿吗?”
缪德斯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盯了好一会儿,把对方都看得心里发毛,这才极轻极轻地叹息一声,抚过他柔滑地发丝,声音醇厚柔和:“去染头发吧。”
去酒吧前,他俩顺路拐进了一家小有名气的理发店。缪德斯带着苏烬进去,把人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则去前台找人:“Lucy,Arics呢?”
Lucy看到缪德斯惊讶了好一会儿:“Miao?哟,稀客呀……Arics,Miao找你!”她放开嗓子冲里面喊道。
过了几分钟,才走出来一个红卷发男人。男人眼尾上挑,举手投足之间带有一股轻佻的暧昧。他看到缪德斯后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到他身上去:“呀,Miao,你好久都没来我这儿了啊,怎么今天来是打算约一炮还是换发型?”
苏烬莫名看他不顺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俩人,也不出声。
“都不是。”缪德斯倒还有点自知之明,避嫌似的拉开点距离,“麻烦帮我朋友染个头发。”
随着缪德斯的目光,Arics下意识地向一旁望去,正好对上了苏烬那冰冷又含了点笑意的目光。
Arics在心里赞叹一声漂亮,立刻转向苏烬开始炮轰他,眼睛发光:“美人儿想染个什么颜色的?”他给了苏烬一个桃红暧昧的眼神示意。
苏烬:“……”
这人怎么回事?
缪德斯“啧”了一声,警告性地瞥他一眼:“全染成米色,再挑染几缕浅粉色。”
苏烬发现,Arics在听到这个按理来说无比正常的要求后,突然一怔,而后倏地看向缪德斯,眼神复杂且震惊。
后者神色淡然无比。
两小时后,苏烬才和缪德斯出来回车上。
苏烬嫌这个发色太娘,有点儿不大高兴,一路上都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怀疑道:“……你眼光到底行不行,我怎么觉得太丑了啊,还女气,娘死了。”
缪德斯轻笑:“放心,不娘,好看。”
翻了个白眼,苏烬合上镜子:“算了,等颜色掉了我就不染了,我还是觉得怪别扭的。”
缪德斯没回应,沉默着开往城市有名的GAY吧。
等到他俩进去酒吧内,缪德斯才后悔——不应该在来酒吧前带苏烬去染头发的。
无他,苏烬的长相实在是太招人了。
GAY圈一般有两种男人最容易吸引别的男人的注意。一种是肌肉男,行走的荷尔蒙,铁血纯1——A上天的那种;另一种就是像苏烬这种长得比女生都要漂亮,不笑时冷冰冰的生人勿扰,一笑起来便眼带桃花,回眸一笑百媚生——勾人得要命。
基本上一个GAY看到了苏烬,都会产生某些生理反应。不错眼珠地盯着苏烬轮廓分明的锁骨和纤细的腰,以及腰线再往下一点的微翘圆润。
缪德斯从鼻腔里喷出一股气,跟酒保点了两杯特调鸡尾酒:“你还真是招人啊。”
苏烬斜了他一眼,哼笑一声:“是吗?不过我以前一直都是做top的呢。”说到后面都能读出咬牙切齿的味道来。
“不过说真的,那么多人就真的没一个想霸王硬上弓的?”
“那也要看他们能不能打过我。”苏烬接过分了三四层颜色的鸡尾酒,抿了一口,“我去趟洗手间。”
', ' ')('“嗯。”
苏烬洗了手出来,碰巧撞见缪德斯身旁来了一个长发男生——那男生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怪嫩的。勾着唇和缪德斯谈笑着,眉眼间都带着一股稚气未脱的柔媚。
苏烬挑眉,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在某人那里劫来的草莓爆珠,拿着打火机点火时才发现没油了,不禁轻啧一声,只得叼着烟嘴继续欣赏“好戏”。
这时却伸过来一只手——旁边一个男人手持着打火机:“需要借火吗?”
苏烬又盯了俩人十来秒,然后才漫不经心地用余光瞟了他一眼。都是一群玩得挺野的GAY,当然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动作一顿。
男生耐着性子和缪德斯扯了片刻钟的淡,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问:“刚才那个帅哥是你男朋友吗?”
缪德斯笑看一眼男生,看着那人齐肩的金发和端正的五官,不知道为什么感到有点儿乏味,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随意地点点头。心说时间也差不多了,怎么苏烬还没回来。
……不会让人给堵了吧。
缪德斯一顿,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但还是不太放心,起身准备去洗手间看一下。
……然后他就瞅见了苏烬正斜对着自己,慵懒地衔着烟,旁边有陌生男人在给他点火。那男人目光露骨至极,眼神总不住地往苏烬宽松的卫衣领里瞟,一旁垂下的左手偷偷摸摸地想要搭上苏烬的侧腰。
缪德斯本身就是一个占有欲比一般男人都要强的人,一看到这副场景,目光徒然变得可怖,走了过去。
“谢了。”苏烬后退一步,同时咬碎了爆珠——草莓味立刻在口腔内弥散来。
男人原本都要掐上跟前美人的细腰了,却被对方早一步避开了,不禁有点儿恼火。但转念一想,又只觉得面前这人愈发勾人,内心猴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往苏烬手里塞:“要不要和哥哥去楼上玩会儿?放心,哥哥技术很好,肯定会爽死你……啊——”他后面未说完的话全部转为了一声惨叫。
苏烬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旁的男人,依旧耷拉着眼皮安静地吸烟,吐出一个烟圈,才缓缓开口:“哟,来捉奸啊?”
缪德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对疼得跪在地下的男人道:“不想死就滚远点儿。”
男人痛得不停颤抖,连忙点头,从地上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
苏烬被对方拽进洗手间,关进一间隔间,从里面反锁上门。
苏烬终于有了点表情,笑看他一眼,尾音勾人:“哥哥,那么生气干嘛呀?”
缪德斯气笑了,伸手用力捏住人下颔,用气音在他耳边低语喃喃道:“没被我操够,还要去找别的野男人啊,嗯?”
话音刚落,隔壁隔间传来一阵猫叫似的呻吟,随后被压抑了下去。
苏烬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语气仍含笑:“没想到你更喜欢那种乳臭未干的邻家小弟弟型啊?”
缪德斯沉默,仍盯着对方,手劲越来越大,简直是想要把苏烬的下颔骨捏碎一样。
“……嗯,确实。人家长得也不比我丑到哪里去,还清纯得很,估计既可以床上放开嗓子浪叫,也会因为听到某些话而羞耻得哭泣吧?不会反抗可比我乖多了,不是吗?”苏烬笑说,“要是我,我也喜欢上这种小男生……唔……”
缪德斯强硬地堵住他的唇,以极其侵略性的方式顶弄苏烬的口腔,舌头搅拌着带出津液,模拟着性交的场景进出。唇瓣与唇瓣碾磨剐蹭,水声渍渍,色情又淫靡,刺激得苏烬眼尾艳红。
稍退来毫厘,苏烬急喘了两口,眼神里带了三分迷离,潮湿地望着缪德斯。
狭小的空间暧昧情愫不断攀升高涨、隔间传来的声音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腥味和暧昧,无不让理智逐渐土崩瓦解,名为“禁忌”的城墙轰然倒塌,只剩下人类最原始的爱欲在体内疯狂叫嚣掠夺,火热而炽烈。
仅剩的丁点理智让苏烬于混乱情欲之中开口:“……我不在这里做,哥哥,去房间。”
缪德斯在他轮廓分明的一字骨上用力咬了一口,嘬出一朵粉红的小花——像野兽留下标记一般:“为什么不在这里尝试一次呢?我想试试。”
“……你去死。”苏烬骂一声,眼尾愈发红艳。
不再逼他,缪德斯笑笑,在对方泪痣上印下一个像羽毛般轻柔的吻,手下一用力将人打横抱起来,稳妥地抱了出去。
苏烬身为男人,被另一个同性以公主抱的方式摁在怀里,面子自然有些挂不住,挣扎着想自己走。
缪德斯低头轻声道:“宝贝儿,别动了,乖。”
酒吧里的男人几乎都对这个米色中带点儿浅粉的长发男人有几分印象,好几个左位一直都挺惦记,这下突然看到心心念念的美人被另外一个男人抱在怀里,有些遗憾地“啊”了一声,叹口气,端着酒杯扭头去找别人去了。
缪德斯反锁上门,把人抵在墙上肆意亲吻噬咬,低喘道:“刚才可多男人盯着你呢。”
苏烬的右手被对方钳住反扣在头
', ' ')('边,他舔了下唇角:“看呗。怎么,上不到我还不允许别人看我了?说不定……嗯,此时我早就在他们脑子里被意淫到哭着求饶了。”
“哦?”缪德斯慢条斯理地扯松了衬衣领带,边解衣扣边道,“看样子你还挺期待?”亲吻拉扯中把人带进浴室。
苏烬眉眼含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