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谢依一家还在大漠平平安安生活时,谢依就因为模样好被很多女人喜欢,其中包括一个极有权势的女人唐塔。
唐塔已经30多岁,刚死了原配夫郎,就马不停蹄的向他示好。
他本无意,但因为有钱有势,嫁过去又是正室夫郎,对方又没有孩子,所以爹娘很是满意。
婚姻大事自然得由父母定夺,便是谢依不喜欢,也无权拒绝。
偏偏谢依有个小一岁的弟弟,名叫谢妙容,虽然不及谢依貌美,但一直嫉妒谢依模样好,受女子欢迎。
因此谢依但凡流露出对哪个女人有意,谢妙容总要上前搅合,暗暗勾引,以此展示自己的魅力不比哥哥差。
谢依深知谢妙容争强好胜的秉性,因此故技重施,表示很满意唐塔的财势,嫁过去做正室夫郎,以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果不其然,谢妙容坐不住了,施展媚术勾走了唐塔的心,婚礼的主角自然也从谢依变成了谢妙容。
谢依略施小计就把总爱争抢的弟弟许了人家,而自己重获自由身。
等谢妙容清醒过来时,悔之晚矣。但谢依还没等到见证婚礼的那天,战乱便起了,也不知谢妙容如今身在何处。
“还好,你没事就好。”苏慕并不知这一切都是谢依做的好事,反而担心谢依受到惊吓,如今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谢依心神微诧,但很快露出标准无害的笑容。
“慕姐姐关心我?”他声音轻若微雨。
苏慕点头:“那当然,毕竟......”
“毕竟什么?”谢依好奇追问。
苏慕摇摇头,有些脸红:“没什么。”
毕竟上辈子谢依除了为她殉情之外,还跟她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十年就算一条宠物也有感情了。
更何况那十年期间只有谢依一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从不假他人之手,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颜霁月曾当着她的面讽刺道:‘你身边有那个小贱人在,别说夫郎,就是一根针也插不进去,你身边哪里还有我的位置......不过你放心,我也不屑站在你身边。’
当时她还以为这依旧是颜霁月的挖苦讥讽,如今回想,再联想到上辈子谢依的殉情,或许真如同颜霁月所说。
谢依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将她与颜霁月隔离。
这种方式如细风微雨,润物细无声,当局者是辨不清他藏着的私心的。
不过好在她现在重生了,谢依也还没有爱上她,一切都来得及。
“你今天受了惊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苏慕转移话题。
“慕姐姐我没事,你要去哪儿?”谢依拽着她的袖子。
苏慕笑了笑:“你受了惊,我出去买只鸡,炖点鸡汤给你喝。”
谢依脸上绯霞漫起,却舍不得撒手,语气里带着是在父母面前都没有过的撒娇:“我、我想跟慕姐姐一起去,好不好?”
苏慕无奈:“好吧。”
谢依开心的跟着苏慕去了集市,集市喧哗嘈杂,人挤人活禽挤活禽,一时间弄得鸡飞狗跳的。
谢依自从被人牙子卖到倦城后就一直被关在后院,除了勾心斗角,就是勾心斗角。再也没见过如此热闹的场面,比起萧条的大漠小镇,倦城显然更加热闹有市井气。
谢依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眼里充满了新奇。
“集市上人多,拉紧我的袖子,别走丢了。”苏慕低声道。
谢依收回新奇的眼神,看着苏慕眼底淡淡的担忧。
他的眼角瞥见一位年轻女子领着自己的小夫郎,似是也来逛集市的,小夫郎依偎在妻主身边,眼神瑟缩又新奇,手紧紧攥着妻主的袖子低语:“妻主这里人好多。”
妻主眉眼得意又满足,一种被需要的荣誉感让她得意无比,大手搂着小夫郎:“别怕,有我在呢。”
谢依反思,自己是不是表现的太过适应了?
苏慕是江南女子,她应该也是喜欢这种婉约的江南男子作派。
不对!
谢依猛地惊醒,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因为苏慕而阴了一把林小杏也就罢了,自己现在怎么因为苏慕随意的一句话,就克制不住的想要迎合她,讨好她?
他是疯了吗?
谢依咽了咽喉,稳定心神,紧紧拉着她的衣袖,淡声道:“知道了。”
不一会儿,谢依就拉着他到了一处卖自己养的农夫小摊处。
“苏丫头,听说你和离了哩!”倦城不大,哪里都能碰见熟人,农夫就认识苏慕。
苏慕笑答:“嗯。”
农夫看向谢依,快人快语:“这是你新讨的夫郎?不错,不错,漂亮!就是看着太瘦,不太好生养!”
你才不好生养!
你全家都不好生养!
谢依在苏慕身后狠狠瞪了农夫一眼,
苏慕吓得连忙付了钱开溜,生怕嘴上不把门的农夫轻薄了谢依。
“刚才那位大哥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苏慕小心打量着谢依的神色。
他低敛着眉目,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慕姐姐。”
“嗯?”
谢依贝齿咬着淡唇,似乎是难以启齿:“慕姐姐,我......我很能生养的。”
在女尊国,男子生养可是除了贞洁之外,第二重要的事。
那个长舌夫,凭什么一见他就诋毁他,还是在苏慕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