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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常总爱穿松松垮垮的牛仔裤休闲裤工装裤,从未穿过这样笔直的西装裤,刚熨好的裤子没有一丝褶皱,禁欲的颜色与款式勾勒出他修长笔直的一双腿,显得他愈发丰神俊朗。

从这时开始,贺白的视线便再没能离开过曲铭心。

他看着那人一脸不耐的跟着罗培风上台就坐,看着他手臂撑在桌子上百无聊赖恨不得当场昏睡过去的样子,总觉得有说不出的魅力。

再然后,曲铭心的视线扫过他,接着便转回来,也没有再离开。

他们隔着小半个礼堂,彼此都赤裸裸的凝视着对方,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审视,也乐于向对方表现自己的欣赏。

他们就这样互相盯着对方,过了整整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毕业典礼结束,台上的大人物们首先退场,或是去忙工作或是去应酬交际,总之不再与学生们共处。而学生们各自松了一口气,退场后,排着队和老师合影留念,纪念自己这四年来的美好时光。

贺白走出礼堂,深深地吸了口气。

今天的天气很好,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早上十点多的太阳还没有那么毒,只是天气太热,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贺白松了松领带,陶若从后面走过来,脸上笑容有些违心,看起来与周围那一张张笑脸格格不入。

我们回市局吗?陶若问。

毕业照已经早早拍好,本来按照陶若的性格,这时候应该和同学们笑笑闹闹的一起拍照起哄,找老师合影留念。可他一想到至今还躺在病床上没有恢复意识的王云,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的难受。

回去吧。贺白看着操场,说。

好,那我们去门口坐地铁?

嗯贺白心不在焉的拖着长腔答应着,目光却一直没落在陶若身上,反而在校园里一直寻找,不知在找什么。

找我吗,贺大学霸。曲铭心从陶若身后突然冒出来,话是对贺白说的,但又拍了下陶若的肩膀,反倒是把陶若吓了一跳,直接蹦了出去。

贺白笑了,转过身来,声音温和,是啊,在想曲处长今天开没开车。

陶若明白过来,连忙凑过来,笑嘻嘻的看着曲铭心。

当然曲铭心仰着头,拖着调子说:当然没开。

陶若的脸瞬间耷拉下来,很失望。

我今天跟着罗局一块过来的,哪有我开车的份,都是专车。曲铭心啧啧摇头,似乎还在回味在车上的滋味,那座椅,那空调,那悬架和弹簧,是真舒服啊。

那你现在回市局吗?贺白打断他的回忆。

当然回去。曲铭心一本正经的说:难不成我还留在这给罗局当挂件吗?

他们最终临时征用了一位警员的车,曲铭心以警服太紧抬不起手来为由,毫无羞耻的让贺白继续当他的司机。

贺白虽然乖乖照做,但嘴上仍然不饶人。一口一个曲处长胖了,一路上都没带停,曲铭心说什么都能扯到这上面来。

陶若坐在后面,光是听他俩闲的没事打嘴仗,都觉得受到波及。这俩人上下嘴皮一碰就是把刀,他们两个道行深的没觉得什么,他一个初入职场的小白却被吓得心惊胆战的。

车子停在市局楼下,曲铭心刚刚打开车门,还没来得及下车,就接到了姜植的电话。

又出事了。

他们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只是换了辆车便马不停蹄出发赶往事发现场。

姜植把死者信息发到曲铭心的手机上:宋嘉卉,女,27岁,唐平市人,目前单身独居,在惠安地产工作。报案人是他的堂哥,原因是发现宋嘉卉失踪,来到宋嘉卉住处敲门时,闻到臭味。

姜植给的地址是城南靠近市中心的一个小型富人小区,最高楼层五楼,一共五栋楼。

曲铭心一路飙车到小区门口,姜植的人已经等在那里。曲铭心正想停车,被绿树环绕的篱笆便突然向两边打开,露出里面一条修的平整干净的柏油路来。

等待的警员直接开门上车,指引着曲铭心往里开。

出事的是小区最靠里的一栋楼,住在五层01号的那户。他们推门进去,装修的金碧辉煌的门厅里,电梯已经打开等在那里。

曲铭心走进电梯,随行的警员拿出证物袋来,拿着里面蓝色的卡片在感应区刷了一下。

电梯滴了一声,五层的按钮自动亮起,同时电梯关门,向上攀升。

陶若站在贺白后面,扒着贺白的袖子从贺白和曲铭心之间的缝隙里看着这一切,又看了看四周金线勾勒出来的镜面,发出了没见识的感叹声。

走出电梯,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扇对开的雕花木门,门口放着鞋柜,陶若大概扫了一眼,便隐约看见几个价格不菲的奢侈品品牌logo。

但还没来得及感叹,陶若便一眼看见的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那是个很美的女人,虽然她赤身裸体,身上满是被凌虐袭击后形成的伤痕,虽然她的尸绿已经逐渐蔓延,虽然她一直没闭上的眼睛里瞳孔已经几乎不可辨认但依旧无法否认的是,这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她是典型的南方温婉女子的长相,弯眉大眼,鼻子小巧精致,嘴唇有些厚,嘴角带着弯弯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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