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停在国公府侧门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经过在皇城一下午的大起大落我已经身心疲惫,再加上该有的赏赐没得到,特想找人出出气,最后还是忍了,小婢子把我安全送达后便离开了,说是要回皇城给太后交差。
看着国公府门前大门大开开始有小厮上灯了,虽然大门没关,但是我也不能走,就怕大摇大摆回去被抓个正着,只能走后门,我悄悄来到后门处,推了一下门,咦,推不动?再试着推了一下,还是不行。
这吴叔搞什么嘛?不是说好晚上留门的吗?额,瞬间脸上飘着大写的“醜”字,我的确是交待的晚上留门,而不是傍晚留门,这下可好?有家不能回,难道我要在这后门处等到晚上?
开玩笑,当然不会,我是能按常理出牌的吗?顺着后门的左边一直往墙角走,到了,我蹲下身,扒开那丛草垛,就是它了,上次去八仙楼也是这么走的,没错,爬狗洞。
估计是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爬的更加得心应手,钻出狗洞后我躲躲闪闪的往清雅阁方向跑去,府里都已经掌灯了,心里焦急万分,可千万别露馅。
清雅阁周围静悄悄的,阁内也未点灯,吁,看来蔷薇应付的很好,我蹑手蹑脚的推开大门,轻声叫道“蔷薇,你可在房内?本小姐回来了,可以点灯了。”
小等了一会子,还是未等到蔷薇有点灯的声音,我又轻唤了一声:“蔷薇,快点灯,不然待会来不及换衣服去前厅用食晚膳了。”
依旧无人应答,无奈只好自己动手了,心里嘀咕着这蔷薇不知道干什么?说好等着我的呢,借着一点点的余光摸索着到桌上找火折子,摸着摸着,摸到一个人的手,冰凉冰凉的,立马被吓了一跳,差点大叫出声。
“如果你想让全府的人知道你闺房里有个男人,那你就点灯。”耳边传来一记熟悉的声音。
我不敢相信说话的人是他?直接连发几个问句:“冷面冰山?你不声不响的坐我闺房里干什么?你是怎么进来的?太后不是让你呆在冰清殿吗?”绕过他那冰凉的手,继续寻找火折子。
“小丫头,你的问题太多了,本王的事情无需向你一一作答。”他一副懒洋洋的声音说着。
我撇了撇嘴不屑的:“切”了一声,当王爷有什么了不起,能随便出入女子闺房?不就是会飞檐走壁吗?会武功和轻功很厉害吗?
我摸到了火折子,打开盖子,一团小火苗照亮了周围,极度不喜欢黑暗,迅速的点亮灯芯,终于亮堂了。
君凌睿挑着眉,看着眼前的我再三打量:胆子大,不服输,不循规蹈矩,也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那就随她去。
“对了,王爷,我也忘记告诉你了,我不是一个会逆来顺受的那种人,所以,没法听从您的安排,不,点,灯。”故意把这几个字说的很重,很慢,边说边把火折子盖压上,随手丢桌子上。
在我府上,他没有正经的走国公府的大门进来,那我也不跟他讲什么礼仪尊卑,我与他相对而坐,今夜的他穿着一身绚丽的黑衣,与往日的白衣仙仙相比,却有不同的风格。在他抬眼看我那一瞬,我立马挪开眼,我可不想被他盯着看而引起脸儿红霞飞。
君凌睿扣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哼笑道:“呵,这东君国的堂堂国公小姐居然可以钻狗洞,女扮男装,还懂一些不似医术的本事,本王之前真是小看你了。”
我诧异的看着他:“能被睿王爷这样谬赞,歌儿愿意接受。还请问今日到我这清雅阁是有什么很急的大事吗?”
我故意这样说的,就想看看能有什么重要,重大,着急的“大”事情非要在这个时间段来?衣着打扮跟白日所见完全不同,又想起一些问题问道:“不对吧,王爷,你怎知我钻了狗洞?”
这丫头没皮没脸的,哪有说赞美她的话了?君凌睿避开最后一个问题道:“没什么,本王来是想找你要回一件东西的。”
我一愣,找我要东西?你确定没搞错?我这里能有你要的什么东西?再说了,我可没记得找你借过东西?
见我愣头愣脑的,君凌睿来劲了:“小丫头,你的记性可真差,想想东君国的优良传统是什么?”
我回忆中,优良传统就是凡朝中任意大小官员未出阁的小姐都必须带上面纱,对,是“面纱?”
“既然知道了,还不快拿出来还给本王。”说完摊出手掌,那是一只很修长,很骨感的手,有点像女孩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今日拉我上马的时候,我没有注意过原来长得这么好看。
收回思绪,那面纱不就是我的吗?搞笑,难道我连自己的面纱都不认得了吗?虽礼部对这种面纱有要求,统一的款式以及面料,但是那香味确是独一无二的,整个东君国都不会找出凤尾花的香味吧?但这张面纱他是怎么得到的?我掉哪里了吗?
“王爷,面纱是你的吗?”我故意问道。
“不是。”君凌睿别开脸。
“那面纱是你捡的咯?”我追问到。
“不关你的事,还给本王就行。”君凌睿被问的有点点耐不住性子了。
“既然不是你的,也不是你捡的,你给了我,那便就是我的了。”既然你不承认那就不要怪我厚脸皮了。
暗处的夜雨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回白眼了,特想出去告诉宁大小姐真实的情况,心里犯嘀咕道:“我的王爷勒,这面纱本来就是宁大小姐的,只是从她身上不小心掉下来了,也是你从方亭里捡的,承认能有那么难吗?”他家王爷的情商真低。
君凌睿完全被眼前这个小丫头说的话给镇住了,完全有点恬不知耻的感觉,对,这四个字形容她非常的恰当,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耐住性子最后一次重重的说:“交出来。”
见他黑着个脸的表情,像欠了他的钱,占了他的田,抢了他的屋一样,我扯谎的说道:“那面纱不见了,不知道掉哪去了,确实还不了你了。”我做出无奈的表情。
君凌睿当然不相信我所说的,因为他看见在我袖口处的一抹轻纱,他起身慢慢一步一步的逼近我,挑着眉说:“哦?是吗?”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压近给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八仙楼,同样的姿势动作,我脑袋嗡的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