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平露小时候落进河里,是外公去救的。外公的游泳技术特别好,举着衣服游过宽河,衣服也不会湿哪怕一角。
外公写得一手好书法、画得一手好画,大多时候脾气很软,由着外婆骂,只是在关键时候又会固执己见,外婆也会听他的。
……
柏菡笑着听,有些故事听了不知多少次了,每一次都会多上一些细节。
外婆记忆里的外公是在不断美化的,太过思念,于是想把被岁月冲淡的记忆加深,即使有一些已不记得是否真实。
山上有些凉,山风拂面。
好在今天出了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坐了片刻,柏菡起身去洗手间,拖其余人看好孩子。
回来时,她只顾着看前方,忽略了脚下,被一块尖利的石块绊倒,瞬间被划出了一条细血痕。
晏沥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扶住了她倾倒的身体。
柏菡长舒一口气,一抬头看见醒了的晏涵正要从婴儿车里爬出来,就要掉下来了。柏菡连忙一边向前跑一边喊:“扶下妹妹!”
可大人们刚在说话没有注意,婴儿车距柏菡和晏沥所在的位置又远,赶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晏涵挂在婴儿车边的身体被谢廷阳撑住了。
他弯着腰,两只小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小小的背挡住了晏涵往下坠的身体,将她缓缓托起。他的背脊还太小,踉踉跄跄地左右摇晃了几步,却始终保持着自己背部的平衡。
晏涵趴在他的背上,不动了。眨着眼睛,伸出两只手揪了揪他的短发。
谢廷阳没有吭声。
晏沥和柏菡连忙过去把晏涵扶正,重新躺回去,她眼里的黑珍珠却一直朝着一个方向,看着那个慢慢直起身背的谢廷阳。
柏菡忙感谢他:“谢谢廷阳,保护了妹妹,大英雄。”
带着点哄小孩的意味。
谢廷阳脸蛋微红说:“我去洗个手,再……再来陪妹妹玩。”
他的手里,还有刚才摸过草地的灰与泥,所以他才没有用手去接晏涵。
他快速地跑到洗手间洗了手,又一步一步镇定地走回来。
从玩具里挑了个拨浪鼓和洋娃娃,他站在婴儿车前逗晏涵。
咯咯的笑声传了出来,与山间鸣叫的鸟儿合唱了一曲。
另一边哥哥似乎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哇哇地哭了起来,柏菡把他抱在怀里拍背哄睡。
尹子妍在柏菡耳边说:“廷阳这孩子,心思很敏感。这么小个人,在意的东西不少。”
柏菡点点头,“确实。也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这么小就会保护弟弟妹妹了。”
赵铭奇瞅了眼那和谐的画面说:“很像是为公主劈荆斩棘的骑士。”
尹子妍说:“童话故事看多了吧你。”
“童话故事可没这么美好。”
从温泉旅馆回来,上班的上班,在家码字的码字,回归忙碌。
一转眼就到了孩子的周岁宴,晏家决定不再瞒着外界了,怎么说也是晏家未来的继承人。晏廷颇为高兴地列着周岁宴的宾客名单,毕竟他们这样的家庭,不可能不计较商业上的利益。
皆大欢喜的消息,还能让晏氏集团的股价上涨。
柏菡邀请了父母、尹子妍一家、许为宁、徐老师和傅承德。
其他一些朋友,有的因为工作推拒了。
傅承德来的时候,顾西是他的女伴。
他们走到一起并不意外,顾西为傅承德的事业铺路,隐隐可见的对他的占有欲,并不难让人发现。
顾西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走到柏菡身边。
她很爱白色西装。
“我为之前对你的敌意道歉。”她说。
柏菡笑说:“我可没感觉到敌意。”
当然有,但是没必要在意的事。
许为宁偷偷看晏沥在何处,神秘兮兮地把柏菡拉到身边说:“菡菡,我哥本来是想来的,结果又被派出去出差了。他前两年是升职了,但是也忙得很,动不动就是出国大半年,我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他多久。”
“他有事业心。”柏菡说。
“嗯,他本来还挺开心的,为升职这一事,”她顿了顿,声音放低,“结果发现是你家晏沥去说的,给他升职,但天天外派。”
“晏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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