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一个人回来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每次回来,身边都会带着个小姑娘,可爱的,妩媚的,各式各样的都有,让他随便挑,看上谁就给他做媳妇。
守护者们闲来无事,把他当成了一个乐子,就喜欢逗他,看他无奈的反应,然后跑去和老伙伴们分享,几个人凑在一起八卦,笑得一脸奸诈,诡异的眼神看得银月毛骨悚然。
他的老伙伴们可羡慕他有这么个好玩的徒弟,眼馋得很,千方百计想拐回去玩会,大荒神得意洋洋的,说什么都不给。
从此以后,银月一见他们就绕道,这几个老东西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准没好事,一定是在谋划着怎么整蛊他。
他生得好看,小姑娘们见了他,一见钟情,不好意思看他,羞得低下头,小脸红红的,春心荡漾。
而他却是一头黑线,对神主无语,又无可奈何。
不知怎的,他对这风月之事实在提不起兴趣。
渐渐的,守护者发现他对女子不感兴趣,便又换了条思路,开始往宫中带男孩子,有的比女孩子还要漂亮,有的甚至还未及冠,就是个小孩子。
银月简直想吐血,一张脸比锅底还黑,把自己关在房间,怎么都不肯出去。
守护者玩了一段时间,见银月都不爱搭理他,没了兴趣,也就不往宫中带人了,男的女的都不带了,寻别的乐子去了。
可口头上的便宜还是要占的,经常一脸促狭地调侃他,笑得老不正经,问他在为谁守身如玉。
他只是做个闷葫芦,闭口不言。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总觉得,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他心动。
他的直觉也没有错。
后来没隔几年,守护者消停了一段时间,银月没过几天安静日子,他又带回来了一个男孩子。
皮肤白皙,圆圆的大眼睛,巴掌大的鹅蛋脸,樱桃小嘴,咬着下唇,眸子湿漉漉的,像是刚哭过。
睫羽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一眨一眨的,可爱得不像话,不似真人,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怯生生地躲在守护者身后,余光偷偷看向银月。
银月原以为和之前一样,不愿搭理神主,在威逼利诱之下,好说歹说才肯出来见一面,本想敷衍一下,没成想只看了一眼就沦陷在了他的目光之中,怎么也挪不动目光了。
他的心狠狠跳动了一下,有个强烈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告诉他,“你的生生世世就是这个人了。”
守护者一看他的表情,还有那走不动的步子,便知道这事有戏,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把男孩牵到他面前,给他介绍道,“这是羽浮,以后就是你的师弟了。”
“羽浮,他是的你师兄,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建立同门之谊,莫让异族看了笑话。”守护神低下头,轻声对抱着他腿的小男孩说道。
羽浮身子一抖,像是受了惊吓。
守护者拍了拍他的脑袋,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颤巍巍地从守护者身后伸出个脑袋,看着银月,眨巴着大眼,软软地叫了一声,“师兄。”
银月一辈子就栽在了这声师兄上。
“嗯。”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羽浮,低低地答应道,看着这个不足他腰高的小孩,疯狂心动。
他觉得自己疯了。
当天晚上,羽浮就住进了他的房间,与他同床共枕。
守护者放心把人交给他养着,一消失就是几百年。
羽浮一开始还会端着个小凳子在院子里等他,日出又日落,久等不至,失望过好几次后就不再等他了,而是小心翼翼地讨好唯一的师兄。
被人抛弃过的小孩会懂事得多,对于来之不易的疼爱,异常的珍惜。
一开始,他和银月睡一张床会很不习惯,浑身僵硬,睡得笔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挤到旁边的人。
后来,银月主动把他抱在怀里,给他唱生硬的摇篮曲,绞尽脑汁地讲了些奇怪的睡前故事,惹得他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肩膀不停地抖。
一天天的相处之中,他渐渐地依赖这个师兄,全心全意地信任他,睡觉的时候也自在了许多,会把冰冷的手脚伸进他的衣裳里取暖。
银月哭笑不得,只会把他的手脚捂得严严实实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宠溺地说着,“真拿你没办法。”
所以,照这么说,羽浮还是大荒神给他捡回来的童养媳。
他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所有物,护着,疼着,连神主都不许碰一下,什么过错都会主动承担。
尤其是,在知道羽浮的身世与他一样,便对他更加呵护有加。
他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过是被父母丢弃的,嫌他男生女相,与凶星同生,是为不祥。
他原是半人半神之体,母亲背离天族,触犯天条,与他的父亲偷吃了禁果,生下了他,却又生而不养。
如此,恰好救了他一命,躲过了天族的追杀。
守护者把他带回来,给了他一身神骨,让他可以和银月一起修炼。
羽浮在他百般呵护之下快快乐乐地长大。
直到那一年,神妖又一次大战,天族元气大伤,羽浮被守护者带走,派去看守流光镜。
分别前一天晚上,羽浮趴在他怀里,可怜兮兮地哭了好半天,把他胸前的衣裳都哭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