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神情冷漠,捂着脖子,扭了扭头,骨头发出咯咯的声响,冷眼看着眼前盛怒的人,丝毫不畏惧,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挑衅道,“我怕你杀不了我,小命就先保不住了。”
“找死。”银月厉声呵斥道,灵力在掌心凝成带电的光球,飞身冲向墨澈,一掌朝他拍了过去。
这一掌带着怒气,用了七八成的实力,若是完全受下,必死无疑,他存了心要杀了墨澈,身份帝位,天条律令,皆被他抛诸脑后。
墨澈冷静地看着他,不躲不避,青衣人影在他眼中逐渐放大,瞳孔微缩,反手一抬,挡这一击,长发被风吹起,衣袂飘飘,锋利的光刃从他耳旁擦过,波及到他的脸,在他的眼尾之下划了一条口子,鲜血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像是泣的血泪。
“还手,”银月冷声说道,“你不是说爱他,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吗?好,那便跟我比一场,用你全部的实力,若是你输了,就永远滚出羽浮的生活,不许出现在他的眼前,从今往后,他的生老病死,皆与你无关。”
他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让墨澈主动退出三个人的关系,离开羽浮的世界,不要再来打扰他的安宁。
而且,对付一只毛都没长齐的真火凤凰,对他来说,还不在话下。
凤凰和龙族之间的梁子早在千年前就结下了,故,银月讨厌墨澈,不止公仇,还有私怨。
闻言,墨澈抿着唇没说话,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
银月一脸的不耐烦,出言嘲讽道,“天族之主就这点本事吗,连跟我单挑的胆量都没有?”
说着,身上的灵力疯狂地涌动,引起狂风大作,随时准备动手,不管墨澈答不答应,今天这顿打是逃不掉的,他非要好好教训这小子一下。
“激将法对我没用。”墨澈淡淡道,“我可以跟你打,不过,若是你输了,无论我对他做什么,你不许阻拦。”
银月脸色蓦地一变,阴沉如水,眼神恨不得吃人,只想把眼前之人撕成碎片,咬牙切齿地说道,“打得过我再说,手下败将。”
话音刚落,人就冲了上去。
墨澈站在原地没有动,用指腹擦了擦脸上的血,低头看了眼,目光一暗,蓦地抬起头,闭上双眼,双手在胸前飞快地结印,调动周身的灵力回击。
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亦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对于情敌的挑衅,不会无动于衷。
争夺羽浮的一场战斗,他必然会全力以赴。
双方不甘示弱。
两人交起手,打得不可开交,心中都带着怒气,下的死手,银月的每一掌都是直冲墨澈命门去的,而墨澈也将心中的嫉妒化为有形的招术,与银月打得难舍难分,平分秋色,全力以赴的天帝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好对付。
山洞在颤抖,巨大的灵力碰撞,地动山摇,可他们都默契地避开了羽浮的位置,生怕伤到他,所以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羽浮躺的地方,四周仿佛有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一切落石飞尘,位于其中的羽浮脸色红红的,连嘈杂的声音也听不见,依旧睡得安稳。
巨大的动静吸引了林子里的野兽,纷纷走出巢穴,仰天长啸,安静的山头响起此起彼伏的兽鸣。
银月到底是上古神,虚长他几千年的修为,拼尽全力接下几招不成问题,可时间一长,他便在这场打斗中落了下风,又不肯认输,强撑罢了。
银月看出他是强弩之末,冷笑一声,手上的进攻更加狠辣,让墨澈有些无力招架,从一开始打得有来有往,到后来只是一味地格挡,被人步步紧逼,而他不停地后退。
“认输吧,你打不过我的。”银月冷冷地说道,“现在认输,看在羽浮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
墨澈脸色苍白,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下,灵力不稳,在体内横冲直撞,五脏六腑好像易位似的,疼到极点,几乎麻木,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轻蔑一笑,说道,“你杀不了我。”
银月只当他是在逞强,不与他争一时口舌之快,全力一击朝他袭了过去。
这一击来势汹汹,墨澈眯起双眼,来不及躲闪。
忽然,他的背后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金色凤凰,替他挡下了这一击,吐出的火焰把银月击退好几步。
此乃他体内的伴生灵兽,自他出生起就存在,与他共存亡,却只会在他遇到危及性命的生死关头才会主动出现,墨澈还没学会召唤其的技能。
这东西银月也有,但是从没见过。
他眯着眼打量这庞然大物,嗤笑一声,道,“黔驴技穷了吗?呵,天帝也就这点本事,你以为,有了这畜牲,你就是我的对手了吗?不自量力。”
银月虽言语狂妄,但对付墨澈不是件易事,他在他手上还是吃了不少苦头,硬接了几招,脸上挂了彩,体内不是完好无损,估计内伤也挺严重的,只是他不愿落了下风,一直忍着,神色不变,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他原以为与那只凤凰之间会有一场焦灼的战斗,不死不休,可谁知,墨澈身形摇晃两下,背后的凤凰若隐若现,维持了不足片刻,消失了。
召唤伴生兽会消耗巨大的灵力,可墨澈在与银月的打斗中早已灵力不支,此刻只是勉强支撑,更遑论有多余的灵力维持伴生兽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