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坤:“……”
身为导演,他猜错了剧情,也猜错了结局。
江越出化妆间出地很爽快,可是走出去之后他脚步就放慢了下来。
他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家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发布会上太过热闹,人声鼎沸,现在瞬间安静下来,还真有些不适应。
甚至,细细微微地,从心底漫上来一些让人郁结的情绪。
江越晃神间已经走出了会场,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辆黑色玛莎拉蒂静悄悄地停在那里。
他刚下定决心准备回家睡觉,就听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江越。”
这种他几乎烂熟于心的语调,充满磁性的、低低沉沉的声音,好像经过润色的大提琴低音一样,令人着迷。
江越脚步一顿,转过身,只见楚天秦靠在车门边上,单手插在裤袋里,面上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却隐隐有丝几近宠溺的笑意。
楚天秦朝他伸出手:“过来,带你去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默默地看着收藏缓慢地涨涨掉掉
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叹气】
☆、生日2
江越蜷缩在后座,迷迷糊糊地一歪头就睡着了。
楚天秦趁等红灯的功夫,停下车后转头看了他半响。
这个人,闯进他的生命里太久了。
江越睡觉的时候眉头微皱着,很不安稳的样子,此时缩成一团,显得整个人更为瘦弱。浅色的唇抿着,倔强又脆弱。车里开着空调,风似有若无地拂过他额前柔软的发。
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家伙,正一点点摆脱少年时的稚嫩与青涩,坚强得让人心疼。
楚天秦自认他不值得江越这样毫无保留地喜欢、惦念、甚至碾碎了自尊卑微地乞讨。他从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就算有,也不是出于自身的目的,这其中夹杂着太多人情世故。
他没那么纯善,常年在商业上尔虞我诈,他习惯性会去衡量利弊。因此可怜江越之余,更多的是想借机拿下江家在房地产这块的投资。
江卓‘离世’,老爷子撒手人寰,江爸无心打理家业,剩下一个初出茅庐的江越。
江家这块肥肉不知道多少人盯着。
可在陪着江越戒毒的过程中,计划却一点点偏离了轨道。
大约过去半个月,江越又一次毒瘾发作,绑在床边的手腕脚腕都被勒出深深的伤痕,血顺着绳索往下淌。他为了压制住他,不让他继续自虐般地疯狂乱动,于是压在他身上,擒住他的手腕。别看江越瘦瘦弱弱的,在毒品的驱使下,整个人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力气,几番轮回下来,楚天秦背后悉数湿透。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格外漫长,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江越终于停下不动,原本空洞毫无焦距的眼神也渐渐有所松动。
楚天秦不敢确定他这是完全稳定与否,不敢松懈,仍是压在他身上,丝毫不放松警惕。
江越在他身下轻轻喘着气,额前的碎发早已经被汗水打湿,涣散的眼也重新聚焦起来,水汪汪的,睫毛轻轻扇动两下。
楚天秦轻声试探道:“江越?”这是他们之间商议好的,如果恢复神智,就嗯一声。
江越又眨了两下眼,没有回答。
楚天秦还未来得及继续说些什么,江越毫无预兆地略微支起身子,嘴唇都有些发颤地吻了上来。
冰冷的。
小心翼翼的。
楚天秦脑中轰的一下,怎么也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展开。
但楚天秦很快镇定下来,把江越这个吻归类于毒瘾发作而神志不清,伸手抵在他额上试探温度:“头晕不晕?想不想吐?”
江越摇摇头,嫌一下还不够,又用力地摇了两下,然后哑着嗓子无比干涩道:“……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车缓缓靠边停车后没多久,江越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刚好悠悠转醒。
楚天秦刚要触碰到他脸颊的手停在空中,江越不动声色地把头往后仰了仰。
最终他只能收回手:“到了。”
“哦。”
江越打开车门,先是活动了一下筋骨。他在车里团着,都快团成残废了,一动哪哪都疼。等他活动完,这才打量四周。
……
为什么会是这里?
眼前是一座高耸的深山古寺,远远看去,老旧的黄色墙皮已经开始脱落,四周空灵幽静。梵音袅袅钟声浑厚,一击又一击,直撞近人心坎里去,更知鸟鸣叫声由远及近,俶尔远逝。
有僧人在寺庙门前清扫阶梯,宽大的袖口随着他姿势的摆动不停摇晃,道袍长及地,全程静默不语。
江越想不通楚天秦为什么会带他来这。
这里是他求锦囊的地方,也是被绑架那天一意孤行想跑来还愿的地方。
下下签。
他一直不敢忘。
两人走上长长的阶梯,江越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楼梯真的很长,传说有九九八十一阶,但走起来觉得远比九九八十还要长。
楚天秦走在前面,全程一气呵成完全不打盹的,江越越跟越费力。
相差的距离越拉越大,江越终于支撑不住,想停下来歇会儿,他不由地开始怀疑之前求签那次自己到底是怎么爬上去的。
那年的自己简直超级伟大!
江越刚一停,前面那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好像后背长了眼睛一样,不多时便也停了下来。
楚天秦转过身,就在江越诧异这货难道是想等自己赶上来吗的时候,出现更令人诧异的一幕。
那个江越从来都只是高高仰望的,高不可攀的男人,此时正一步一个台阶朝他走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被拉近。
一步……
两步……
楚天秦在江越边上站定,两个人站在同一个台阶上并肩而立。
他拍拍江越的脑袋:“还愣着干什么。”
于是江越便恍恍惚惚地继续向前走,没走几步手就被楚天秦顺势牵住了手。面前是佛家圣地,他们像两个不被世俗所认可的、怀揣着禁忌而来的朝圣者,十指相扣,一起往上迈步。
江越现在很矛盾,理智上想甩开,感情上快爽疯了。
楚天秦牵着他走到长阶尽头,寺庙门大开着。
跨过门栏,两人便走到了佛前。
“你到底想干什么?”江越做完思想斗争,终于将手从他掌心里抽离。
他努力地盯着楚天秦的脸,仿佛想拼命从中看出点什么端倪来。
楚天秦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锦囊:“那天你落下的,我替你收好了。”
江越目光触及到那袋熟悉的红绸缎,心情复杂又有点胸闷,绸缎上精细地绣着的那片梵文图案,他这些年看了无数遍,早已烂熟于心,是‘祈愿’二字。
“所以呢,”江越张了张口差点半响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我来跟你一起还愿。”
这一下午,江越都属于蒙圈的状态,他隐隐约约觉得他和楚天秦的关系正在悄然改变着,连地位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楚天秦几曾何时这么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心尖上过,仔细算起来,是从工厂那事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即便到了餐桌上一道吃午饭的时候,江越还是浮想联翩,想到在工厂里那个热烈万分的舌吻。
……难道楚天秦被他吻傻了?
江越拿着刀叉,由于思考,一小块牛排切了好久也没切下来,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一个动作,手上根本没有用劲。
楚天秦在对面把餐盘里的牛排切成一块块,码的整整齐齐,趁着江越愣神的功夫将两个餐盘对调,随即优雅地切起那块已经被江越割得面目全非的牛排。
江越叉起一块,嫩出汁的牛排混着秘制酱料在嘴里化开。
好……好吃。
江少果断决定,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好了。
没想到这一说,便一发不可收拾。
江越只是呡了几口红酒,回去的路上脑袋已经开始发晕,但理智还在。他从后座爬到副驾驶上,盯着楚天秦开车,看他把控方向盘,看他有条不紊地打转向灯换挡。
江越戳戳他:“喂,我有话问你。”
“乖,别闹。”
江越沉默了一会又开始嚷嚷:“你敷衍我!”
“你喝醉了……”
“没醉!”
“……”
不理我是吧。
江越也不知道怎么想地,鬼使神差地伸手覆在楚天秦裤裆上,手下那物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有些发涨。
他五指合拢在上面轻轻捏了一把,然后一脸纯真地望向他,眼神闪烁:“你硬了。”
不硬不是男人!
他现在还得专心开车,江越似乎是捏上瘾了,迟迟不松手,他声音暗哑着哄他,“乖一点,松手。”
江越偏不,他变本加厉地往上挪了挪,指尖在拉链处流连一阵,然后拉下来,把手伸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得飞起十分想完结【跪
☆、回家1
幸好现在路上并不拥堵,楚天秦还能空出一只手来制止江越。只是哪怕他力气比江越大得多,他还要一心二用注意路况,江越却是用两只手、拼尽全力在胡搅蛮缠。
他低声叹了口气:“别玩了。”
江越不爽地嘟嘴:“没玩,我想在这里跟你干。”
他不光是嘴上这么说,手已经肆无忌惮地突破那最后一层薄薄的障碍,有些泛凉的指尖直接碰上那个已经硬起来的巨物。指尖触碰上去的刹那,江越明显感觉到那个东西又硬了几分,滚烫滚烫的,烧得他从指尖一路烫至整个手掌。
江越颤了颤,才将手整只覆上去。
……真的很硬。
甚至连巨物身上突突跳动的青筋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江越没敢直视它,光是想也大概能想到,此时的它是怎样一副狰狞的样子。
楚天秦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握住江越右手手腕,他实在没辙了,既然哄不行,那只能凶了。
即使再不舍得对他沉下脸冷言冷语,为了俩人的人身安全,他也不得不勉强自己重拾起以前那套震慑江越。
“你再动一下试试。”
就是这种语调。
这种连生气都算不上的毫无感情的语调。
江越耳熟得不能再耳熟。
他闻言停了下来,这种停顿是下意识的,完全没有经过任何大脑思考,已经变成一种条件反射。
其实楚天秦说完就立马后悔了,只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再者江越也确实乖乖地收回手,不再乱动。
他心下一松,也顾不得身下那玩意还涨着,立马提速,打算快点把江越送回家。这个白痴难道不知道男人的那里不能乱摸吗,他再能忍,这种情况下也会无暇顾及其他。
甚至脑海里两个字不停在循环滚动:操/他。
他终于承认自己是如此道貌岸然,他想扒光他,摁在墙上、沙发上、地板上、办公桌上,狠狠地操/弄他,看江越在他身下软成水的样子,看他用水汪汪的眼睛求着他慢一点,但用眼底那团抹不开的雾气、泛红的脸颊甚至细细地喘息声告诉他: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
更可怕的是这种念头,不知道多久之前就已经暗暗滋生了,或许是从那天江越喝醉后……两人发生关系开始。
喝醉。
又是喝醉。
楚天秦不禁琢磨:怎么这家伙每次喝醉都那么……嗯……奔放呢。
不可抑制地,脑海里浮现出他当时被拷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江越埋首在他腿间,用唇舌生涩地服侍他的样子。
细碎柔软的头发,脆弱的后颈,每当他深深地将那根狰狞的东西吞进去的时候,随着动作起伏,依稀还能看到一抹清瘦精致的肩胛骨。
江越唇色偏淡,看起来很薄情的颜色,眼底却充斥着揉碎了的深情。
楚天秦一直不敢回忆,当时自己的心像是狠狠地被人揪了一下似的。
又痛,又麻的慌。
楚天秦没能安心开出多远,江越回神后立马坚持不懈地继续他的伟业,等楚天秦反应过来他已经从副驾驶俯身,上半身堪堪擦过档位,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埋首在他腿间,一如刚刚楚天秦发散思维时想到的那样。
除了俩人姿势跟那时候不同。
由于开车不便整理,楚天秦只是随手把拉链往上拉了拉,江越此时埋首过去,轻而易举地就用牙齿又将它给拉了下来。
牙齿不比手指,没有那么灵活,时不时擦过小天秦,更甚至会不小心嗑到它。力道算不上重,但仍是刺激得楚天秦把着方向盘地手猛得收紧。
楚天秦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一字一句道:“你还没完了还。”
只剩最后一层薄布,江越似乎没打算继续下去把那玩意掏出来,而是顿了顿,然后轻轻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操。
楚天秦脏话差点溢出口,紧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已经青筋暴起,好像只有五指不停地收紧,紧到被方向盘硌得生疼才能缓解身下几欲灭顶的欲望。
江越用舌尖舔了两下,这才闷声道:“你不喜欢吗。”
……喜欢也要分场合好不好。
楚天秦已经压线行驶快超过一百米了,急忙打方向盘回归原车道,奈何江越又没轻没重地一记乱嗑,车身差点又甩出去。
等他强压下腿间那股火,呼吸声虽仍旧沉重,但已经能恢复平稳。他一边拐进方便停车的最右侧车道,一边空出一只手,摸上江越的头顶揉了两下:“起来,下车。”
楚天秦本意是让他等下躺在后座上睡一会,但‘下车’这两个字在江越听来就像在赶人一样,分外无情。
又赶我走。
江越也说不上此刻自己到底是清醒还是迷糊,他总觉得自己没醉。
“不,”江越用一种低低的、像是被遗弃的小猫一样的声音道,“我不走。”
江越说完便一头歪倒,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被楚天秦抱在怀里,江越个子不算娇小型,毕竟两个大男人,但是楚天秦却抱得很稳。
此时楚天秦正一边维持着公主抱的姿势,一边开江越家门上的密码锁。
还是他的生日。
没有改过。
江越刚转醒,眼前一片朦胧的灯火。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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