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联盟作者:木瓜黄
第7节
江越这次带过来的司机是个新来的年轻小伙,江越也不是很熟悉,平常司机什么的都是助理先生一手包办的,他也压根没去管过。
对于司机的忐忑,江越显得很淡定,他头都没抬,只当是这个新来的技术不佳,手指继续在屏幕上滑动寻找颜槐的联系方式,根本无心去管他,随口安慰道:“没事,继续开吧。”
司机显然还想说什么:“不不不不是……那那那那那个……有有有有……”
江越却没有听他哆哆嗦嗦的叨叨,他找到颜槐的手机号,将听筒贴在耳边,侧着脸认真听着。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还敢关机。
江越挂断电话,心情愈发恶劣,这才回应司机刚才的话:“你在废话什么?还不快点开车?”
江越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司机那张惊恐万分不知所措的脸,要是往日,这位可怜的小伙子也许会花个几秒种晃神于老板此刻被车内灯光衬得愈发精致好看的五官,可是现在司机没精力去欣赏这近在眼前的美景,他被江越近乎冷漠的话语吓得愈发慌乱。
司机手臂缓缓抬起,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指头,向车窗外面指去——
“江少,我们的车被拦下了……出不去……”
江越顺着司机的手指往车外看去,心下陡然一惊。
天色已经黑了,只看得见一群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人影,起码有百来号人,他们腰杆挺得笔直,黑压压的一片,站在车前拦住了前面唯一的出路口。
从车里看过去,那气势并不让人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善意,令人胆战心惊。
江越镇定下来,命令道:“鸣喇叭。”
司机哆嗦着按了两下喇叭,喇叭声在一片沉寂中响起显得尤其突兀,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些回声。
司机心道大舅给他找的这份新工作真是要命了……第一天就遇到黑社会……他们这是想绑架?想谋财还是想害命?
妈啊,他都透过近光灯看到他们腰间别的枪了——
“江少……”司机方向盘都握不稳了,“那个,喇叭,还要继续按吗……”
江越握着手机,多年来戒不掉的习惯,导致楚天秦的号码在拨号键上躺了很久,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不可以。
江越强装镇定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已经不可以再打扰他了。
哪怕是多年来很多事情早已经变成条件发射,也都不可以继续放任它存在了。
江越刚要把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一点点删掉。
只见车外那伙人终于行动了,为首的那个踏着夜色慢慢走上前来,走到江越面前,弯下腰,隔着一片车窗,手上还拿着枪,那人用枪口点了几下车窗示意江越把车窗落下来。
车窗是黑色的,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但是很巧合地,那人冷冰冰的枪口隔着车窗正好指着江越的脑袋。
饶是面上再如何强装淡定,指尖忍不住细微发抖,意外间点到了拨号键,那串号码被拨了出去。
“嘟,嘟,嘟……”
冰冷的拨号声在车里轻微得细不可闻。
江越偷偷深吸一口气,貌若镇定地落下车窗。车窗落得缓慢,江越的眉眼一点点显露在那人面前。
他赌这帮人不敢在这里公然开枪。
“久爷让我通知你,颜槐他带走了。”那人相貌平平,唯有一道刀疤从耳际蔓延至下颚,他举着枪继续冷声道,“爷希望你这次,别再不识好歹坏了他的事。”
江越并不答话,可心跳得有多剧烈只有自己知道。
夜色迷离,手机还散发着荧荧的光,在车里一闪一闪。电话拨通了,那头微微有些噪音,一道他不能再熟悉的,低沉冷漠的声音响起:
——“江越?”
车外那人把话带到之后也不打算继续逗留,挥了挥手,所有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显然训练有素,明明那么多的人,来去之间却能做到悄无声息。
“你怎么了。”
“什么事?”
楚天秦只是说了寥寥几句,江越却感到自己刚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快溃不成军。所有伪装的淡定坚强,所有掏空一切才获得的放弃他的勇气和信心,都像高高筑起的泡沫一样毫无抵抗力。
司机放掉离合器,车终于起步,随着几下挂挡和加速,江越被涌进窗外越来越凛冽的风吹得头脑清醒了几分。
他张了张口想说一句不好意思打错了:“……”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最后他轻轻地挂断了电话。
他不会在意的,江越心道,不过是一个无意间拨错的电话。
然后抛开这通意外的电话后,江越不可抑制地想:颜槐这回真的是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我就收了我●v●
☆、回国2
深夜,一切都静了,而这只是夜生活的开始。
红灯区霓虹璀璨,明明灭灭的一片灯火中,那栋占地面积最大的建筑像只巨大的怪兽,默不作声却充满威迫地蛰伏在这里。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像怪物的嘴,披着一副可以迷惑人心的精致皮相,一路抵达内心深处的欲望和诱惑。
抬眼往上看去,‘欲醉’两个字悄无声息,不容置疑地挂在夜色里。
和外表看起来的有条不紊不同,今晚的欲醉其实一片兵荒马乱。幕后老板突然回国,让这个a市最具影响力的声色场所一夜之间动荡起来。
“这也叫收拾好了,妈的你们自己看看这都是些什么狗屎,做不好就收拾收拾走人,别再让我警告第二遍。”
平日嚣张跋扈的欲醉最高总管此刻也收起气焰,撇开手下,第一次亲临底层,大到门口的招牌小到一间厕所都要仔仔细细检查,避免出什么纰漏。
“磊哥,他们紧张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开始紧张起来了。”齐磊身后那名男孩子献媚道,“什么九爷八爷,在整个欲醉,大家听的还不是你磊哥。”
齐磊走在前面脚步顿了顿。
男孩还在继续自以为是地拍着马屁,丝毫不知前面齐磊的脸色突然之间沉了下来。
“这几年,欲醉都是你在打理,什么大风大浪都是靠着你磊哥撑过来的,大家心知肚明,在欲醉,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
齐磊缓缓转过身来:“真正意义上的什么?”
他看到齐磊脸色阴沉可怖的冷笑之时,心就顿时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完了。可又实在是想不通,这段时间他跟着磊哥,自认有几分姿色,靠抱齐磊的大腿,爬齐磊的床,倒也混得顺风顺水,他自认很了解这个在欲醉呼风唤雨的男人,行事嚣张、野心极大,没有道理会在那个从未露面的‘久爷’面前臣服。
可齐磊确确实实地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样发怒了:“谁给你的胆子敢说这些话?”
男孩柔弱无骨的身子细微颤抖,不敢再说话。
前台禀报久爷的车已经驶进停车场的时候,齐磊正在地下室,冷眼看着这个费尽心机爬上自己床又和自己维持了几个月床伴关系的男孩子,被调/教师用鞭子抽得体无完肤。
男孩凄惨的叫声环绕在整个地下室,悬梁绕耳,全无在床上时叫唤的千娇百媚。欲醉高价请的调/教师,全数来自国外,多年严格的训练让他们熟知人体一切穴位和敏感点,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对方痛不欲生却不致死。
比如此刻,调/教师明明看起来并没有多用力,鞭子也只是普通的皮鞭,男孩已经叫唤得声带几欲撕裂。
齐磊一边看着一边回应前台:“知道了,我马上过来,之前叮嘱的事情你们千万记住了,久爷只喝spiryt,其他酒连摆都别摆出来。”
前台犹犹豫豫道:“可是……久爷说……他来地下室找你……”
这下齐磊倒是愣住了:“什么?”接着才把话补全,问道,“什么时候?”
前台回答:“几分钟前吧大概……现在估计已经快到了……”
齐磊听完果断地挂了电话。
……
其实前台现在正陷在极度恍惚当中,久爷来得突然——之前所有人也只是知道九爷会来而已,确切的时间没有说明,她作为第一个目睹真容的中奖者,着实有些被吓到。偷偷左右瞟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后,才从柜子里摸出手机字句紊乱地发盆友圈:我我我看到大boss了妈啊好凶残好恐怖气场好强,我要晕了……
其实她还想打上个好帅,可帅字还没打完,她自己先打了个寒颤,把它删掉了。
齐磊慌忙间起身,就听到地下室门口一阵悉悉索索声,一句句此起彼伏的‘久爷好’即使是隔着门也依稀可闻,齐磊还没来得及调整好状态,门就打开了。
入眼是一双看似低调的伯鲁提定制款皮鞋,黑色的西装裤腿将男人强健有力的长腿松弛有度地包裹起来,上身也是同款黑色西装外套,衬衫却是暗红色,红黑色的色彩对比推翻了对来人严谨不苟的印象,没有系领带,衬衫领口被男人随意地扯散开。
几年未见——
齐磊偷偷深吸一口气,这才敢将目光从那人脖子上移开,继续往上看。
那是一张难以言喻的脸。
丑陋、恐怖、帅气这几个相互对立的反义词交杂在一起。
“怎么,几年不见,不认识了?”
林邵久进门后,随意在沙发上坐下,两腿交叠,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两条腿有多修长有力,他整个人都像一只放松后的猎豹。慵懒随意地一瞥,却带着无尽的寒意。
“久爷……”齐磊直愣愣地盯着他,满篇的话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林邵久并不介意他的失态,仿佛觉得有些热,他抬手将衬衫扣子又往下解了两颗,锁骨以下的肌肤露了大片。随着领口被扯开,胸膛上几道伤痕再也藏不住,狰狞地露了一截出来,衬着暗红色衬衫,看着有些惊心动魄。
齐磊分明看到上面还有几道新添的抓痕,细细碎碎的像是被小动物抓的,暧昧得很,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邵久顺着齐磊的目光看过去,出乎意料地,他不禁笑了。只是这笑里还藏着些除了狠毒之外的、格格不入的宠溺,“家里那只猫抓的。”
“……”
齐磊却生生打了个冷颤,林邵久笑起来的时候,对着自己的那半张脸俊美无涛,帅得说是天崩地裂也差不多了,可是隐在暗处的另外半张脸由于多年前一场意外被烧毁,看着万分狰狞。
“账本我看了,有几处确实被改动过。”林邵久换了个坐姿,随口道,“既然已经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就跟他把账算算清楚。”
齐磊连忙点头。
“有胆子吞这笔钱,也要看看有没有命用,”林邵久语调平平,看不出情绪,“先卸了他一只手,其他的等明天我过来再说。”
齐磊道:“您要走了吗?”
林邵久起身,走到齐磊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头,道:“我还有事,这些年辛苦你了。”
齐磊一动不敢动,久爷的手此刻正放在自己头顶上!这个在自己人生中几乎是天神一样的存在。而且还很温柔地(?)对自己说辛苦了!他心里都快感动疯了,导致有些热泪盈眶。他发誓,那只手他一定好好卸,保证完成任务,保证切割面平滑光整……
可齐磊一偏头又看到林邵久胸口那几道抓痕,这回离得近了,看得更清晰,顿时有些面红耳赤。他看着久爷神清气爽的样子,心道,久爷一回来就不见人影,据说是去抓猫了,只是他们都很清楚那只‘猫’究竟是谁,齐磊默默地想,也不知道颜槐现在怎么样了。
林邵久不再看他,抬脚往外走,走到一半侧了侧头,这才注意到地下室还有另一个人。男孩已经被抽得晕了过去,浑身□□,无数道伤痕掺着血,一滴滴坠到地上。
林邵久眼神玩味地看着他,从凌虐一般死死勒在男孩手上的铁链,到满身的血迹。好像正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一样。漫不经心、残忍、又冷漠的。
看了半响,林邵久终于收回目光,对齐磊说道:“有点意思,待会叫人把铁链和皮鞭送一套过来,我玩几天。”
齐磊摸了摸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心下了然,看来颜槐的日子并不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小日常】
渣作者: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翘课!我的人生不能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课上!
室友:可问题是你刚刚睡觉的姿势很清奇,老师盯了你一节课。女人,你已经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渣作者:……
渣作者:那我下节课想想接下去的剧情好了,久爷回来是跟颜槐干了个爽呢还是干了个爽呢?(?)
室友:……
渣作者还沉浸在幻想里:小少爷被惊吓了!这时候怎么能少了男猪脚≈lt( ̄︶ ̄)≈gt!远在国外的男猪脚连夜飞回来……说起来可以连夜赶回来的是哪个国家?【暴露了地理技能为负值这件事
室友:缅甸?
渣作者:你给我认真一点(`д′)
室友:越南?
渣作者:……我想要一个像圣彼得堡一样低俗但是洋气的国家。
室友终于认真起来:纽约!
渣作者瞬间高兴起来:╭(′▽`)╭(′▽`)╯这个还口以!啊~我真是一个认真又机智的考据党。
室友:妈的你考据什么了你考据!
☆、回国3
颜槐现在当然很不好!
他上午最后一场戏拍完,嘲讽了一通演技爆弱的涂四季,心情颇为不错,回到休息室本准备补个觉,刚推开门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已经被那人狠狠地抵在墙上。
“……”
颜槐想叫唤,奈何对方捂得严实,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呜声。
艹他大爷的什么人啊胆那么大……
那人个子很高,颜槐被他固定在怀里,一动不能动,也不能随便抬头,只能目视前方,看到男人的半截脖子和下巴。
……很性感。
……也很眼熟。
男人松开手,轻轻往后退了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再那么窒息之后,颜槐抬起头,入眼的果然是那张就算化成灰他也不会认错的脸。
“林、邵……唔。”
‘久’字连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颜槐再度失了声,这回却不是因为嘴巴被人用手捂住,而是换了种方式被夺去呼吸。
林邵久像是要把他咬碎了吃进肚子里去一样,近乎凶猛地逼近,低头吻上那两片近在咫尺的唇瓣,刚贴上去的时候还相当温柔,但是颜槐清楚的感受到一种食物即将被吞噬前致命而危险的缱绻,果然下一秒,伴着一阵细碎的剧痛,嘴唇差点被扯裂。林邵久吻得太放肆,颜槐嘴上的血一缕缕往外冒,被他悉数狠狠地舔去。
颜槐吃痛,原本抵在林邵久胸口的手渐渐用力,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白,他抓上他的衬衣,隔着衣服仿佛要掐进他的肉里去。
颜槐恍惚之间看到林邵久堪称完美的一边侧脸,他盯了半响然后忍不住松开一只手,轻轻抚上那丑陋狰狞的另一半边。
……这依旧坑坑洼洼的质感。
林邵久察觉到颜槐的动作,扯咬他着嘴唇的力度轻了几分,但也只是一秒,短暂的一秒钟过后,林邵久再度咬上去,力度比之前更甚。
颜槐疼得实在忍不住,眼角泛起一点泪花。妈的,他会不会是史上第一个被强吻致死的人……
明天的报纸头条会怎么写?
就在颜槐胡思乱想之际,出乎意料地,林邵久停下动作,一动不动和颜槐唇贴着唇。颜槐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一起一落的呼吸声,明白林邵久这是在刻意压抑自己的怒气。
为什么?
当年他费尽心机甩了林邵久,还亲手捅了他一刀,把他推下海。
就冲着这个,林邵久就算是杀了他也毫不为过,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
颜槐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在脑海里晃悠的答案。
可事实由不得他不相信,思绪泛滥、百转千回之后,颜槐贴着他的唇,小小声试探道:“哥,我疼。”
颜槐音色其实是偏冷的那种,就和他的人一样,但此刻却说着服软的话。事实上颜槐也从没有对谁展露过这种示弱的姿态——像一只原本不驯的猫收起了爪子。
因此这句话听上去虽不可思议、又让人难以抵挡。
林邵久胸口起伏更明显,他抑制好半响才阴测测地笑出来,捏着颜槐的下颚:“你还有种喊我哥?你也配?”
他边说这话边伸手扯开颜槐拍戏时穿的军裤,皮带没几下就被扯落得松松垮垮,只能堪堪挂住颜槐的胯部,摇摇欲坠。那只宽大有力的手不作逗留,直接探了进去。
感觉到手里那个东西正在一点点抬头,林邵久这回是真心实意地笑了:“嗯?小骚/货,哥哥摸得你舒不舒服,爽不爽……?”
颜槐心里把林邵久全家都挖出来骂了一遍,妈的几年不见这人非但粗俗不改还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嘴上却忍不住还是喘了两下,呻/吟声细细碎碎从唇齿间流出:“嗯……别……”他想往后退,可身后已经是墙壁,没有空隙可以让他逃避。
下一刻,他主动环上林邵久精壮的腰身,仰头细细地吻上去,反客为主。林邵久任由他亲吻着,呼吸有些粗重。
颜槐趁吻得热烈忘我之际,不动声色扯着林邵久调换了位置,改为他主动靠在林邵久怀里,把他压在墙上。然后看准时机,偷偷伸出一只手去探边上的门把手,摸到点冰冰凉凉金属质感的边缘后,颜槐迅速打开门,同时整个人从林邵久身上撤离,蓄力很久的他以惊人的速度打算一股气冲出去大喊救命。
这是一场速度与力量的较量,颜槐觉得胜利在望,可刚一只脚踏出门,一左一右两个太阳穴立马被冰冷的枪口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