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撑在桌面,睁大眼眶强忍泪意,侧头瞪着沉吝,“你就那么…那么在意他,可以为他豁出性命?”
这让她怎么回答?
沉吝迅速抓回理智,紧急想了一瞬。沉佑现在情绪激动,这种情况下怎么解释都不好使,不如直接行动来得更有效些。
“般般。”她将木盒丢到桌边,逐渐靠近,“我真的没事,不信你摸摸?”
“我,嗯!”
沉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翻身压到桌上。
沉吝一只手摁在脑后,劈头盖脸噙住他苍白颤抖的唇。
另一只手抓起两根冰凉的手指,径直往她腰侧的伤口捅去。
“不!嗯啊…别!”
不像是让他去碰别人身上的伤,倒像是有浑水猛兽要吃了他。沉佑拼命往回缩,一边疯狂地摇头,晨露似的泪花从他惊惶的眸中溢出。
沉吝笑一声,危险又带着点残忍的意味:“早就不疼了,哥哥若不信,戳进去看我喊不喊疼?”
“不…不!长离,你别!”
那空洞的伤口有如恶魔深渊,沉佑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手往身后藏,却拧不过手腕上那只纤白有力的手。他上挑的狐狸眼如一汪永不枯竭的泉眼,流出无尽的慌张与忧伤。
是怀孕让情绪敏感多变的关系么?哥哥以前可一点儿都不爱哭呀。
沉吝心头微涩,松开了手,去擦他的泪珠。
“呜呜…呜呜呜…”
沉佑被吓得不轻,倚在她怀中幽幽啜泣,柔顺的深紫色罗衣在他不足掌宽的腰后摇曳。
是了,这两日也没见他再穿墨色的衣衫,大概是觉得黑漆漆得过于严肃冷厉,不适合孕夫穿。
“哥哥。”沉吝踢了张板凳坐下,又将他揽坐到自己腿上,贴在耳侧轻声细语,“我都长这么大了,懂得保护自己的,别生气了。”
沉佑趴在她肩头喘息,屁股上的巴掌印被压到隐隐做痛。他精瘦的后背在Alpha掌中起伏不停,半晌才停下抽泣,埋着头不作声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在见到心上人的一瞬,那个强大的、纵使怀着身孕也能以Oga身份在大漠打下一片天地的沉佑已踪影无存,现在的他脆弱敏感、喜怒无常,连自己都厌弃。
沉吝偏过头吻他绯红的耳垂,悄悄放出一缕信息素。
那耳垂更红了,像染了胭脂似的。
“好哥哥,别生气伤了自己的身子。”沉吝用湿润的舌尖描摹着耳廓,嗓音如同水蛇般钻进脑子,“妹妹给你赔罪,方才圣医不是说每日要涂膏药和束腹么,我帮你好不好?”
涂药…束腹…
沉佑吸了吸鼻子,脸烧得像喝了最烈的马奶酒。沉吝的声音太近了,她特有的清冽魅惑扰乱了自己的思绪,方才那些乱七八遭的心情瞬间被淹没。他半直起身,羞得连眼皮都不敢抬。
“长离,真的…愿意吗?”这么繁琐又费神的事,一般不是Alpha所耐烦的。
“在所不辞。”沉吝推开羊脂膏的盒盖,长睫微敛,坏笑着抬起他的下颌,“不过哥哥想拿这羊脂,滋润紧致哪里的肌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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