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显然是要挑拨离间。
沉吝低笑一声,松开沉默的沉佑,往下迈了一阶:“别废话了!各位是自己走出去?还是由我‘请’各位出去?”
那十人均定在原地不动,沉吝耐心耗尽,威压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们一步一步逼出门外。
“呵,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环抱双臂,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闲庭信步地往外走,直到看着执刀卫队的身影消退在盘旋的山路上,才神色渐冷。
叹了口气,她朱唇紧抿,回城堡的路上一会儿看看花,一会儿看看水,慢吞吞地思考着该如何解决后患。
“嘎——嘎——”
乌鸦从头顶飞过,沉吝暗骂晦气,抬头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却眼尖地瞧见钟塔顶楼站着个熟悉的人影,在高空的风里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
“别动!”
她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恐惧,肾上腺素飙升到极致,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就已跃起百丈,在古老的外墙岩石上借力,一个倒翻,好似轻盈的小鸟飞入钟塔顶楼。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慵懒轻佻的声音此刻有些颤抖。
沉佑专注地看着她从平地跃上来,几秒钟就出现在自己身后。他回过头,眼神幽深。
“怎么?长离以为我会从这里跳下去?”他微微勾唇,唇角似有血色,“哥哥才没有那么残忍呢。”
钟塔六面镂空,靠着几根雕纹刻字的石柱作梁,一口古铜色的大钟悬挂于拱顶。
沉佑站在边缘,往下瞧,口中喃喃:“不愧是真正的顶级Alpha,和冒牌货比就是不一样。或许从这里跳下去也可以毫发无伤吧…”
“般般,你站过来一点,好不好?”沉吝仿佛被他不太对劲的情绪绑住了手脚,立在原地,柔声哄着,“只是有无关的小人作祟,没关系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是啊,不知不觉,长离已经那么厉害,不需要哥哥的保护了。”沉佑点点头,垂眸思考,平淡的表情没有一丝情愫,“那沉佑还能做什么呢?做个被所有人耻笑的大逆不道的Oga,做个躲在房间里与亲妹妹苟且的婊子?”
“对么?”他抬眸,目如静水,一眼望不到底。
野风吹得他衣角猎猎,墨色衬衣飘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细可透光。
他似乎被飞吹得站不住,漆黑身影摇曳几下,向后仰去。
“般般!”
沉吝疾如追风,伸手抓住他脆弱的腕骨,将人拉向自己。
两人顺势在地上滚了几圈,沉佑伏在她身上微微喘息,两双极其相似的狐狸眼相互凝望。
“骨碌碌——”
有什么东西从沉吝口袋里滚了出来,在不远处闪着异样的荧光。
是那枚“失踪已久”的族长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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