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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宁快步上前管紧窗户,细细翻动房中物件,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顿时消失,房间里只寂静一片,只有他轻细的呼吸声。
没有,什么都没少,他住的地方是二楼左边最外侧的小房子,这一面只有他这一间房子,是错觉吗?
屋内空气减少闷得人心慌,也许是他想多了,攸宁等心跳舒缓了下来后,打算去打开窗子透透气,谁料刚打开窗户,就有一双手放在了他的腰间。
“是在找我吗。”来人是位男性,嗓音清脆悦耳,略带一丝磁性,仔细听来竟让人不由得想在听一遍。
攸宁恍惚了一秒,瞬间汗毛竖起,这人怎么忽然之间出现在他身后的,明明刚才还没有人的,这人要是想要他的命岂不是手到擒来,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完全动不了了。
腰间的手禁锢着他,明明没感觉到多大的力气,可纵使他用上全身之力,也无法回头。
身后的人察觉了他的念头,“你想回头?”
这不废话吗,要不是怕激怒对方,攸宁早就想破口大骂了。
好像是感觉到攸宁愤慨的念头,身后的人渐渐调转了他的方向,攸宁也看见了这个挟持他的人。
该怎样形容他的美呢,攸宁见过许多美人,陶陶娇俏可爱,琇莹昳丽贵气,就连他也生的一副好容貌,可他还是无法描绘出眼前人半分姿色。
长眉若柳,身如玉树,黑亮垂直的发微微盘起,如黑玉般闪耀着光泽,光洁白皙的皮肤细致如美瓷,一袭白色长袍仙气凌然,眼神温柔似水柔情,似水似雾,一眼望去竟不能描绘半分。
那张绝美的唇微微开口,“我好看吗?”
“好看。”攸宁喃喃道,随机眼神清晰连忙推开眼前的男人,“你,你是谁。”
不管他长得再好看,私自闯入又这般无礼的对他,怎么会有人如此厚颜无耻。
攸宁心中这般想着,却没发现他的语气中的结巴,和那躲闪的眼神,无一不在说明着,他慌了。
男子轻声一笑:“我的名字有很多,云梦之主,云君,水君皆可,随你喜欢。”
这悦耳般的声音却让攸宁顿时身处冰窖,他听到了什么,天神,天神怎么会在他的房子,这个消息的得知让攸宁刚刚涟漪的心顿时拔凉。
“你是云中君?”
攸宁内心祈祷这只是骗人的,不会的,可上天显然没有听到他内心的声音。
“是。”
云中君见攸宁脸色苍白,嘴唇颤抖,不是很欢迎他的样子,“你不欢迎我?”
攸宁多想在这一刻说是,但他不能,“没,没有。”
攸宁强撑起一个笑容,这可不像没有的样子。
“你可以大胆的说,我不会怪你的。”
这是神明的承诺吗?攸宁嘲讽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云中君伸出右手,将攸宁低下的头扶起,在掳出那张漂亮的脸蛋后,由上到下细细端详,手指也慢慢抚摸着。
“你可以相信我说的话。”
云中君的眼睛清澈幽深,被他注视着的人类在他眼中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这种承诺,这种注视,攸宁不觉开了口。
“我讨厌神明。”
嗬,被自己情不自禁说出的话吓了一跳,他怎么敢在天神面前说这种话,他不高兴杀了自己怎么办,折磨自己怎么办。
就在攸宁心里想象自己的一百零八种死法时,云中君只是轻轻的掰开他捂住嘴巴的手,一手抚摸他的手背,一手捏住他的下巴。
“看着我。”
攸宁不由和他又对上了眼眸,他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啊,像是有万千宇宙般吸引着他。
“你为什么讨厌神呢?”
“因为,因为他们道貌岸然的说辞,高贵至上的血统,因为我,一直在遭受苦难。”
阶级的碾压,强大的实力,他从来不敢在外人面前吐露心声,这病态的世界让他痛苦不已,他出身以来受得伤害,看似都是别人给予,但他内心清楚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来自眼前的神明。
神明等级的划分让崇拜他的人民有了参照物,欲望四起,血统尊贵论,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攸宁全部说了出来。
云中君并没有打断他,好像攸宁口中卑劣不堪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等攸宁说完,云中君只沈默了一秒,便开口道:“那就让我来带你逃离苦难吧。”
攸宁没想到他会等来这么一句话,神明的责罚不存在吗?他为什么不生气?
攸宁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忽然嘴上一热,眼睛顿时睁大。
他在亲他。
温热如玉的嘴唇在细细研磨,湿软清香的舌头滑过攸宁的唇瓣,唇齿轻启,小舌瞬间入内勾住他的舌头一起嬉戏。
看着云中君轻阖双眼,攸宁也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视觉封闭,听觉触觉嗅觉都敏感了起来,耳边是滋滋作响的亲吻声,鼻中是湿湿的清香气,嘴上是触及灵魂的感受。
云中君一寸一寸的剥夺着他口内
', ' ')('的空气,让他有种缺氧的感觉,但每到感觉快故意不过来时又会松开攸宁让他喘息,等他缓过来又亲了上去。
攸宁感受着上头的快感,感受着云中君的一只手在抚摸自己的脊背,另一只手慢慢解开他的腰带。
腰带?!
攸宁顿时清醒过来,睁开双眼一把抓住云中君放在他腰上的手。
“你,你干什么?”攸宁喘息的说。
“带你脱离苦难啊。”云中君笑眯眯的回答他,“你不快乐吗?”
“不…”攸宁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被封住了嘴。
再次传来湿润的感觉,拒绝眼前的人一次已经耗费了攸宁全部的力气了,看着云中君近在咫尺的脸,那么美,那么迷人。
他无法拒绝。
攸宁缓缓闭上眼睛,接受神明的疼爱,细细的感受他。
不过云中君这次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亲了攸宁许久后,看着他红红的脸颊轻声说道:“晚安。”
随后这个天神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攸宁身子一软,顷刻便倒下了,这一动才发现自己的腰在桌子上依靠了许久,有些发酸,随意揉了两下才躺到了床上。
到头来,他还是不知道那位神明为什么忽然来到这里,又只亲了他后便离开了。
浑浑噩噩之中,攸宁心事满满的睡着了。
另一边,神清气爽的云中君,这个夜晚私闯美人房内的登徒子,正坐在云彩上细细回味。
他是今天在云中漫步时看见了攸宁,攸宁望向天空的眼神炽热又疯狂,云中君第一次看见人类有这种眼神,拥有这个眼神的还是个长得十分貌美的人类。
这无疑激起了云中君浓厚的兴趣,天神的日子是很无聊的,他也得给自己找点有趣的事情做。
等一入夜就坐在凳子上等攸宁回来,看着攸宁惊恐发慌的表情,恶劣的神明故意不出声,又在他放松的时候给他来个惊吓。
攸宁的味道比他想的更好,云中君想,他最近要在这里多待一些日子了。
攸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昨晚因为某个恶劣神明的捉弄,他整晚都在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祭祀日在九日之后,这九天里不管是选中的巫还是没选中的都得为就日后的大典做准备。
攸宁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还好他一贯没什么存在感,偷偷摸摸的站到人群后处并没有引起混乱。
主巫的训话已经结束,正在攸宁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站在最前面的琇莹发了话:“大人,再过九日就是祭祀大典,我们所有人都为此充满期盼,但有的人好像并不在乎,连每日晨起训话都会迟到。”
琇莹的话说的是谁再明显不过,她一贯对攸宁看不过眼,现在抓到他的把柄就更不会放过了。
主巫的眼神随着琇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阴翳的神情看的攸宁心中一跳。
“攸宁?”沙哑的声音像乌鸦的叫声一样,无情的对攸宁宣判道:“不守规矩!连天神的祭祀都不放在心!罚你一人每日去河边挑水,灌满祭祀台前的四座鼎才能休息。”
祭祀台前有四座青铜大鼎,高2米宽4米,河边距祭祀台徒步得五公里,以往这些粗活都是交由城中低等人来完成,像巫女巫觋这些贵族子弟一般只需祷告便可。
琇莹的话可谓是让攸宁在这九天都得挑水,倘若没挑完定会有别的惩罚。
琇莹就是想把攸宁赶走巫这个群体,虽然攸宁并不是很在乎呆在哪里,但现在如果真的被赶出去,无依无靠他定活不过一年,况且,等他出去了,琇莹就会更加不择手段了。
思索片刻,攸宁垂头:“是。”
主巫瞧他听话也没了下话,众人散去,在他们看来攸宁受罚是常有的事,这次不过是换了个体力活罢了。
“攸宁,垂头干什么?”琇莹缓步而来,肆意大笑:“怎么,有什么不服气的说出来我说不定能帮帮你呢。”
“没有。”攸宁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他还得去挑水。
攸宁毫不在意的态度彻底激发了琇莹的火气,琇莹双目睁大,怒火在她心中翻涌。
就是这种不在乎的态度,每次都是这样,轻飘飘的接受一切惩罚,这是在看不起她吗,还有那张脸!
琇莹最恨他用这张脸说出不在乎的话,如此下贱的身份有什么资格和他们站在一起,有什么资格获得那张好脸,哼,迟早有一日,她定会让攸宁滚出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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