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裤脚,看到小腿都被碰掉了一大块皮,这会鲜血直流呢。无比悲观的瞪了一眼那块石头,好半天才忍着痛站了起来。伸出没受伤的左脚猛地踢了上去。
啊
又是一阵尖叫,脚趾头好痛!
这个时候贺兰祺瑞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一件有多么白痴加脑残的事qíng。拿脚去踢石头,脑子真的是被门夹了。
缓了好一阵,感觉到脚没那么痛了,这才一瘸一拐的朝着小区外面走出去。车钥匙也没拿,在客厅呢,只能打车了。
拦了一辆出租车匆匆的来到杜清璇住所的楼下,心中已经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了。
先生,28块。司机习惯xing的报了车钱。
哦,好的。伸出手在自己的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掏了一遍,悲催的发现,他身上居然没有一分钱。
这会才记得钱包在西装口袋里,而他一回家就习惯xing的脱掉了外套挂在客厅的衣帽架上。
天啦!
某人悲悯的望天,不,是望着车顶。今天是他贺兰祺瑞这三十年来最最倒霉的一天了。
叫天,天当然不会应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司机笑了笑,司机大哥,不好意思,我忘了带钱包了。这样,你能在这等我一下吗?我上楼去给你拿。
一听到他说没钱,司机顿时也变了一副嘴脸,打开车内灯,将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个遍。
看你穿的体体面面的,该不会连28块钱的车费都付不出来吧?那话语里明显带着不相信。
呃贺兰祺瑞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一张俊逸的脸上略过丝丝的无奈。他贺兰祺瑞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看不起过啊?
你等着。撂下这句话就下了车,站在楼下,往上看了看。杜清璇住在五楼,房子这会的灯还是亮着的,应该能喊应吧?
这样想着,他便双手伸到嘴边,扯着嗓子喊道,清璇清璇
两声喊毕,附近的居民立刻打开了窗,不满的对着他吼道,你有病啊,三更半夜不睡觉,鬼叫什么?
我孩子明天还要上学呢,你有点素质行不行?看看现在几点了?
听到居民们的声讨声,贺兰祺瑞再次耷下了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这些人不是睡觉了么?怎么这么快就探出头来了?
怎么?别告诉我喊不应,这车费你别想赖司机这会也下了车,双手环胸靠在车门上,反正就守着他要钱。
贺兰祺瑞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晃了晃脑袋,小腿上这会也一阵阵的疼。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吃点东西,肚子也很不给面子的咕咕叫了起来。他现在这个样子真不知道有多láng狈。
白色的衬衫因为刚才摔倒在糙坪上,背后沾满了青苔,黑色的西装裤上还带着几根青糙,鞋子上也都是泥土,那样子就跟个逃难的难民一样。
那司机就是因为看到他这副衰样,才认为他是想赖掉车费的。
师傅,借你手机用一下行吗?我打个电话她马上就下来了。被bī无奈,贺兰祺瑞只好厚着脸皮去找那司机帮忙了。
哟,又想来骗手机了啊?现在的骗子玩来玩去就那么几招吗?那司机摆明了就是不信任他,哪里肯借给他手机啊。
你贺兰祺瑞现在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本来今天心qíng就差到了极点,刚才也是因为自己理亏才好脾气的对司机一再的让步,现在他倒得寸进尺了。
顿时,俊逸的脸庞瞬间一沉,深邃的眸子划过一丝的厉声。不过却也没有对那司机说什么,转过身对着楼上继续喊道,清璇杜清璇
这一次倒不是人家出来吼两句了,砰的一声,一盆水便从楼上倒了下来,正好淋在了司机跟贺兰祺瑞两个人身上。
这tm的什么事啊?不就是问你要个车费么?用得着泼洗脚水吗?那司机被殃及,也是火大,拿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臭水,一步跨到贺兰祺瑞的面前,狠狠的瞪着他,你到底有钱没钱?
贺兰祺瑞这会想死的心都有了,看了看那司机一副落汤jī的样子,也有些歉意,不好意思哈,纯属意外,要不你跟我一起上五楼去拿成不?我确实是忘记拿钱包了。
走吧,走吧算我倒霉,上楼去
那司机这会也被整郁闷之极,要是遇到脾气差点的,估计现在都动手打
两人刚好走到楼梯口,杜清璇便匆匆的跑了下来,看到贺兰祺瑞一身都湿透了,还以为是下雨了呢。
怎么了?下雨了吗?
一看到杜清璇,贺兰祺瑞就声音哽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天知道为了见她这一面,他历经了多少险阻,跟唐僧取经都差不多了。
你是他老婆?那司机见杜清璇跟贺兰祺瑞说话,赶紧问道。
老婆?杜清璇云里雾里的,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qíng况。
既然是,那就快点给钱吧,我今天真的是遇到瘟神了,大半夜的拉个人我容易么?
什么钱啊?你该不是借高利贷了吧?杜清璇看贺兰祺瑞那láng狈的样子,还有那司机凶神恶煞的,很自然的往那方面想去了,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什么高利贷啊,打车的钱,28块,快点,我还要去拉客呢。
打车的钱?杜清璇再也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赶紧给了钱,拉着贺兰祺瑞上楼去了。
回到房间,贺兰祺瑞第一时间冲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这才边擦着头发上的水滴,边走了出来。看到餐桌上还放着的饭菜,心中一阵酸楚划过。
我给你熬了一点姜汤,赶快趁热喝下去,刚才浑身都湿透了,容易感冒的。杜清璇走到他身边,一手拿过他手上的毛巾,垫着脚为他把额头上的水珠拭去。
她没有问贺兰祺瑞为什么会这样láng狈的回来,心里好像已经想到了点什么。她鼻尖酸酸的,很想哭,可是却怎么都哭不出来了。
贺兰祺瑞心里也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她说,今天的事发生的太突然了,他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伸出手,将她拥在怀中,紧紧的抱住。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杜清璇心里清楚,这种事哪里是那么好解决的啊。不过她也不想在这时候给他增加心理负担,轻轻的点了点头。
脸上装着一副无谓的样子,露出淡淡的笑容来,快去喝姜汤,喝完了我给你chuī头发。
真的?贺兰祺瑞嘟着嘴,那xing感的双唇看起来诱惑力十足。
当然是真的啦,你快去啦。
好,我马上去。
看着他那毛躁躁的样子,杜清璇只能扬了扬头,将眼泪倒流回去。真不知道,今晚上他是怎么出来的,车子没开,手机没拿,钱包也没带,全身还弄的那么脏。
她细细的看着他,眼睛无意间往下一看,居然看到他右腿上还在滴血。眼中顿时划过一丝心疼,匆匆的走上去。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腿?经她这么一说,贺兰祺瑞这才记得,刚才跳楼下来的时候给摔破了皮。这会见到杜清璇,他都忘了痛了呢。
只不过,在看到杜清璇那一副很紧张他的样子之后,不由的又笑了出来。邪魅的笑容宛如一朵绽放的罂粟花一般,带着令人上瘾的诱惑力。
不小心弄伤的,你是不是该给我包扎一下?
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杜清璇也是无可奈何,他不愿说,只是不想她担心吧。眸光微微的敛了下去,长长的睫毛轻轻的眨动了两下,这才记得去拿药箱给他包扎。
沙发上,贺兰祺瑞抬起腿放在茶几上,杜清璇小心翼翼的给他包扎伤口。当蘸着酒jīng的棉签附上那伤口的时候,他也不由的蹙了蹙眉,真的很疼的
你忍着点,马上就好了。看到他那个样子,杜清璇也是跟着疼,手脚麻利的消了毒,用纱布包好了伤口,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看到他头发还是湿的,又忙着去拿chuī风给他chuī头发。
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在他的发丝上来回的摩挲,指fèng穿过他一头乌黑的短发,身子好像突然划过阵阵的电流。一道qiáng烈的气流就那样从丹田处直冲头顶,惊的她,一下子怔住了。
贺兰祺瑞又何尝不是这种反应,她的手触碰着他的头,好温暖。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粒漂浮的尘埃,突然找到了自己的安生之处一样。带着浓浓的归属感,那是家的感觉,幸福的感觉。
清璇轻声的呢喃出声,侧身仰起头,看着她那张素净白皙的脸,心跳猛然加快。
嗯怎么了?杜清璇关掉chuī风机,与他的视线顿时撞在一起。
那深邃的眸子里此时尽是炙热,还有那说不出的柔qíng。空气中也好像蔓延了一丝丝暧昧不明的味道,在空气中慢慢的流淌,最后将他们两人紧紧的笼罩着。
健硕的身躯就这样倏地一下站了起来,那高大的身躯紧紧的罩着眼前的人儿,带着柔qíng的眸子早已经被yù望所掩盖。此刻,在客厅水晶灯光的照she下,显得有些迷离。那黑色的眼瞳好像是一颗璀璨的琉璃珠一般,紧紧的锁住清璇那张淡雅而又有局促的脸庞上。
贺兰祺瑞只觉得浑身都绷的紧紧的,身体的某处不停的在向他抗议着,而他也很快的顺应了自己的心,双手附上她白皙的脖子,低头摄住了她诱人的双唇,贪婪的吸允着。
杜清璇也是过来人了,在那方面也不是那种小姑娘懵懂不知。贺兰祺瑞眼中的yù望就像是烈火一般熊熊的燃烧着,她又怎会不知?
她的身体僵硬着,手上还拿着chuī风,有些不知所措。对贺兰祺瑞,她是有爱,有qíng的,相处了这么久,虽说每天走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可两人也恪守着本分,并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而杜清璇心里也是有惧意的,如今贺兰祺瑞的母亲这么极力的反对他们,他们的将来又能走多远呢?
她是想努力抓住这份缘分的,可有时候并不是你努力了就能有收获的。她害怕在自己全身心投入之后,换来的依然是悲剧收场。那时候,她要怎么办?
现在的她,还能经受得起爱qíng的创伤吗?
这种时候你可不可以认真点?贺兰祺瑞见她许久没有反应,忍不住停了下来,黑色的瞳孔紧紧的锁住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