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快点睡吧。贺兰祺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起身越过她的身体就走了出去。
杜清璇从身后拉住了他,再一次执拗的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贺兰祺瑞转过头看着她,脸上又露出了标致xing的邪魅笑容,双手优雅的cha在裤袋里,迷人的笑容就像是在给杜清璇下咒一样。
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杜清璇暗笑自己白痴。她一个离婚女人,还带着孩子,人家怎么会对她看上眼呢。只是,也容不得她不去多想,毕竟贺兰祺瑞对她所作的那些,真的很容易让人想歪了。
这次回来我就会搬出去,至于那个人那边,你要告诉他就告诉吧,反正他也已经快要知道我的消息了。
贺兰祺瑞微微一怔,笑容僵硬在脸上,带着淡淡的失望之意。
无所谓。撇过头不再去看她,然后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听着他这句无所谓,杜清璇反而一下子轻松了。真的,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样看来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她就说嘛,人家怎么会对她有什么心思呢。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因为那个人的托付而已,这样也好,她也不用觉得拘谨,无所适从了。
也许,是该离开了,这段时间以来,她好像都已经习惯了身边有那么一个男人。在她最沮丧,最困难的时候,默默的拉她一把。他就好像是她的避风港一般,受了伤就钻进这个屋子,然后哭一场,慢慢的躲在这里疗伤。
只是,心里为什么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呢?
杜清璇无奈的摇头,看来真的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因为她已经对他产生依赖了。趁着这种依赖还不太qiáng烈的时候,抽身而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虽然答应了外公不会搬走,可是这样赖着人家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了。再说了,贺兰祺瑞迟早也是要谈恋爱结婚的,难不成自己一直这样跟人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贺兰祺瑞站在房间的阳台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的托着酒杯,眼神迷离的望着窗外。那双深邃的眼眸宛如一往寒潭一般,带着刺骨的凉意,即便是夏天,也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yīn冷。
修长的身躯靠在推拉门边,额前几根碎发随意的垂下,xing感的双唇紧紧的抿在一起。那鲜红的液体轻轻的在酒杯里摇晃着,一下,一下,却始终没有喝一口。
阳台上放着几盆蝴蝶兰,白色的花瓣静静的绽放着,就像一只只展翅yù飞的蝴蝶。白色的蝴蝶兰代表着纯洁的爱qíng,这也正是贺兰祺瑞对爱qíng的憧憬。是的,他一直都渴望一份纯洁的爱qíng,可是却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已经三十岁的他,从来没有谈过一场恋爱。因为他的身份,身边那些围绕着他的女人,每个人都带着明确的目的。渐渐的,他对爱qíng失望了,甚至觉得这样孤独终老一生也没有什么不好。
可是,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她出现了。那个带着倔qiáng,带着一身傲气的女人。她敢爱敢恨,爱恨分明,面对丈夫的背叛,她果断斩断qíng丝。面对破坏自己婚姻的小三,她微笑以对,将对方狠狠的踩在脚下。她拿得起放得下,总是高高的昂起头,笑看人生。她可以是那火辣的小辣椒,也可以是那淡雅的兰花,她将那残酷的人生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正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让贺兰祺瑞那一直封闭的心慢慢的对她开启。也是在遇到她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心也是会跳动的。
阳台上始终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气,贺兰祺瑞很喜欢这种味道。每当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他都会站在这里,贪婪的吸允着兰花的香气,使自己快速的冷静下来。
可是今夜,这兰花却好像失灵了,怎么也抚平不了他内心的躁动。剑眉紧紧的蹙在一起,蹲下身子,轻轻的轻抚着那洁白的花瓣,眼眸中一阵流光溢彩。
这次回来我就会搬出去,至于那个人那边,你要告诉他就告诉吧,反正他也已经快要躁动我的消息了。
杜清璇的话一遍一遍的在他耳边响起,就算他塞着棉球,却依然还是清晰的听见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动着那小小的花瓣,目光也渐渐的变得柔和起来。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来,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想走,也要看他同意不同意了。他贺兰祺瑞的家,可不是她说来就能来,说走就能走的了!
自信飞扬在他俊逸的脸上,那双好看的眸子迸发出浓浓的激qíng,xing感的双唇邪魅的扬起。既然老天爷将这个女人送到了他身边,那么他就绝对不会让她就这么轻易的溜走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会留住她,耍赖也好,死皮赖脸贴上去也好,总之,她别想逃!
第二天一大早,杜清璇就起chuáng做早餐,把头天换下来的衣服洗gān净了。她手里拿着贺兰祺瑞的衬衫,这个男人就连衣服上都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气。不可否认,她爱死了这个味道,因为这香气好像有某种魔力一般,能让她躁动的心慢慢的安静下来。
将衣服拿到鼻翼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兰花的香气顿时在她鼻翼间萦绕着,让她沉重的心qíng也随之松懈了下来。
我的衣服就那么好闻么?贺兰祺瑞慵懒的声音突然自她的身后响起
杜清璇慌忙的转过头,看到他懒懒的靠在墙壁上,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狐狸。
我哪有,只是想闻闻看还有没有汗味。杜清璇第一次撒谎,显然本领没有练到家,脸唰的一下红了。
贺兰祺瑞好笑的看着她那窘迫的样子,懒懒的走到她身边,伸开双臂撑开自己的身子,对她挑了挑眉,要闻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不会介意的,所以下次别这么偷偷摸摸的了。
我哪有偷偷摸摸啊,我是光明正大好不好?是你偷偷摸摸的站在那里看我而已。杜清楚不得不承认,每次在面对贺兰祺瑞的时候,她那些冷静,镇定全都失效了。
因为每一次,她都会被他气的半死,到最后还没有丝毫的还击之力。
哦?光明正大?贺兰祺瑞邪魅的一笑,yīn阳怪气的说道,对嘛,就该光明正大的,我喜欢这个成语。
你无耻。杜清璇只是想要辩解的,没想到却被他曲解了,顿时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将衣服朝着他一扔,便怒气冲冲的走了。
什么人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看到杜清璇那面红耳赤的样子,贺兰祺瑞一扫昨夜的yīn霾,大清早的看到她那如此可爱的一面,也还蛮不错的!
因为今天要开车去云县,那里是山区,贺兰祺瑞的跑车也不好开去,所以便开着杜清璇那辆奥迪a6。
幼儿园门口,杜清璇拉着豆豆的小手,蹲下身子为他整理了一下校服,这才温柔的说道,豆豆乖,妈妈这两天有事要出远门,让贺兰叔叔的妈妈照顾你两天好吗?
就是上次那个漂亮的奶奶吗?豆豆眨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贺兰祺瑞,带着询问。
贺兰祺瑞见状也是蹲下了身子,和蔼可亲的样子,是啊,就是那位漂亮的奶奶,豆豆不是很喜欢奶奶吗?
哦,那好吧。豆豆是个很懂事的孩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孩子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虽然还不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可从大人嘴里也听出来了,好像爸爸妈妈以后都不会在一起了。他小小的心灵还是有些难过得,每次看到妈妈流泪的时候,他都乖乖的,不去烦她。妈妈很爱他,他能感觉到,所以从来都不会乱发脾气。
豆豆真乖。贺兰祺瑞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满是温柔的笑着。
送豆豆进了幼儿园,两人这才返回车上,贺兰祺瑞充当着司机,朝着律师行赶去。
车子在律师行的楼下停下,正在倒车位,一个人影便突然窜了出来,直接挡在了车子的前面。
杜清璇先是吓了一跳,正在奇怪怎么会有人突然往车上撞,定睛一看,脸色立马暗沉了下来。
贺兰祺瑞看到来人也是一怔,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常色,按了一下喇叭,可是车前的人却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我去看看吧。杜清璇也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毕竟这么早就堵在这里,估计是有什么事qíng的。
她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周淑芳,莫凡又不会照顾人,她一个人整天闷在家里,腿脚又不方便,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贺兰祺瑞没有吭声,那双温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戾气,不过转眼间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杜清璇镇定了一下心神,伸手便去解安全带,可是捣鼓了半天却没有解开。她斜过头一看,原来是卡住了,不禁有些懊恼起来。
别硬扯,衣服夹在里面了。贺兰祺瑞也转过头,看着安全带被卡住了,赶紧斜着身子去帮忙。
两人的身体就这样紧紧的挨在一起,莫凡站在车外看到那副场景,顿时怒火中天。这才离婚几天啊,她就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看来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好不容易解开了安全带,杜清璇这才松开车子下了车,缓缓的走到莫凡面前,看到他一身衣服皱皱巴巴的,头发也有些凌乱,胡渣也长了出来。眼睛周围一片青黑,神色也有些憔悴,看样子好像是一夜无眠。
有事吗?
莫凡看着杜清璇那一脸淡然的样子,这跟她没有离婚的时候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温柔的就像个小媳妇似的,这刚刚离了婚,立马就变成伤人的刺猬了。
嘴角不禁浮起一丝嘲讽,冷哼一声,讥讽的说道,你的动作倒是蛮快的,这么快就又找到温柔乡了,看来薄qíng的也不止我一个嘛!
听着他刻薄的话语,杜清璇秀眉紧蹙,却也没用跟他计较那么多,如果大清早的你堵在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的话,那么对不起,我没有时间听你那些废话,请你让开。
面对杜清璇的冷漠,莫凡积压了一夜的怒火在这一刻顿时被激起来了。他一个箭步上前,冷不防的抓住杜清璇的手,大声的质问着,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你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你大清早的就跟这个男人亲亲我我,还一起来上班,应该是早就住一块去了吧?
你有病是不是?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做什么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请你拿开你的手,我嫌脏。杜清璇也是窝着火,搞不懂莫凡这又是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