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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百般不情愿,到达约定的日子,徐玄卿还是得目送赵啸天离去。
虽然满打满算,他与赵啸天成婚后不过相处了半月,但这半月过得是形影不离、蜜里调油。徐玄卿上哪儿都会把赵啸天带着,一同盘查商铺、订购货源、处置工人,俨然是要把徐家的产业都给赵啸天过一遍目。
当然,期间两人情热时也免不了要胡天胡地一番,将徐玄卿十足十喂了个饱,竟比过去两年间所有的时光加起来还要快乐。
索性两月后还要再见,徐玄卿也就按捺住性子,置备了一辆豪华马车以及诸多路上吃的用的,务必要让赵啸天舒舒服服地回去西凉。
本来桃纪是要再给赵啸天办一场婚礼,但是被后者坚定否决了。他们数月前才声势浩大地成过亲,客人宴请了,族谱什么的也上了,哪有再来一次的道理,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其实主要是赵啸天赶过两次场,实在是懒得再动弹,于是就胡乱编排了个理由。
桃纪见实在拗不过赵啸天,也就作罢。不过细细想来,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他和赵啸天能有更多时间过婚后生活了。
于是桃纪暗地里拟定好了婚后计划,心道届时一定要给啸天哥哥一个大惊喜。
赵啸天的马车一路进了西凉城,却没有前往桃府,而是径直去了城内最大的青楼——桃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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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车夫告知到了的时候,赵啸天探出头一瞧,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怎么现在桃家已经沦落到要做青楼生意了吗?
“自然不是,是小少爷嘱我带您过来的。”前来迎接的桃家女使笑着回答,上前接过赵啸天怀里的慕言,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小少爷就先由我们带回府上。少夫人,您请进吧,小少爷马上就到。”
赵啸天将信将疑地入了这青楼,也不怕人笑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很有些新奇。
门口的老板娘见到他,忙满脸堆笑地上来,迎道:“哎呦,这位就是赵公子吧,快快请进,奴家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她非常训练有素,严格与赵啸天保持着一定距离,伸手将后者引入会场,介绍道:“公子放心,咱们这里不是那寻常下作之处,客人们来此都是寻个风雅的,绝对不会污了您的眼。”
随着她的话语,赵啸天好奇地四处打量,果然就见在场的客人们几乎只是揽着姑娘们听个小曲儿,或者对对诗词吟吟风月,确实没有太逾矩之处。
不过那些姑娘们真是一个赛一个地好看,清凉飘逸的纱裙下俱是若隐若现的肌肤。
赵啸天熏熏然地想着,心神当即飞到了九霄云外。
“公子,您今日来得正好,我们桃夭馆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稍晚点就要开场啦。”老板娘笑着朝赵啸天挥了挥手绢,将他引至前排上座坐下,吩咐小厮呈上酒菜与一支桃花枝:“等会儿候选的姑娘们将上台表演,您若是选中了谁,就请把这桃花枝抛给她。”
赵啸天内心激动极了,面上却故作深沉,低声道:“候选花魁的姑娘,是不是都特别漂亮?”
“那自不必说,艳绝西凉的白晶晶姑娘您听过吗?她就是我们家的头牌。而且,”老板娘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前,在赵啸天耳边低语:“今日还有一位压轴出场的美人儿,她有着极少见的异国血统,此前从未亮相过呢。”
这可挑动了赵啸天的兴趣,顿时连声应好。
“哎,那您就请好吧。”老板娘笑了笑,就告辞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想来此次花魁大赛是极有名的,不多时观众席位上就坐满了人,每个男子手中皆握着一支桃花枝,跃跃欲试地要挑选自己可心的美人。
桃夭馆不愧是西凉城最负盛名的秦楼楚馆,连开场奏乐伴舞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漂亮。花魁候选人出来后更是不得了,妩媚的端庄的,活泼的娴静的,各色美人应有尽有,不仅姿容绝色,更有才艺傍身,快把底下男子的眼睛看直了去。
但是赵啸天却岿然不动,只一手把玩着那桃花枝,有些百无聊赖。
倒不是姑娘们不好看,只是他日日与那四人相伴,目前看来,此处居然无一女子能媲美那四人。
老板娘见众人如此捧场,酒水饭菜一桌一桌直上的,自然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谢谢观众老爷们的热情捧场,接下来我们要进入重头戏啦。有请本馆的头牌白晶晶姑娘——”
底下男子们大多是为着这白晶晶而来,闻言即刻兴奋高呼,热情得都快要把屋顶给掀了。
赵啸天抿了一口酒水,同样十分好奇这白晶晶是何种人物。
只见一名身着雪白纱裙的女子缓步上台,不卑不亢地朝台下福了一福后,素手拨弄着琵琶弦,开始了弹奏。
这当真是一名极美貌的女子,她长眉娟秀、凤眼薄唇,神色清冷若冰雪,自有一股子凛然高贵之感。尤其是那一手好琵琶,曲调时而激扬时而婉转,即使赵啸天这种不懂曲的人也能感受到其美妙之处。
一曲毕,白晶晶姑娘的身前几乎已满
', ' ')('是桃花枝。老板娘见状,忙出来打圆场,笑道:“各位实在太热情啦,先停一停,我们今晚还将再请出一位压轴的异域美人,莫要把手上的桃花枝扔光了才是。”
说完,她向台后拍拍手,朗声道:“接下来,有请我们今夜压轴的桃姬姑娘!”
赵啸天本来在老神在在地喝着酒,闻言差点没一口把酒喷出来:“咳咳——什么?!”
他急急抬头望去,心中不断默念,希望这只是碰巧的同名同姓。
一个较之前女子都要颀长的身影自台后步出,她以红纱覆面,着一身如火红衣,宽大的广袖流云般在身后飞舞,丝绸面料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整个人如一只红蝶般翩翩而来。
她轻巧步至高台中央,信手扯去了面纱,露出了其下真容。
瓷白的肌肤无一丝瑕疵,两团红晕在双颊上格外讨喜,微张的笑唇里露出点点莹白的贝齿,最妙是那一双碧玉般的猫儿眼,里面像是洒了碎金,看过来时都带着若有似无的撩拨之意。
她就那么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当真是美目顾盼,波光流转,面貌身形结合了少女与青年的特质,纯真与妩媚结合得刚刚正好。
顿时整场鸦雀无声,众人皆是眼睛发直,看得痴了。
只除了赵啸天。
即使隔着颇有些距离,他也一眼看出了台上的人正是桃纪。当即面色有些不好看:哪个男人会愿意自己的娘子出来抛头露面、任人品评?
桃纪自然是看到赵啸天了的,隔空朝他甜蜜一笑,然后起手拔剑,在空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朗声道:“小女子不才,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今日便给各位表演一曲《阳关破浪》吧。”
言毕,便足尖轻跃,剑尖凌空一点,出人意料地表演起剑舞来。
他身姿灵动,体如轻风,翩若惊鸿,一把宝剑舞得优美又不失凌厉:忽而一剑破浪汹涌至,翻飞的衣袂真有排山倒海的气势;忽而一剑拍岸轻柔来,轻薄的广袖展现出无边的柔美静谧。
当真是一舞剑器动四方,在场观者皆动容。
桃纪舞毕后,现场顷刻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漫天的桃花枝如雨点般砸上台,几乎要把他给淹没。
“桃姬姑娘太美了,当真是天姿国色!”
“姑娘看看我,我要给你赎身!”
“桃姬姑娘!桃姬姑娘!桃姬姑娘!”
人群里呐喊此起彼伏,看来今年的这场花魁大赛,胜负已经见了分晓。
边看老板娘领着桃纪道喜,赵啸天边攥紧了手里的花枝。
不是他不想丢上去,而是桃纪身前的实在太多了,他这一支又算得了什么?
此刻,赵啸天又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与那四人的天壤之别。
“谢谢大家厚爱,小女子心领了。”桃纪笑吟吟地道谢,突然话锋一转,“但是小女子已有心悦之人,怕是无法回应各位了。”
“什么——”人群即刻一阵哗然。
“实不相瞒,小女子方才在台上一眼就看中了这人,此生是非他不嫁啦。”说着说着,桃纪就将眼神定格在呆愣的赵啸天身上,虽是面上带笑,但眼神格外认真。
他足尖一点,在众人惊呼声中飞下高台,裙袂翻飞地跃至赵啸天面前,伸出手笑道:“这位客人,不知小女子有没有幸得你手中桃花枝,与君共度今夜良宵?”
赵啸天桃纪两人进得桃夭馆最顶层的上等厢房后,婢女便在身后吱呀一声关上了大门。
桃纪松开挽着赵啸天的手,随手松开衣领与腰带,一屁股坐在桌前给自己倒着茶:“累死小爷了,跳个舞比出去打架还累。啸天哥哥,还傻站着干嘛,快过来坐呀。”
却不想赵啸天冷哼一声:“今后可不许再这样胡闹了。”
桃纪有些不解,撅着嘴将赵啸天强拉下来,坐在自己腿上,逗弄道:“心肝儿这是怎么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你不许再办一场婚礼,我便想了个法子以女装公之于众,也算是昭告所属权了,看他们哪个不长眼的再肖想你!”
他凑上去响亮地亲了一口怀里人的侧脸,嬉笑道:“听说晏真人和姓徐的都是娶你,唯有我女装嫁你,是不是很有诚意?别再气啦。”
赵啸天听这人满嘴的胡言乱语,忍了又忍,才正面直视对方,一字一句认真道:“我生气并非为这个。还说有不长眼的肖想我,你今日如此抛头露面、艳压四方,恐怕肖想你的人会更多吧?万一哪天真被登徒子惦记上了怎么办?”
虽是严厉指责,桃纪听了心里却美滋滋的,忙讨好道:“啸天哥哥,不用担心,我没你想的那么柔弱,到底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的。”
他眸光沉静,语气中含着不自觉的睥睨之意,“再说了,凭我桃家的地位,岂敢有人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怕不是嫌命太长。”
这鲜少流露出的肃杀之态让赵啸天惊了一惊,这才想起眼前的青年也是自小在大世家里培养长大的,怎么会是如外表一般的良善之辈?
不过这般情态桃纪一瞬就
', ' ')('收了起来,他将赵啸天打横抱起放于床上,轻声道:“乖,我已经解释了,你还在气什么呢,都一并告诉我好不好?我向你赔不是。”
赵啸天咬紧了唇瓣,面色胀红,半天才泄气般大喊:“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我还气你今日这般女装给旁人看,简直不守妇道!你可知,我当时恨不得把在场的男人眼珠子都给挖了,叫他们再色眯眯地看你!”
桃纪听了,先是一愣,再是狂喜。虽然“不守妇道”一词让他十分想笑。
他如饿狼般扑倒赵啸天,按住人就是一顿亲:“啸天哥哥,你是不是、是不是在吃醋,嗯?”
他简直开心得话都不会说了,只知道疯狂地撕扯着身下人的衣物,恨不得立刻占有身下他深爱的宝贝:“我好高兴,啸天,我真的好高兴——”
赵啸天万没想到那句话一出口会如此失控,在桃纪身下大力扑腾着:“我不是,我没有!等、等一下——”
“有话快说!你娘子等不了了!”
“这个、这个我还没给你!”
赵啸天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的衣服堆里翻找出一物,递给桃纪,脸红红地嗫嚅:“先前我就想给你了,但只怕淹没在桃枝堆里。”
他以粗声粗气掩盖自己深深的自卑:“谁知道桃姬姑娘你人气这么高!我手中的这支小小桃花枝,又算得了什么……”
桃纪闻罢,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啸天哥哥,你是不知道你有多么好,好到我与另三人争夺你,好到我爱你爱到了骨子里。”他接过赵啸天手里的桃枝,珍而重之地捂在心口,闭眼道:“其他的桃枝我都不稀罕,唯独你的这支,我是非它不可的。”
这情话真是把赵啸天臊得满面通红,讷讷地说不话来。
“不说这些啦,春宵苦短,不如及时行乐?”
桃纪下一瞬就破功,神情神色一变,变成了饥渴模样。
他将赵啸天大力压进床褥里,手臂使力将其大腿分开,草草扩张数下,就将自己高翘的欲望插了进去。
赵啸天没想到这人如此急色,有些哭笑不得,但也顺从地放松了身子,与身上人一起共赴巫山云雨。
正是情浓处,嗯嗯啊啊叫着的赵啸天突觉身下一凉,穴肉里传来了奇怪的触感。他低头看去,看到眼前景象,不由得怒吼一声:“桃纪!你这个王八蛋,快把桃花枝拔出来!”
“不嘛,啸天哥哥,这支桃花插在你这处当真是极美的。”
“狗日的,我数三声,你不弄出来这个月就别想上我床了!”
“别别别,我马上拔!”
屋内打打闹闹一阵,重又归于肉体撞击的淋漓水声,两人显是再次陷入了情潮。
那淫靡声响隔着一扇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屋外候着的老板娘忙传来小厮吩咐道:“快,去疏散整层楼的宾客,切莫打扰了少爷的兴致!”
她转头望了眼屋内暧昧的烛光,欣慰地自语道:“唉,少爷排练得虽辛苦,如今也算是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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