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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赫洋的父亲赫勇就来了,看到只有他一人,我感到万幸……我不用面对母亲。医院先联系了赫勇,他选择没把这事告诉母亲暗自压下,怕她精神崩溃。
赫勇淡淡看了我们一眼,似乎对我们重新走到了一起并不意外,这让我感到奇怪。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瞒不了多久的。”
说实话,我没有感到他对赫洋有多么担心,似乎比起这个,他更害怕母亲因为赫洋的昏迷而断裂的神经。
走之前,赫勇意味深长地看了慢慢一眼,说,“这就是你俩那孩子?”我呆楞在原地,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的?我又要如何回答?赫洋他也知道了吗?还不等我问,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真是…真是很荒唐。
最近我每天在两个医院间徘徊,白天上班晚上去陪护,还是耐不住铺天的压力让他们转进了我们医院。科室的同事们知道了都很震惊,给我安排进双人病房。我…有点难以承受他们可怜的眼光,可只能感谢。
我又再次成了那个被觉得可怜的人啊。
我在赫洋和慢慢的病床间,给他们揉捏着四肢,让它们不至于僵硬萎缩。也一边喊着他们的名字,试图唤起两人。
“慢慢,慢慢…妈妈在。”第五天,慢慢终于从呼吸机中传出微弱的一句“妈妈…”
这一刻,我后悔了。
我不该像当年的母亲一样,以一己私欲就生下了这个孩子。万一这孩子的命运是不幸的呢?万一,我没法做到一直照顾她呢?她在外面会受什么样的苦?……我想过,可当作耳边风无视了,认为自己有能给予他幸福的权利。没有替她考虑过未来,就把她生了出来。
我和同母异父的亲弟弟交媾后自私地生下了慢慢。我有罪,也许这样的痛苦,是上帝对亚当夏娃吃下禁果的惩罚。
可是上帝…惩罚我吧。
慢慢她…很懂事,很听话,很善良……她亲生父亲还不知道她的存在。上帝,求你保佑我的慢慢吧。应该接受惩罚的人是我,不是我的孩子。
可也许上帝知道,当人成为母亲后,总会因为孩子而比自己更容易受伤。
慢慢的手抓住我的袖口,我清醒了许多。我告诉自己不能输。因为现在不只有我自己,我有了慢慢。
我的慢慢……
如果连我都这样想,如果连我都认为她不该被我生出来!认为她出生就是一个错误!那我才岂不是变得和当年的父亲母亲一样?!
泪打湿了我的双眼,我不该再觉得后悔,只需要加倍地爱她。我俯下身亲了亲慢慢的额头,说,“宝贝,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妈妈一直在你身边,妈妈,永远爱你。”
在给赫洋擦完身子后,我也给了赫洋一个晚安吻,回到家沉沉睡去。
也许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几天后慢慢终于醒过来了,但还有点肺水肿,最好接着住院观察。慢慢在住院后更是很粘着我,几乎一刻不停地要妈妈,院长看我情况特殊,很善解人意地给我腾出休息时间,能让我更多时间照顾慢慢。科室的大家也主动代替我值班,实在让我感激,要好好报答他们。
“妈妈,慢慢好想你呀!”慢慢被我抱在怀里,插着针管的肉肉小手勾着我的头发,“慢慢一直一直在做梦呢!”
我亲了亲她在这几天昏迷中消瘦了些许的小脸,笑着问她,“宝宝做了什么梦?”昏迷时她只能吃流食,这几天也只能吃清淡的,等回家了我要给她做她最爱吃的可乐鸡翅,还有赫洋拿手的红烧……
我看了眼还在昏迷的赫洋,转了个方向,让慢慢和我的说话声能更清楚传进他耳中。
“慢慢梦见,肚子里咕咕叫的怪兽要吃慢慢!然后!慢慢吓得晕倒了,最后就是奥特曼打怪兽,打打打!”她一边挥舞着肉肉的小手做出打怪兽的姿势,看慢慢精神恢复很快,我感叹小孩的活力,是成人难及的。
“那奥特曼打倒怪兽了吗?”我摸摸她的头问,希望能有个童话般的结局。没想到慢慢突然变得很沮丧,“因为慢慢,奥特曼叔叔被怪兽打倒了,死掉了!”我下意识想要捂住慢慢的嘴,不让她说出那个字…手却颤抖着只能握住她的小手,动弹不得。
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害怕那天,我还是…感到可怕,慢慢的醒来让我好了很多,可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孩子只有恐惧,不安,所有的一切化成似乎子虚乌有的噩梦,她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不知道赫洋是睡着了还是生病了。
我强压下那股不安,就像安慰着自己一般告诉她,“没有死,”
“你记得你最喜欢的兔子姐姐吗?她救了你和奥特曼叔叔,在你睡着的时候,就把怪兽打倒啦。”
慢慢似乎又开心起来,眼睛眯成了小月牙,笑着说,“我最喜欢兔子姐姐!”
第二天我把那只蓝色兔子带了过来陪她,她兴奋地对兔子胡乱说着我听不懂的婴语,和它一起看电视。我去值班后回来,发现慢慢睡着了,正沉沉地打着小呼,而蓝色兔子被她放在了赫洋的床上,
', ' ')('正紧靠着他。
一瞬间,泪水如崩盘的散珠落了下来,我跌坐在赫洋的病床前,无法忽视自己的心碎。
慢慢她什么都懂。
我摸着赫洋冰冷的脸上纤长的睫毛…在慢慢醒来时,我不想让她发现我对赫洋无法醒来的恐惧和不安,从来只对她说赫洋叔叔睡着了。在她睡着后,我和赫洋说话,亲他的脸颊,嘴唇,手指,希望他醒来,希望我对上帝的祈祷再一次应验。
也许她早就发现了。她也很害怕,所以试探地问我,赫洋叔叔还能不能醒来。可又也许只是孩子一个单纯的梦,是我无法接受那样的结局罢了。
蓝色兔子静静地依偎在赫洋身边,装满我对赫洋的思念。兔子从我儿时起便陪伴着我,后来,也在赫洋家见证过一切被我带了出来。因为年代久远,许多地方因为脱线变得破烂不堪。两只兔子尚且完好的地方被我缝合了起来。
是啊,我很擅长缝合,我是医生,天生该拥有极好的缝合技术,却把它缝的歪歪扭扭,没有在店面里看到时那样完整。它几乎见识过我所有的不堪,我的不安,懦弱,卑劣,委屈,痛苦,愤怒,暴躁,失落…………它似乎见证过各种各样负面的我。
我抱着它,向他诉说过我几乎所有的心事。却在为数不多开心的时候很少想到它。
我抱着兔子,同赫洋依偎在一起。我多希望明天起来,就能看到赫洋黑着脸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害我一个硬汉昏迷这么久,丢死人了。”我想要他责骂我,为难我,让我补偿他。
可他带着呼吸机的脸颊依旧苍白没有血色,只有不停呼在透明面罩上的雾气,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我和他十指相握,几乎快要睡去。突然,十指被轻微的力度反握了一下!!!我心脏狂跳几乎要蹦出嗓子眼,赶紧按了呼叫铃!!!
临床的医生护士过来检查,说赫洋有醒来的预兆,我应该会是第一个发现的,他可能会没有力气说话按铃,旁边又只有小孩,让我最好都待在这病房里。
天啊……天啊……!!!
心跳如鼓点般敲击,似乎在向我宣告期待已久的奇迹将降临。我紧紧盯着病床上那张沉静多时的脸庞。那些曾经寂静无声的日夜,此刻都化为了紧张的喜悦。
慢慢晚上爬到了赫洋床上抱着他睡,我早晨看到时愣了一下,怕她压着赫洋身上的心跳检测仪,她却好像睡着了。看赫洋的心跳比昨天还要更趋于正常,面上也开始有了血色,我放下心来。
慢慢嘴里竟嚅嗫着“爸爸……”
血缘真是神奇的难以解释的东西,无论在过去的几年里赵寒对慢慢再好,她也从不会完全放下戒心的趴在他身上睡着,更别提喊赵寒爸爸。
我用手指轻轻触碰着赫洋的手背的青筋,那份微弱却坚定的跳动让我几乎落泪……
就在这一刻,我看到了赫洋的眼睑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我的呼唤,我赶紧把慢慢抱到怀里睡。
看赫洋缓缓睁开了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畏光地眯起来,干涩的嘴唇微动,似乎想喝水,又头疼地甩了甩脑袋。
眼下不是该抱着他哭的时候!我抓紧倒了一杯准备的能量水,把他的病床升高不至于呛到,让他小口小口地把水顺下去。
他喝了许久后似乎终于缓了过来,随意地擦了下嘴,眼中没有温度地看着我,“谢谢,不过我妈妈呢?”
那眼神熟悉又陌生,让我心胆颤着问,“你…生我气了吗?对不起,是我……”
“我为什么要生你气?你是?”赫洋看了我一眼,似乎真的很疑惑,眼神里不再有几年下来磨练出的成熟男人气质,反而纯粹到让人心惊,“怪那个死胖子啊,我都不认识你。”
我望过去,那双闪烁的眸中曾隐藏不住对我的爱意,如今,那里只剩一片荒芜。
“我操!头好他吗痛,我就说我不适合打篮球了,这回终于给打到头了。”我听到赫洋就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样抱怨。
“那个,你能帮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吗?”
看他明显不像撒谎的疑惑神情,我按铃叫来了医生。
“心脏骤停时心脏射血功能突然终止,身体各组织器官处于缺血缺氧状态,而大脑是对缺血缺氧非常敏感的器官,短时间内会造成脑细胞大面积死亡,造成脑梗死、脑淤血等,损害至大脑皮层。因为记忆中枢位于大脑皮层,所以心脏骤停后可能会失去记忆。”……
听脑科医生这么说,我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那现在醒来了…会慢慢恢复记忆吗?”
“心脏骤停导致的失忆不会因为患者恢复意识而恢复,只能通过不停的记忆唤醒,家属…”他推了推眼镜,“最好能联系上患者家属,让最亲近的人在身边帮他恢复记忆。”
我叹了口气,收拾好脑中烦乱的思绪,眼下顾不得考虑更多,只得庆幸赫洋还能醒来,他除了小腿上有轻微的烧伤和慢慢一样的肺水肿,并无大碍。
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只是眼下头疼要不要和
', ' ')('母亲联系,想了想我还是让医院给赫勇打了个电话,他只淡淡地说“醒了就好,麻烦你多照顾。”就挂断了电话。似乎对这个儿子没有多余的关心,也不在意我们的关系,只要有这个人活着就行。
我觉得赫勇大概也不会告诉母亲,毕竟他只是需要一个不让他社会地位受损的体面儿子,能拴住母亲和他缔结亲情的儿子。如果传出去他赫勇儿子失忆思维还变成了小孩,甚至可能会觉得丢人。
要说最亲近的人留在身边,我并不觉得我比他们所了解的赫洋要少。
还是等赫洋慢慢好转吧。我决定让他在我身边,看看能不能唤醒他的记忆。
赫洋躺在病床上吃我给他和慢慢削好的苹果,仿佛用眼神在问我“一个医生怎么还要照顾病人到这份上?”
趁慢慢还睡着,我看他进食已经没有什么问题,轻声说“要拔尿管了哦。”听他害羞地“嗯”了一声就撇开了头不敢看过来,我给他脱下裤子,露出和少年心智完全不符的粗长凶器,拔掉了尿管。
听他痛的龇牙咧嘴,我不能进行更多安慰。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的关系,他的记忆停留在久远处,那时我应该还只是一个让人厌恶的,同母异父的哥哥。
慢慢醒来后,发现赫洋醒了激动地绕着他转大叫赫洋叔叔,可赫洋显然对小孩没有什么兴趣,摸了摸她的头,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我把慢慢拉过来轻声说“赫洋叔叔,脑袋有点痛,现在…不记得我们了。”看到慢慢惊讶又有点伤心地瘪瘪嘴,我立刻补上“但是呢,因为有慢慢在,我们多陪着他就会很快想起来的。”
慢慢圆圆的葡萄眼在我们之间滴溜溜地转,安静了一会。带她洗漱后我把买的小包子塞进她嘴里,她吃了一嘴油,在我和赫洋沉默时她突然放下手里的包子,朝赫洋大喊“赫洋叔叔不是最喜欢爸爸了吗?!”
赫洋吃包子的手愣了一下,“啊?”
慢慢拉起我的手,说“这是我爸爸呀!慢慢的爸爸!”
赫洋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片刻,“你说我最喜欢你爸爸?我们是铁哥们儿?”
“哎,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无言以对,只能说“没事儿快点吃饭吧,一会儿去做个检查。”其实我本打算等赫洋一醒来就告诉他,慢慢是他的孩子,结果他却失忆了,甚至连我们当初在一起都不记得,记忆停留在少年时期,这又让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带赫洋去了脑科诊室登记。因为躺了太久,他从病床上慢腾腾地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这么高了?!我搀扶着不习惯站起的他一路走过去,让他把胳膊能搭在我肩上,他低头看了怀里的我一眼,好像感到怪异的新奇。
“姓名?”“赫洋。”
“年龄?”“14岁”
“工作?”“工作?…学生,我还在上初二。”
“哪里人?”“首都人。”
医生皱着眉敲了敲太阳穴,似乎头疼于他的记忆回溯至如此遥远过去,一般只会短暂失去一小段记忆。“嗯…实际上…患者你的实际年龄是23岁,只是现在记忆停留在14岁。”
“我23岁??”虽然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体不同于往常的诡异,赫洋还是一时半会儿没法接受自己变老了9岁。医生说了大致的注意事项,给他开了些改善神经代谢的药物就让他回去了。
回到病房外时,他突然把我按在了墙上,似乎有点得意自己比我高出许多,能轻易把我压制在怀里,“哥你跟我讲讲吧,发生了什么?你不是我医生,那我们又是什么关系啊?”
因为医生提醒过我,暂时不要唤醒他脑损伤时的记忆片段,容易出现负面反应,反而可能使情况恶化。于是我避开火灾不谈,只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他是为了救我的孩子脑部受了伤,我很感谢他所以才照顾他的。
赫洋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也没有勉强我继续回答,“那个,我手机呢?我应该有手机吧!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听到他醒来后不停地像个依赖母亲的孩子一样满嘴要找妈妈,却对我不怎么在乎,我竟感到些许委屈和嫉妒。
“你妈妈…成年后你和她关系并不好,所以你自己选择断联了。”我对他撒了个谎。
之前赫洋给过我他手机密码,其实就是我生日。我把刚删掉了他母亲联系方式的手机给他,密码已经被我换成了赫洋自己的生日,让他可以轻松解开。
“她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你跟我说过这辈子都不想再联系她。”其实赫洋没有这么对我说过,我自私地把自己的想法附加给了他,希望他可以更依赖我。
赫洋似乎不能理解自己主动和母亲断联,有点不相信地打开了手机,确实没有他妈的电话和微信。
他看到微信里的置顶那个叫“?”的名字,赫洋抬头看了我一眼,“这是你吗?啊,我也不知道,就是莫名觉得……”
我点点头,在这之前我还在想到底要不要清空我们的聊天记录,到底还是不舍得,暗自期待他看到聊天的反应。结果打开
', ' ')('对话框时,发现赫洋手机里和我的聊天记录确实一片空白,是他自己删掉的。
想起来之前他跟我提过,部队可能会审查聊天记录之类的,为了怕麻烦他们都很少上网了。没被发现,我竟然觉得可惜,但他脑部确实也不能一下受太多刺激。
虽然和成年后的赫洋有很多不同,却也有许多相似,毕竟在他15岁时我们就在一起了,不过重来一遍。
无论是少年时期还是成年后,赫洋看我的眼神总是直白的,只不过现在那双微微下垂的狗狗眼还没学会隐藏,仿佛真正的小狗。
赫洋腿部的烧伤让他没法很快恢复正常行动,有些一瘸一拐,他略带羞涩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想去厕所又不好意思说,但我有点好奇他能憋到哪一步,故意装作不知道。
也许是憋不住了,经过复杂的心理建设,赫洋终于哀怨地看着我小声说了一句,“哥哥我想去厕所……”
嗯…这声不带成年赫洋玩味的,真情实感的“哥哥”听得我心都化了……其实我对赫洋的撒娇几乎没有抵抗力,现在的赫洋简直就像一只小狗狗。
我扶着他走进厕所却没有要离开的动作,看他耳根发红着让我出去等他,只觉得很有趣。他说自己可以扶着墙壁…我却直接解开他的裤子,在他羞红的面色下释放出那根冒着热气的巨物。
“你睡着时都是我给你擦身的,不用害羞。”我轻声安抚他,看红晕从赫洋的脸颊蔓延到脖颈,感叹真可爱,不像现在的赫洋脸皮这么厚,只会被他反过来调戏。
他最终还是红着脸推搡着我出去,又磨磨蹭蹭了一会才打开门。
过了几天一大一小都可以出院了,赫洋现在已经不会开车了,所以我开赫洋的车带他们回家。
赫洋对我开着军车过来还感到很惊讶,说着“好帅啊这车!”就摸上去,我坐在驾驶位对他笑了笑,说“是你的。”
他似乎很惊讶,看向我时又低下头,就像乖乖坐在副座的小狗,我不由自主摸摸他的头发,被他抓住了手,他脸红红地怒视着我,让我不要把他当小孩。
心下不停感叹太可爱了,真没想到赫洋还有这么容易害羞的一面。果然我很喜欢小狗,等安定下来我是不是应该养只小狗看家,顺便陪慢慢?
在住院的这一个月里,我找人打扫翻新了房子,估计要赔不少押金了,还好一口气租了5年,在这之前把家具补全应该还来得及。看着可怜的存款余额,我欲哭无泪,告诫自己下次一定要谨慎。
家里除了真皮沙发和大理石桌椅暂且还算完整以外,木质品几乎给烧了干净,要么熏黑到不再能使用,全都被丢掉了。赫洋只能去睡沙发。
他现在不会做饭,我有点像要拖着两个孩子的单身绝望主夫,赫洋陪着慢慢玩,我刚要做饭,门就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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