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寒尽一掌拍向桌面,怒道,“他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重谣道,“他就是个疯子。”他对重解道,“你和齐庄主带着所有人在山下等我们。”见重解又想拒绝,道,“我和容兄足矣,人多反而是个麻烦。”
齐怀菘断然拒绝道,“我跟你们一起上去。”他冲外面唤了声,“齐琼。”
齐琼肃穆地走进书房,拱了拱手,“庄主。”
齐怀菘道,“你跟齐湘两人与重总管一同待在悯天山下,但凡上面有一点异动,便杀上去。”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重谣露出为难的神情。
齐怀菘却对他蓦地一笑,如初春时节冰消雪融下忽然绽出的一朵小绿芽般令人动容,“是我自己想去,与你没有半分关系。”
容寒尽知他心思,只叹了口气,“那今日便上去吧。”虽说庄臻撤去了山下迷阵,可谁知他到底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别有目的?可无须他们费尽心思地从密道里一个一个的钻进去,已是十分省时了,只希望小雪和傅兄他们能够安然无恙。
重谣与齐怀菘、容寒尽三人揣好了信号弹,与重解和齐琼等人约定好了时间后,便朝山上走去。
行至半途,齐怀菘停下脚步,温声唤了一声,“阿谣。”
重谣道,“何事?”
却见齐怀菘从怀中摸出一个他十分眼熟的物事。
容寒尽见他二人有话要说,快步走到了前面。
齐怀菘道,“你行冠礼时,我无幸伴你左右,也恐没有机会再伴你左右……你可愿让我亲手为你束一次发冠?”
重谣微愣,唯恐他是以为此次有去无回,便宽慰道,“集你我容兄三人之力,未尝不能全身而退,你不必忧心。”
齐怀菘却固执地伸出手去,期期艾艾地盯着他,大有他不收下便不收回手的模样。
重谣踌躇片刻,见齐怀菘的样子,也清楚他若是不收下,齐怀菘恐怕是不会收回手了。他嘴角微勾,眸光一冷,讥讽道,“齐庄主何时学得这泼皮无赖的模样?”
齐怀菘走近他,拉住他的手,硬塞进他的手中。
低声道,“今天我很高兴。”能够有机会与重谣并肩作战,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说完后,快步追上了容寒尽。
重谣跟在他们后面,捏着这个发冠是扔也不是,收也不是,他犹豫了片刻,哭笑不得地放进怀中。
胸口似乎一瞬间被填地满满的。
或许连重谣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眉眼顿时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