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谣转念一想,索性担了那“总管”名号,问道,“你们二人方才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侍女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丝毫不敢发出声音,唯恐被拔了舌头。
重谣道,“你们再说一遍,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一名侍女颤着声音道,“总管恕罪……奴婢们只是说起容寒尽容少侠和除月山庄的齐庄主,并无别的意思。”
重谣冷声道,“撒谎!”
那侍女当即匍匐在地,“总管明鉴,我们只是……只是疑惑他们二人来此有何贵干……”
重谣哼了一声,看来容寒尽和齐怀菘此时就是客楼,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几个侍女,见她们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可怜模样,微微拧了拧眉,随后抬步向客楼走去。
听闻他远去的脚步声,那几名侍女均松了口气,脸上还未浮现出劫后余生的喜色,便看向冷面无私的总管向她们迎面过来。
几人复又跪在地上,不敢吱声,但心里均有一个疑惑——方才总管大人不是往客楼走去了,怎么又从相反的方向过来了。
重解在她们几人前面停下脚步,疑惑道,“你们几人缘何跪在此处?”
一名侍女脸一白,翻着眼睛晕了过去,重解蹙眉道,“怎么不说话?”
那余下几名侍女颤声道,“求总管大人开恩,奴婢真不是有意要嚼舌根!”
重解黑了脸,冷言道,“你们几人自去执法楼领罚!”
他抬步朝客楼走去,听侍女回禀道今日有客来临,楼主无故失踪,现下唯有他出去暂缓贵客。
重谣见客楼前只有两个面生的侍女站在门口,便握了握月华,目不斜视地从她们面前经过——他面无表情且衣着关十楼的装束,这两名侍女竟当真被他这副故作肃杀的模样唬住了,只当是地方上未曾见过的大人。
重谣暗自叹息了一声,走进客楼。
客楼之中,齐怀菘和容寒尽二人面对面地坐在屏风前,均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重谣出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怀菘和容寒尽双双一震,惊愕地看向他,“你也在这?”
重谣道,“混进来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询问似地看向容寒尽。
容寒尽站起身来,脸上激动不已,他颤着手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剑,重谣当下就黑了脸。
“小雪的双剑怎会离身?”他的目光如刀,顿时刮向容寒尽。
容寒尽急急道,“当日承安一别,小雪刚取了你的信便与我分道扬镳,这双剑便是我从城墙上取下。”他眉目哀愁,忧心忡忡道,“我不知他还有别的什么仇人,便去血月教寻了傅教主,傅教主只身进入悯天山,原本他与我约定两日不见便来搬救兵,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天……重兄,请你与云姑娘速速集结关十楼的主力,与我们一同攻上悯天山吧!”
重谣的脸色越来越黑,他胸口重重起伏了好几下,月华似乎察觉到他跌宕起伏的情绪,在他手中微微颤动着,浓烈寒气猛地暴涨,客楼之中一下子冷下了好几度。
容寒尽眼皮一跳,目光落在他手中剑上,震惊道,“冰剑月华?!”
齐怀菘嘴角动了动,目光关切地看向重谣,却仍是未发出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