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菘道,“是你的。”他想了想,从袖子之中摸出一把珍珠,“这些也都是你的。”
重谣眼睛一亮,他一会拿起这一颗,一会又拿起另外一颗,最后他依依不舍地放回齐怀菘的手中。
“你是骗子,这些才不是我的。”
齐怀菘一愣,又听重谣道,“娘可穷了,哪来的钱给我买珠子?”
齐怀菘心里忽然涌出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他自小锦衣玉食,几乎从未有过捉襟见肘的日子,是以方才的怒气大多转化成了对重谣的心疼。
“娘现在有钱了,就可以给阿谣买珠子了。”怪不得重谣身为关十楼楼主,却处处对他大肆挥霍的样子表示心疼。
重谣怔住,他眉心一皱,一把推开齐怀菘,神情戒备,“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我娘有钱了?”
齐怀菘哑口无言,他无奈道,“我猜的。”
重谣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最后道,“你真眼熟,我为什么不认识你啊。”
齐怀菘的脸一下子又沉了起来,三年前重谣与他一同过除夕时的场景浮现在脑中之中,他按了按额角,神色缓和了下来。
重谣这时“咦”了一声,扶着他的肩爬进他的怀中,“刚刚好。”
齐怀菘一愣,见他闭上眼睛,竟是打算睡觉了,他鼻子里哼了一声,抱着重谣刚要打开门,现下的情形骤然在脑海中浮现。
看来只好在这里将就了。
不过……阿谣到底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来这种地方?难道是有了云姑娘的消息?可晚上他并未见阿谣收到任何消息啊?齐怀菘百思不得其解,他将重谣放在床上,自己坐在旁边,深深地看着重谣。
枯坐一夜,天将明时,齐怀菘半眯着凤眸靠在床头打了个盹。
重谣手指猛地一动,齐怀菘立即惊醒了过来,睡意全无。
只见重谣扶着头坐起身子,他眉心紧皱,脸色有些苍白。
齐怀菘道,“你怎么了?”
重谣看见他的脸,一瞬间呆若木鸡,随后他推开齐怀菘冲向门口——险些被地上的柳公子和阿九绊了一跤,他衣冠不整地走出门,尤蝉留下的记号果真已经没了。
重谣:……
昨夜的记忆瞬间回复,重谣吐出一口恶气,喝酒果真误事!
地上的柳公子微微发出一声呻吟,重谣回过头,惊恐交加地看向地上。
齐怀菘神色平常地走过去,一脚踹在柳公子的后颈上——这一脚十分实在,柳公子登时又晕了过去。
危险的目光同样落在阿九脸上,如小兔子般可爱的少年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重谣不忍地拦住齐怀菘。
“别打他。”
齐怀菘扬了扬眉,重谣想了想,道,“我很喜欢他,等过些日子解决了这里的事,我要给他赎身。”阿绿一个人怪无聊,这个小孩还挺有趣,买回去做个小厮陪着阿绿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