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千雪握紧了刀,“重叔叔,你容我再想想。”
重云涯没说什么,他摸了摸应千雪的头,“你还小,还有很多选择,应氏之仇,也不一定……”不一定非要报。
他最终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离开东雪山窟那日,重云涯抱着重谣对奉月道,“阿聆下落不明,你多多费心了。”
奉月摇了摇头,“生死有命,你也不必太过介怀。”
重云涯微微睁大了眼睛,“难道……”他脸色瞬间灰败了下来。
阿聆曾在东雪山窟种了一棵通灵树,那棵树的种子当年与她日日相伴,如今奉月说出此话,由不得他不多想。
奉月却没有再提楚软聆,她的视线落在重谣身上,纵使什么也看不见,她也能感觉到与阿聆相同的血脉。
“他是叫重谣吧?”
重云涯点了点头,似乎想起奉月双目失明,又道,“是她取的名字。”
重谣一头雾水。
奉月又道,“真好。”她笑了笑,又忍不住叹道,“真好。”
重云涯苦涩地勾起唇角,“一切都会好的。”
这两人打着哑谜,谈的什么其余人一概不知。
重谣听得来了瞌睡,不由道,“师父,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重云涯的手不轻不重地落在他屁股上,“没礼貌!”
重谣瘪嘴,他转向奉月道,“奉月姑姑,我们要回家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奉月噗嗤一笑,她从司兰手中接过兔子灯,“谣谣真乖,兔子灯给你,下次带着兔子灯过来,姑姑一下就认得出你了!”
重谣不知这兔子灯跟奉月认不认得出自己有什么关系,但他刚才挨了重云涯一巴掌,这会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又补上一声,“谢谢奉月姑姑!”
奉月眯上眼睛,露出一抹如当日在树林中如出一辙的笑容来。
“乖。”
季大师居住在东雪山窟脚下,重云涯抱着重谣敲响了季大师的大门。
门中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随后一个长相黢黑的年轻人开门走了出来。
重云涯将重谣放在地上,对年轻人道,“季大师,这便是犬……我那徒儿。”
季大师看向重谣,嗯了一声,转而对重云涯道,“你要的剑我已经炼好了。”他的目光在几人之中打了个转,落在应千雪的身上。
季大师拧紧了眉,“这是应公子?”
重云涯道,“正是。”
应千雪从重云涯身后走出,恭恭敬敬道,“晚辈应千雪,见过季大师。”
季大师眼中露出一丝怀念,“你们进来吧。”他让开了身子,几人先后走了进去。
季大师道,“寒舍简陋,要喝水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