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平日便不轻易忤逆重云涯,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师父拜托他的事情,她是必须要做到的,更何况她也亲口答应了师父,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云水挑起眉头,“你们回去做什么?”她看了看应千雪的刀,又掠过重溪的剑,最后落在重谣脸上。
“小雪我就不说了,谣谣,你削个芒果都削不利索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这个要求?”云水又转头对重溪道,“你也别笑,你那把剑有多久没有拔出来了?”
应千雪脸不变色,重溪脸一烧,他确实很久没有练剑了。
“如果你们执意要跟我一起回去。”云水剑一横,“那我就把你们通通打晕了送到东雪山窟去。”反正东雪山窟也不会在意接到的人是昏迷的还是清醒的。
三人后背一凉,见云水手腕一扭,纷纷闭了嘴。
反正回去的机会多的是,不与师姐一起回去就行了。
他们各自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但东雪山窟的人来得比他们想象中的早的多。
云纹红衣的金发女子提着兔子灯缓缓向他们走来。
她神色清冷,眉清目秀,额间绑着一抹红色抹额,她披着头发,仿佛夜空之中飘过的一丝游云。
走得近了,四人才发现这女子双目之中毫无光泽。
金发女子在四人面前站定,她朝向重溪,“可是重云涯的徒弟重溪、云水、重谣?”她依次侧过脸去,最后忽然眉头一皱,“应千雪?”这人的气息与应氏的一模一样,联想应氏灭门之事,这人除却应千雪不做他想。重云涯可真是会给人找麻烦……
四人面面相觑,重溪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也不管这女子到底看不看得见,“敢问前辈可是东雪山窟的奉月前辈?”
东雪山窟之中,唯有圣女奉月双目失明,却通古晓今,她深居东雪山窟,轻易不出门。这实在不怪四人谨慎。
“我家中也有一个小辈,与你们一般大小,你们便叫我奉月姑姑吧。”
耳边风声一动,奉月眼睛微微一眯,无端露出了一丝奸诈的气息。
在她露出这个表情的同时,一黑衣人从天摔下,竟是身着关十楼的衣服。
奉月的兔子灯微微一闪,那黑衣人竟忽然伸出手,面目狰狞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嘴中不时发出呜咽的声音。
重谣咽了咽口水,奉月朝着他的方向微微一笑,“别怕,这并不是关十楼的人。”关十楼的人若是要跟着他们,那也不会多此一举了。
云水上前将人一翻。关十楼的人身着黑衣,但甚少有人知晓,那黑衣内衬之中,还用金线在心脏处以独门秘法密密麻麻地缝了一层。
这人却只穿着普通的黑衣,云水一摸便知道此人是假冒的。
云水对三人点了点头,看向奉月的眼神逐渐热切起来。
果然是大佬,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跟踪他们的人弄出来。
奉月感受到她火辣辣的目光,便对她道,“不必担心,重云涯狡兔三窟,关十楼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她这话说的极不留情面,且将几人要说的话早早堵住了,重溪不由轻咳了一声。
“你们现在就跟我回东雪山窟吧。”
云水道,“姑姑好意云水心领,师兄和弟弟们既已送到,那我这便回去了。”师父对她不仅有养育之恩,还有救命之恩,眼下师父有难,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怪不得大师兄坚决不出来,他肯定早就知道这回事了!
云水刚刚说完,边听奉月笑了一声,“你回去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