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菘心里咯噔一下,他问于大夫道,“大夫,他怎么了?”
于大夫摇头,不确定道,“我再看看。”这年轻人看起来身体也算是结实,经脉之中还有一股醇厚的内力。按理说这样的人应当经脉强健,长命百岁才是,可为什么他的经脉反而如此脆弱,甚至他的五脏六腑之中也有这么多的隐伤?
于大夫不信邪地又仔仔细细地给阿福检查了一遍,脸上不由带出一丝凝重,他转向齐怀菘道,“公子,你这位朋友可是受过极大的创伤?”
齐怀菘拧紧了眉,不解地问道道,“怎么了?”
于大夫斟酌道,“这位公子……他的经脉太脆弱了……而且他的五脏六腑恐怕受了不小的创伤,偏偏他的经脉之中又有一股霸道的内力……”于大夫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拧紧了眉,这几人的身份恐怕并不简单,没准还遇到了些麻烦,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到这个小村庄……他开始后悔自己见钱眼开,过来出诊了。
齐怀菘见他神色犹豫,一脸退缩,他面色一冷,转眼抽出腰间银鞭,啪地一声抽在地上。他皱了皱眉,不是玄铁长鞭,终究是用不顺手。
于大夫抖了抖,颤声道,“公……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怀菘冷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大夫额间的冷汗唰地一下全部下来了,他将手抬到胸前,手心朝外,一副有话好好说的样子,嘴里一气呵成道,“这位公子若不是练了什么武功速成的邪功,就是受过极大的创伤伤了经脉,五脏六腑上的创伤要慢慢休养,只是要想活命,必须要散去这股内力。”
齐怀菘如坠冰窟,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
于大夫闭上眼,都怪自己贪财缺心眼儿,“他烧的这么严重便是与他五脏六腑之中的伤有关系,不过等退了烧好生休养便是。要活命,那股内力必须散去,休养些日子自会长命百岁。”
齐怀菘手背之上青筋暴出,“你……再说一遍。”
于大夫视死如归道,“八年!他最多只能活八年!若不散内力,他会死。”
阿福很热,且头很疼。
穿着杏色褂子的女人站在他的床边,温柔如水地看着他,“阿谣,你要好好听你爹的话。”
阿福艰涩地张了张嘴,他伸出手,抓住“女人”的手,“娘……”
女人反握住他的手,笑道,“我走了。”
“别走……”
女人站起身,冲他浅浅一笑,眉若远山,眼如秋水。她的长发紧紧只用了一个发带,在头顶扎了个最简单的高马尾,她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白雾蒙蒙之中。
阿福无暇去思考哪来的白雾,也无暇思考为什么温度越来越热,他只觉心里一空,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便离他而去了。
“娘!娘!等等我,你不要走!”
齐怀菘握住阿福的手,见他眼角缓缓滑下一行清泪,不由担忧地看向于大夫。
于大夫叹了口气,“这是烧糊涂了……”他看向门外,“那俩姑娘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