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鼻子,讪讪地用被子裹住应千雪,“小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应千雪道,“很暖。”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此时一样温暖。
重谣松了口气,“那便好。你怎么会中这种毒?”
应千雪面色一整,他看了眼容寒尽,容寒尽只当没收到他要求自己回避的眼神,应千雪无奈地向重谣求助。
三个月的相处令重谣深知容寒尽的秉性,他哪里有能耐让容寒尽退避,何况这时容寒尽还在向应千雪输送内力。
容寒尽笑了一声,“你做的那些事我哪一件不知道?还用得着防我?”
应千雪虽然气恼,但容寒尽所言不错,他统共就杀了叶霜天和萧铮两人,全被容寒尽给问出来了,他脸一白,不欲再想容寒尽逼问的方式。
“……我本与傅大哥约在一个寺庙相见,没想到有一行着云纹红衣的人也路过那里……他们以为我们是悯天山的人,解释没用便打起来了,那个领头的人拍了我一掌,最开始,我一动内力便有一股寒气从丹田之处升起,但现在我只要一使劲,那股寒气便会不断发作。”
重谣思索道,“云纹红衣……据我所知,这是东雪山人的标志。”
容寒尽起初听见傅大哥三个字就觉得耳朵痛,但一听见应千雪说“云纹红衣”四个字时,他想起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一件事。他们来沉雁湖的路上,遇到柳如絮时,他们正在跟东雪山的人打斗,想必应千雪所遇的云纹红衣人应是奉英一行,但这东雪山何时与这悯天山结了仇?奉英怎么会如此糊涂,将应千雪错认为是悯天山的人?
容寒尽在心里将奉英骂了个来回,同时他与重谣又觉得疑惑,东雪山虽长年积雪,但他们所修功法十分霸道,从未听说过什么阴寒之气,莫非他们与悯天山结仇与之相关?
但这些跟应千雪又有什么关系?重谣气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将他们抓来问问,哪有随便打人的道理!”
容寒尽本想附和,但一想此事与奉英有关,奉英几乎代表了整个东雪山,而他的师父落刀客的遗体还在东雪山窟存放着,他就矮了一节气势。
恰好此时傅悬月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见容寒尽还在为应千雪输送内力,不禁心升钦佩。
“雪弟,先喝药吧。”他这些日子习惯了照顾应千雪,驾轻就熟地拿起汤勺。
容寒尽黑了脸,重谣一看,笑嘻嘻道,“还是我来吧!”他从不明就里的傅悬月手中接过药碗。
容寒尽脸色好转,虽然他更想自己亲手喂应千雪,但现在不方便,让重谣来总比让傅悬月那个祸害来好。
重谣一边给应千雪喂药一边问道,“我也可以叫你傅大哥吗?”
傅悬月轻轻笑起来,“当然可以,你是雪弟的弟弟,当然也是我的弟弟。”他从应千雪嘴里听过无数次重谣的名字,早对两人的关系了若指掌,因此听重谣这样说,十分欣然地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