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谣殷勤地跑来跑去,又是给翁祖师祖师沏茶,又是给他捶背锤腿,“祖师爷爷~”
翁祖师哼了一声,轻轻吹开水面的茶叶,不得不说很是受用,“说吧。”
重谣马上问道,“祖师爷爷知道楚怜姜是谁吗?”楚怜姜三个字具有十分明显的意义,齐折月原姓楚,夫家齐姜,楚怜姜恐怕与齐家关系匪浅,楚怜姜自己承认杀害了齐怀玉,若说这其中没什么原因,他可不相信,蓑翁岛毗邻盘花阁,翁祖师对姓齐的又不假辞色,或许有所知。
翁祖师神色如常地喝了茶,“徒孙啊,这个名字你是哪里听来的?”
重谣道,“我们自盘花阁过来时恰好遇到了这个人。”
翁祖师目光深邃,重谣露出委屈的表情,“您所言不错,我跟齐怀菘的确是那种关系。”他一脸苦色,“但他跟那个楚怜姜有个飞来峰之约。飞来峰是什么地方,多少英雄豪侠陨落在那您也知道,他这一去焉还有命在?”
翁祖师笑道,“这小子虽姓齐,但年纪轻轻,竟敢跟人相约飞来峰,真是胆大包天。”他虽这样说,却是一副赞赏的样子。
重谣道,“祖师爷爷,您快告诉我这楚怜姜到底是什么人。”
翁祖师道,“说来这人恐怕与姓齐的小子和你都有点关系。”
重谣心道,与齐怀菘有关系不假,可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翁祖师已在蓑翁岛定居了三十年,三十年来与盘花阁、血月教相安无事。
直到那个叫楚昭离的女人带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登上岛。
单看那男人白发红眸,翁祖师便知道此人就是他嫡传徒儿楚软聆的姐夫齐姜,带他上岛的女人正是楚软聆的二姐楚昭离。
那时,楚软聆已失踪五年了,翁祖师本就与姓齐的不对付,是楚昭离自称知道楚软聆下落,他才放两人登岛。
齐姜脉搏漂浮,舌苔发青,凤眸之中总是一片雾蒙蒙的样子,是中毒很深命不久矣之相,他登岛时已少有清醒的时候,似乎是做了对不起齐折月的事,连日来的心理折磨令他痛苦不堪,终于有一日,他跪下来求楚昭离放他一死。
翁祖师神情动容,似乎那一幕又在眼前重现,“楚昭离生性横行霸道惯了,她爱齐姜不假,但齐姜一心求死却是犯了她的大忌。”
她哪里会容忍自己所爱的男人为了别人而死?即便那个人是她的亲生姐姐。
她不答应,不准齐姜赴死,他用楚怜姜的性命来威胁齐姜,那时,翁祖师才知道这位楚软聆的姐夫齐姜竟有一个私生子,他自是不屑,但楚软聆的下落却只有楚昭离知道,他只得日日替齐姜延续生命。
重谣震惊道,“这楚怜姜竟是齐公子的弟弟?”
翁祖师虽不愿多说姓齐的,但还是纠正道,“是哥哥。”
重谣联系沉雁湖上齐怀菘所说的话,心里一阵恶寒,女人的心思他真猜不懂,既然齐姜走错了房,那齐折月竟还与他在一起,如此粉饰太平,安能长久?
他又想到齐怀玉之死,虽不能断定齐怀玉腹中胎儿与楚怜姜有关,但齐怀玉本身死于楚怜姜之手就已经够讽刺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袭怜云如此纵容楚怜姜。”
翁祖师皱眉,“袭怜云?”
重谣眨眼,“据说就是楚昭离啊。”
翁祖师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盘花阁要向我蓑翁岛发难,原来这盘花阁阁主竟就是楚昭离。”他这样一想,才知道楚昭离向蓑翁岛下手定然是为了替齐姜报仇,可恨楚昭离蛇蝎心肠,竟还有脸怪罪于他人!翁祖师紧紧握住手中茶杯,不小心捏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