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表面上礼贤下士,对于凤侯的张扬霸道采取退让态度。但是柳长安可以感觉到,她不是真的毫无芥蒂,而是内心深处在压抑着这种情绪罢了。说起来这很可能要追溯到皇帝。这位陛下虽然号称宽厚仁慈,但是从凤扬琴得到的信息看,也不过是比较能隐忍,外加屈服于形势罢了。内心深处,对于很多问题并不认可。
他的子女继承了父亲的隐忍阴沉,又要做出开朗仁厚的模样,便是这般拧巴。不过即使看出这一点,也不代表就要做什么。其实对于柳长安来说,如果离开安乐的保护,他自己的处境也不乐观。
擅自回平遥,拒绝到任就职。又违背了皇帝的意图,斩杀了安定邦。不管从太子还是皇帝那边,他只怕都是个不讨好的。不光是他自己,便是身边的人,其实也是一样。
娜妲道:“我之所以带大姐来,也是为了跟司马千岁比快。当初安排大姐到平遥,是为了保护驸马爷。可是大姐不但保护了驸马,还做了些多余的工作。这在控鹤监里,可不是什么功劳,相反倒是过错。若是司马千岁追究起来,可是要掉脑袋的。即便司马千岁不说什么,太子或是陛下那边发怒,也不是小事。”
公孙鸿虽然和柳长安在一起时十分放得开,乃至有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想法,所以什么都肯做。可终究是个贵妇出身,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经历。为了柳长安高兴而应允,但此时却是羞得说不出话来,紧低着头,生怕被人看到。
柳长安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样子,觉得越发迷人。一把将她抱起问道:“ 娜妲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便是鸿姐你的不是。娜妲能想到的,你自然也想得到。为何自己不来,非要娜妲去接你?”
“因为……因为我本来已经对不起千岁,也对不起娜妲了。若是领了军法,千岁的气消了,自然最好。若是我逃了,千岁固然奈何我不得,这口气便会记在长安头上啊。”公孙鸿羞答答地说着,又用力挣扎着。在娜妲面前,她不想表现得和柳长安太接近,否则总觉得对不起姐妹。
娜妲笑道:“大姐,你不用这个样子。从你去平遥那天,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一直以来都是你关照我,现在也该我关照你了,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的。再说你比我会照顾人,有你在家里伺候相公,相公也可以过得舒服。相公欢喜,我就欢喜了。这次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也离不开你这个智多星啊。比如怎么说服那个呼延奔雷,这种事便得大姐来拿主意才行。既是帮相公,也是帮我们,你快想想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