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丫头,咱家大老远来这一趟,还不曾在晋州转过,你就想让我回去?你对你袁叔叔也未免太狠了吧?”
凤羽灵不是个糊涂人,而且跟袁不破相识已久,自然知道该怎么和这个阉人沟通。话说得很婉转,对于她这么个带兵的女人来说,已经算是生平少有的低声下气。不过在袁不破这个人精面前,这种婉转意义不大,他还是能直接命中主题。
柳长安并没有跟来,不是他不想,而是凤羽灵不让。她坚持表示,自己和袁不破可以沟通,多了柳长安碍手碍脚,反倒不好说话。此时房间里,便只有她和袁不破两人。
看着凤羽灵那容光焕发的样子,袁不破笑道:“到底是孤阴不长,独阳不生。咱家在宫里见过那些贵人,个个承受圣人宠幸之后,便是你这般模样了。所以说,女生外向。袁叔叔对你多好也没用,丈夫说一句话,便当做了圣旨,就连真正的圣旨也不当回事了是吧?你啊你啊,真不知道是明白还是糊涂!我是能走的?我若走了,这旨意怎么办?”
他确实不把凤羽灵当外人,话说得推心置腹。“野丫头,你脑子别太死板了。你男人不止你一个女人,他有他的算计,你如果把他当成天,小心他把你卖了。我这次来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整个镇北城、飞凤军。咱们得顾全大局,不能感情用事。那小子倒是聪明,我这刚一说话,他就想出那么多。可是人如果太聪明,也未必是一件好事,该糊涂的时候,还是得糊涂。”
凤羽灵道:“袁叔叔,这话不是长安的意思,是我的意思,你少把他拉进来。既然你说明白了,那我也说明白。我的部下不是棋子,不和人做交易。”
“糊涂!”袁不破毫不客气地指责道:“这天下谁不是棋子?谁又能不和人做交易?便是这晋州,不也是要复兴商路,鼓励人们做交易么?咱们要吃下晋州这么一大块好处,不出点本钱办不到。我这次来,便是做一道免死金牌,不管到了多危险的境地,都会把你带回镇北。必要的时候,便是用我的性命把你带出去,我也心甘情愿。”
凤羽灵的眼睛盯着袁不破,“袁叔叔,我很感谢你的恩情。可是你只说把我带出去,却没提长安。”
“他是个男人,自己能照顾自己。”
“你别骗我!你知道,根本骗不了我的!再说长安教了我很多东西,我也不像过去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