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梯搭在了城头,终于有人冲过了箭雨来到城下。
“只要驸马在城里,朝廷就一定会发兵来救我们。这里与连山,与文县都不一样。官兵会不惜一切代价来营救驸马,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们并不在乎会死多少人,会折损多少兵力。你们有多少人呢?三万五万还是十万?安定邦手下只四军,就有十二万人。还有各地乡郡兵,必要时,他甚至可以扫地为兵,就是只要是人就动员起来,这还没算上邻州的人马。你们和官兵比人多,也是注定要输的。你们或许可能占领平遥,但不可能拥有这里。你们不管在这里杀多少人,抢多少东西,搞多少女人,都没有意义。因为只要朝廷大兵一到,你们注定要死的,每个人都会死。”
第一名身穿白衣的战士杀上城头,随即又被斩了下去。随后,又有更多人上来。城头的开水与滚木交替而下,将成排的攻击者打下去。
“不,不是每个人。那些白衣教的头目不会死,每次他们都会制造事端,等到你们被他们骗着上战场时,他们就跑掉了。只会死一些舵主香主,但不会死掉长老。你们可以看看,你们身边可有一个执剑长老?可有一个掌刑护法?他们只会在你们身后督战,砍你们的头,逼你们为他送死。钱财女人,都是他们先享用。等到官兵一来,他们就把你们丢下挡刀子,自己逃之夭夭。看看他们一个个都偌大年纪,如果不是一直逃跑,又怎么会活到现在的。”
一道矫健的身影跃上城头,抓住两根刺来的长枪,大喝一声,将两人从城头直下城。随即大叫一声,向着城楼方向奔去,口内高呼:“怒风堂堂主陈百……”
一支箭顺着他张开的大口射入,从脑后穿出。这个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先是停顿了片刻,随即向后倒去。
“他们对你们说这次会成功是吧?他们这样说了很多次,但是一切又有什么变化?大周还是大周,他们还是过街老鼠,你们为什么还要听他们的话,把自己的性命往刀口上送?醒醒吧,不要跟着他们送死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一面助天军大旗插上城头,负旗勇士挥舞泼风刀拼命抵挡着四方攻来的兵器,回身大喊着:“快上快上!”但是身后并没有士兵跟进,而官兵这时却已经包围上来,很快,旗帜便被淹没了。
“放下武器,脱下白衣,逃吧。官府不知道都有谁参加白衣教,只要现在跑回家里当老百姓,没人查的出来。带上你们抢来的金银,逃回家去过好日子不好么?何必在这里送死,做无谓的牺牲?何必用自己的性命,成就别人的功业,大家不要当傻瓜啊,不要为了别人送死啊!乡亲们,跑啊!”
白色的怒涛依旧拍打着这小小的孤岛,但是浪潮的频率有了明显的降低,进攻的脚步变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