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斌活动了一下,拔出一只脚来,但随即另一只脚就陷得更深,自己这样往前又走了两步,泥已经升到了大腿中间。
而我已经解下蛛丝绳子,挂住了旁边的一棵树,吃力地把自己往上拔,眼看着要脱困了。
岳文斌喉咙里咝咝的声音忽然响亮起来,就像蛇类吐信似的,那紫黑的舌头也伸了出来。
我手里拉着蛛丝绳子,回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自己看见了极其诡异的一幕:岳文斌趴了下去,四肢伸开趴在了沼泽上。
我这时候才惊悚地发现,岳文斌伸开的五指之间竟然连着一层薄薄的皮膜,就象是蜥蜴的四肢一样。
自己这样往沼泽上一趴,立刻分散了压力,整个身体不再下陷了。
然后自己慢慢地摆动身体,就像条蛇一样,逐渐把陷在泥里的两条腿拔了出来。
我后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岳文斌这一搅,从沼泽里飞出更多的磷光虫豸来,把空地照着更亮。
现在自己能分辨出来,在岳文斌头上脸上那发红的皮上,其实还生满了细细的蛇一样的鳞片。
他已经不算是个人了,也许,可以叫做蜥蜴人……我拉着蛛丝绳的手停了下来。
按说这个时候应该赶紧把自己拉出沼泽逃命去,可是我脑子里却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这一幕似曾相识……是在探索发现吗?据说美国俄亥俄州的拉夫兰科罗拉多州拉里默尔县下属的一座市镇,怪事频出。根据目击者描述,青蛙人,似乎印第安纳州的绿爪怪兽,和蜥蜴人这三种怪物如三个兄弟一样聚集在这一带,毕竟它们都是一种两栖生物,并长有鳞片,有蹼或者爪子,头顶没有毛。
最早出现的是拉夫兰蛙人,1955年5月25日,凌晨三点半多,一位司机在回家的途中看见三矮人,他停下车出来看,近前才惊诧的发现,这三只东西不是人,而是长有奇怪的胸部,嘴巴像青蛙,头上长有褶皱,还顶着一个发光的东西,类似装置,这个司机决定报警,待警方到达时,没有发现踪迹。1972年3月3日,两个拉夫兰警察再次奇遇青蛙人,同样也在凌晨时分,起初他们以为那是条狗,但它站立了起来,高度约4米,样貌跟前面那个司机所目击到的差不多,那家伙沿着河堤走向了迈阿密河,再过了两个星期,两个警察其中的一个又遇见了这鬼东西,这次他开枪了,但是没有击中,让它给跑了。有人怀疑那是贩卖毒物的潜水员,但没有媒体注意身高问题,贩毒份子要不就是雇佣了小孩子,要不就是雇佣了侏儒之类的穿上潜水服。而且要是贩毒的话,何必着如此奇怪的奇装异服呢?这不是很显眼拉仇恨吗?而且为什么总是那片地方?
后来人们在附近发现了类似的东西,被归类于蜥蜴人、大脚怪之类,那时候正是日本人企图买下美国的时代,有些日本财团雇佣的调查员则认为那就是日本传说中的河童,看来确实有点味道,日本的河童本来就是被形容为像小童,背上有龟壳,而头顶上的凹处顶着一个碟,这个碟是河童的主要特征,也是妖力所在,只要碟里的水不干,它就力大无穷,甚至可以到陆地上与人相扑,但是,从这个主要特征上,我们也可以知道它的一点身世之谜,日本河童有一说是从中国进口的妖灵,根据许多方面就有这个特征。如南北朝时代妖异多发,甚至重臣温峤返回江州走到牛渚矶,见水深不可测,都传说水下多怪物,温峤就叫人点燃犀角下水照看。不一会儿,只见水中怪物前来掩火,奇形怪状,还有乘马车穿红色衣服的,俨然海底城市。温峤因此被怪物中风,到达镇所不到一旬而逝,终年四十二岁。
因此南北朝历代朝廷都结交丹道,提防妖异,南朝宋宗室刘义庆特别集门客编纂《幽明录》,其中特别提到的‘水虫’,又名‘虫童’或‘水精’,其裸形人身,身长大小不一,眼耳鼻舌唇皆具,头上戴一盆,受水三五尺,只得水勇猛,失水则无勇力,而且直到至今,中国关于此类妖灵的传说还未消失,只是身份转为一种水猴子的怪物了,头上也没有那个象征性的碗盆。现在日本,中国东部,福建沿海基本有它的传说。
我想到的是,如果是自己走到了最后,进入了石室,杀死了跟自己竞争的那些变异动物,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也像岳文斌这样,变异成人不人,虫豸不虫豸的东西?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立刻明白自己这时候不该想这个,但是岳文斌已经把身体完全从泥里拔了出来。
紧接着,就用四肢着地,在沼泽的泥面上跑了起来。
我记得《探索发现》里曾经有一集演的是耶稣蜥蜴。
那种绿色的小蜥蜴似的东西,可以在水面上奔跑。
五趾间的皮膜能分散压力,让她们不至于陷下去。
她们跑起来的时候姿势怪异,左右摇摆成之字形,四肢往外撇,靠尾巴来控制方向。
现在岳文斌的动作简直跟那些蜥蜴一模一样,只是自己没有尾巴,在泥面上快速爬行。
这件事要是放到平时来说,大概会笑死人了,可是现在自己不但笑不出来,还吓得要命。
岳文斌的动作极其灵活,我自己刚站到硬地上,岳文斌就扑到了自己身上。
我庆幸的是岳文斌虽然已经变成了爬行动物,但还没来得及长出毒牙。
不过自己也不敢被岳文斌咬到,赶紧用力顶住岳文斌下颌不让自己的头被咬下来。
大家在沼泽边上滚打起来。
我发现岳文斌已经不会像人一样去掐对手的脖子了,自己手上除了长出蹼膜之外,指端的指甲也好像退化了,想用指甲抓也不行。
自己就是紧紧箍住,两条腿也死缠在自己身上,以一种极其……极其容易让人误会的姿势,把我往死里缠,完全象是蛇缠人一样,同时张嘴来咬我。
并且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软,肌肉却极坚实,被自己死死箍住,那滋味跟被蛇缠上也差不多,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打架本来没有这种亡命之徒来得在行,加上岳文斌现在又变异得力气奇大,一时之间完全占了上风。
我一手叉住自己下巴不让自己被咬人,一手在地上乱抓。
岳文斌两条腿全缠在自己腰上,压住了腰带上挂的万用刀,抽不出来。
自己终于摸到一截树枝,拿起来就对着岳文斌的眼捅了过去。
第一下竟然没捅进去!自己这才发现岳文斌虽然已经没有了眼皮,眼珠上却盖了一层透明的膜,还很坚韧,一根破树枝居然捅不破。
不过虽然捅不破,疼还是疼的,岳文斌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了一下,手也松开了,趁机挣出上半身来,把岳文斌压到下头,拼命地把对方的头往泥里按。
岳文斌像条离了水的鱼一样扑腾起来,我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死按着不撒手。
要是普通人,脸被按在泥里几分钟就窒息了,可是我死死按了五分钟,岳文斌还在扑腾。我惊悚地发现,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他嘴里确实有两颗牙变长了。
我实在是按不住了,稍微一松,变成了半人半兽的岳文斌猛一翻身,反而把自己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