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祖佳在密集架前面,叹了一口气。拉住正欲往密集架里看的我,我觉得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我轻声问:“密集架里有什么?”
于祖佳压低嗓音:“你还是不要问了,反正你不看为好。”
我摇头瞪过来道:“我当然要看,对方精心布置了这个地方二十年,现在我们闯到这里来,生死未卜。如果我不看,我会很失望的。”
于祖佳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挣开了他,走到了密集架前。我要自己亲眼确认看看是不是宝藏。
然后,我弯腰干呕了几声,吐出几口酸水。
我的身子已经站不直了。单膝跪下把脸贴近地面……受不了,居然有人干出这么残酷的事。
密集架的高度大概跟一个成人的身高差不多,里面堆放了有些看似白球的东西。
不,不对。那根本不是球,那是——
该不会是人的骨骸吧?
我比于祖佳更早问出口。
没错,都是刚出生的婴儿。目测起来应该有四、五十具尸体吧。
马副院长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回答。
虽然我并不知情,还是后悔自己嘻皮笑脸地说出宝藏这种肤浅玩笑话。
居然把出生后没多久的婴儿遗体埋在这种地方——实在令人质疑那是什么心态。
于祖佳扶着我后退几步,厉声道:“就目测来看死亡时间应该都不一样。有的是最近一个月左右的尸体,有些尸体看起来甚至超过十年以上。所以,他们……都是你杀死的!”他愤怒地用力咬紧牙根,我的心情也跟他一样。
看来越来越不妙了。对方不但是杀人狂,还是疯子!
马副院长冷哼道:“当然不是我做的,我又不是杀人狂,而且,我上哪里去找那么多婴儿?”
我低头沉思,我感觉现在已经触摸到了一些问题的关键,只是在脑子里还不能成型。所有的答案还必须从马副院长口中道破。他开始切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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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首都大学……不,任何一所高等学府里面,都少不了偷尝禁果的年轻男女。不过,一时欢愉的结果往往是闹出人命,面对呱呱落地的婴儿,有多少年轻人做好了准备。特别是现在生存压力越来越大的情况下……所以他们戴套、吃药,但总有误中副车的时候,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医术精湛、口风严实的外科医生出马了。
假设马副院长的见解正确无误的话,就代表这所神圣校园超过十年以上,都像这样持续堕胎和遗弃婴尸。
——居然把人命当做物品看待。
我心底涌起不停颤动的嫌恶感和愤怒。喘不过气来,难道这些婴儿都是……但这种事,错的是父母吧?为什么要小生命付出代价?
“这都是命啊!但是多亏了他们的牺牲,我对于灵魂复生的研究也日益深入。”在这个瞬间,马副院长的脸庞,仿佛发现玩具的孩子般亮了起来。
哎呀,特别是最近十年风气开放,我的研究素材可是大丰收呢。他一脸愉快地笑了。
——大丰收?喂,这应该不是可以用在婴儿尸体身上的词吧。
我心中的一丝同情随风而去,对马副院长的嫌恶感逐渐扩散开来。
你要灵魂复生,不但是要救活那个产妇,还要找出凶手吧?那你查出什么了?
于祖佳瞥了我一眼示意我闭嘴,然后继续往下问。
毕竟是二十年前发生的事,现在尸体都化为白骨了嘛。加上当时你人微言贱,什么都没查出来吧。
于祖佳居然会激将别人,有够稀奇。
欸,别这么说嘛。像我这样技术高超的人,凭经验就可以看出点什么吧。
马副院长或许是心情好了起来,表情松懈下来开始说话。
虽然没办法查得很清楚,光凭目测判断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如果是遭人杀害的话,也有可能是透过药物下手的,所以被开膛破肚也没有反抗。
有可能是扼杀吗?
我将浮现脑海的疑问说出口。很多影视剧里面都是这样,杀人不留痕迹。
在这瞬间,马副院长轻蔑的视线贯穿了于祖佳背后的我。
这可不是影视剧里面那么简单,要是大力掐住脖子,面对殊死反抗,那力道会连骨头都折断的。
马副院长模仿了掐紧脖子的动作。
他说的话确实一点也没错。我虽然明白自己的疑问有多愚蠢,同时也感到相当火大。
应该有更婉转的说法吧——
“说说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吧,也算是集思广益。”
于祖佳丝毫不予理会继续往下谈。
“现在,我想讲一个故事给你们听,你们听完故事,如果还有什么疑问,我一定会耐心地回答你们。你们要知道,我并没有你们想的那样凶残,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我的理由。”马副院长语音里又带上了些疲倦。
我们不约而同的不说话,但我能觉出于祖佳的身子僵硬,显然在全身戒备,我心下稍安,同时,我对马副院长的故事真的生出许多好奇来。
然后……马副院长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赤红的鲜血在我们眼前喷溅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