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打探过,听过音乐的人里有老有少,但是谁都不知道乐团是哪里来的,演奏的是什么东西,就只说很怪很怪,非常怪,有点像叫魂……。”
在校医院多次检查查不出病因后,夏绪学姐怀疑,自己是遭遇了恐怖的灵异体验。
水月,求求你帮帮我!
语毕,夏绪学姐眼泛泪光、双唇颤巍巍地泣诉道。
表演技能max!
为什么你会找上我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去找姜雪芹商量,你知道她那个人时常突发奇想,喜欢看民俗学的杂书,比如泰国的巫毒啊,印度是瑜伽啊,日本的下水道人鱼啊……结果她说只要是跟灵异体验有关的疑难杂症,你都有办法解决。
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其实我在途中就隐约觉得不对劲了,果然是姜雪芹搞的鬼——上次的最后决战把她排除在外,果然是被她记上一笔了吗?
“不是啊,她可是很努力为你辨白呢,说沈水月同学是个善良的女巫,还和警方联合捉到了连环杀手呢!”
一定是游以默她们来的时候被看见了,三人成虎,消息真是越传越离谱,我什么时候变成绿野仙踪的善魔女了?我不由得这么祈祷,千万不要让谣言继续发酵下去,传到我家人耳中,他们可是最讨厌怪力乱神的东西。
可是,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喔。
别这么说,当时你不是解决了筒子楼的问题吗?姜雪芹还说你会摄魂呢!
真是胡说八道。
当时为校方解决筒子楼问题的人不是我,是石苓人。
啊啊,虽然我也想过,如果自己是有沟通阴阳的天赋就好了。随后又立刻开始反省自己的轻率。
成为阴阳先生,这种美梦不该是我这种穿着上下一整套老旧灰色运动服的贫穷女大学生能够许下的愿望。要许愿的话,顶多只能许下希望肚子上因为二十四小时穿着路边摊衣服而出现的松紧带痕迹能够消失,或是想要立刻把裤头上打了死结的绳子解开然后去厕所之类的愿望吧。我应该许下这种符合身分的愿望。大概。
不过——夏绪还在夸我。
你没有必要隐瞒,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你是灵异校园女侦探呀!
“而且水月你现在是威名远扬了,连那个‘’老巫婆都不敢公开找你的茬了!”
“老巫婆?”
“你们班主任吴万紫啊!”
“嘘……嘘!”
吴万紫是我们的班主任,年近不惑,形影相吊。在学生们,特别是女生中的评价不高。大概是同性相斥的原因吧。或者说,是因为她看上去单纯将教师视为工作,厌恶在上课时间以外和学生接触的原因才被排斥。
虽然她大概是也没想过讨学生的喜欢,只是动辄指手画脚,从头发到裙子到夜归到外宿到不纯洁异性往来,仿佛我们还活在中世纪。
我其实不讨厌她,在我看来,她只是一个故作理性,但其实精神很脆弱的女教师。
“才不是,水月你就是太以己度人了。一般女教师纵然是古板,也会在不妨碍工作的程度上努力着和学生们打好关系,但那家伙,因为性格老喜欢做些打小算盘的行动的原因,真正合得来的学生很少一群,只是培养了些走狗和告密者。而且,她一遇到出乎预料外的事态就会突然歇斯底里起来。好像听说学生们取绰号嘲笑她单身生活的那一次啊,真的闹得很大哦。”
又好比这一次。
“警方在樱花林的行动大张旗鼓,而沈同学你和那位女警官在一起办案的事情也瞒不了人。不过大概是校方施加啦压力,从那以后属于老师一派的人啊,就开始风言风语攻击沈同学。说什么世上没有超能力、逃避现实、掩眼法之类的,殊不知欲盖弥彰!”
“这个嘛,本来所谓的超能力就分为esp和pk两大类。esp……应该叫做超感觉吧,能够通过特殊的能力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透视和心灵感应吧。”我试图拙劣的转移话题。
“是吗?无所谓。”夏绪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一味地指责说没有什么超能力。却不敢在课堂上公开抨击沈同学,只是通过走狗们数次地按资排辈责备你。说什么不可以说谎,就那么想受人瞩目吗……。说老师自责没有很好地教导你等等……正显示了他们的虚弱本质,反过来也是证明确有其事啊!”
小默姐、石苓人,我不做人了!
不过,等我给游以默打电话诉苦的时候却被取笑了。
“哈哈哈哈。我这里也是遇到同样的困扰啊!”她发过来一个视频聊天的请求。
啥?
之前我们这里是冷衙门,现在走在局里总是被各部门的新人问,“游以默副队长,您至今解决了不少超自然的案子吧?
啥?
我知道您是用非常手段解决那些案件的。话说回来,您所拥有的能力究竟是什么能力呢?
你在讲什么鬼话?
游以默重现着当初一脸退避三舍的表情,眉尾下垂地将女士香烟的烟灰抖进烟灰缸里。
对方总是少不了说什么,您再怎么隐瞒也没用。
老娘我隐瞒个屁啊!
是道家移星换斗吗?还是佛门龙象降魔?是在女子特警队后天修练而成,还是先天就有这种本领呢?
更要命的是,当我拍桌子问:小子,你在开姑奶奶玩笑是不是?的时候,对方会回答。
不是,我是认真的。因为这一次你们重案支队可是名声大噪,虽然毁誉参半,但局里人人都知道你们是硬骨头,是我们警界的良心!咱们以后说不得要多多合作。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既然以后要跟游副队长你一起办案,便必须先了解你的特殊能力。
所以,游以默叹气,就算是我丢下一句,听好了,菜鸟。我不知道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会,但我完全没有什么见鬼的非常手段!
对方也会觉得,游以默刑警会不会是想隐瞒自己的特殊能力呢?他可是解决了不少案子,怎可能瞒得过大家的眼睛呢?
一时间,我们两个女孩都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个时候,我听到排练室门口有人喊我的名字。
那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