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样?”不同于上次和我见面,林友亚气势汹汹,“我喜欢玩失踪,我爸爸都没管我,你们管得着吗?这咖啡馆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愿意进来上厕所犯哪门子天条了?有本事别开门!”她转头就走,却被刘耀勇和贝杜兰一左一右堵住,两人都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你们这是干吗?非法拘禁吗?林友亚见状,索性不走了,她把包包甩在桌上,气愤地望着她们。
我找大家来,的确是为穆彤彤的事,但林友亚小姐你也是当事人之一,请放心,我并不是想指责你,或是让你承认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这整件事的始末缘由,好化解这一次的大劫难。石苓人诚恳地说。
林友亚,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我们并不能逃避。尽管穆彤彤家放弃追究责任,警方也因为压力不再调查,可我们还要过自己良心这关!你难道就没有被午夜的噩梦惊醒过?把一切说出来,大家还是朋友!贝杜兰也幸灾乐祸的劝说道,
哼!林友亚别过头,隔了一会儿,她才说,我知道的事,贝杜兰你全都知道,你们还想从我嘴里套出什么?
我今天找你们,就是希望你们能帮我,再把当时的情况好好回忆一下……你们确定当时穆彤彤真的死了?石苓人望着她们,我心中一顿。
废话!贝杜兰看来还是很反感她,指桑骂槐的说:她若没死,我们何必这么麻烦!难道……还是你搞的鬼?
“也说不定”,接着她略微踌躇,断断续续地说:“事件之所以看起来奇怪,是因为执着于穆彤彤凶手说。尤其是这次余宫音的命案,可如果不把穆彤彤放进来,反倒让人迷糊了。大家不这么认为吗?”贝杜兰有些狐疑地看着林友亚。
林友亚从贝杜兰的态度感觉到一种气概,仿佛异于她平素身为“好朋友”时的态度,质问道:“什么意思?”贝杜兰再次露出有些难为情的表情后,恢复一本正经,像是要挑战看不见的什么人似地对着大家说:“现在想想,断定穆彤彤是凶手的依据,实在非常薄弱。像一点一点的既成事实累积起来,总觉得非常草率随便……”
石苓人把玩着空掉的玻璃杯,看着她的侧脸。贝杜兰接着说:“……第一个被害人余宫音,生前与穆彤彤确实有着不算浅的竞争关系。而且她是在穆彤彤死后第一个被杀害,事先也是收到穆彤彤的持有物。现场证物也有推测,据信是穆彤彤的鬼魂复仇,而且还没有目击者。”
“于队长?平常依法办事的话,这样就可以定罪了吗?”
“才没那回事呢,”于祖佳终于找到了存在感。“先不说鬼魂杀人虚无缥缈,就说这些都不过是所谓的状况证据。而且没有目击者,也没有人亲眼目击到杀人现场,没有人看见穆彤彤把被害人推下过街天桥的那一幕。余宫音本人精神耗弱,以及用血影杀人的手法特殊,这些都只是补充材料。穆彤彤以外的人为穆彤彤报仇,使用穆彤彤的画影杀害余宫音——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或者说这才是今晚以前我们的侦破方向。”
“是没错啦。”石苓人没精打采的附和着。
“如果不计筒子楼的秘密,这宗余宫音命案成了女鬼复仇事情的开端,而且是一连串事件中和穆彤彤有直接关联的事件。如果说这成了个陷阱……”贝杜兰沉吟不语。
“什么叫陷阱?”林友亚抢白。
“误导后续事件的陷阱。”
“你是说有人嫁祸吗?”
“是的。余宫音命案就是因为认定穆彤彤是凶手,才会变成灵异事件的犯罪。因为穆彤彤和余宫音之间的关联。但是不能否认,判断穆彤彤就是凶手的根据其实极为薄弱。只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认为穆彤彤沉冤未雪,才会顺理成章地把没有关联的失足命案当成鬼魂杀人事件。”
“可是啊,血影相同,也有目击证人啊。”我说,朱琦老师当然可以作证。
“在艺术系,血影谁都能画。目击者也和围观群众一样,只是看到疑似穆彤彤的画像,这也算不上决定性的证据。”贝杜兰滔滔不绝的接着这么说道:“……假设——只是假设而已——这一连串的事件,全都是某个人干的话……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连现在那个……也是吗?”所有人都看着外面,雨已经停了,但黑暗仍未退去。
“是啊。不仅如此,连最初的事件也是”。
“的确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呢!”石苓人不知何时已经把证物袋拿在手里左右打量。
喂,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于祖佳有些目瞪口呆地说:“喂,快放下!这可是杀人现场遗留的证物啊。”
“我明白。”石苓人嘴角带笑,“可是失踪者不是已经出现了吗,只能说是恶作剧而已!”
“我知道!”年轻刑警队长露出苦笑,不悦地应道。
“于队长也真是学不乖哪。哎,现在的话还不要紧,但如果真凶不是穆彤彤而是林友亚的话,事情可就有点不妙了。搞不好那手机会成为关键证据。视舆论情况,于队长又会被命令反省,不,这次你得有被惩戒免职的觉悟了。”我回过味儿了。
“是啊。可是林友亚……有可能是真凶吗?”刘耀勇怯生生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