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是去寻死,没想到你是去收割!”
意外收到一通吹捧,徐以年唇角上翘:“还行吧,也没那么难对付。”
宸燃忍不住吐槽:“你们还抽空聊上了?”
有一只妖怪仔细看了看他,突然惊叫:“我靠,你是徐以年啊??”
徐以年正要回答,一阵狂风掠过,最后一扇大门重重闭合,一道身影拦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徐以年和宸燃下意识停住脚步,后面的妖怪也跟着急刹车:“怎么了?你们停什么?”
看见前方的不速之客,说话的妖怪没认出那人是谁,只当是个碍事的:“就一个人?干掉他不就得了!”
徐以年来不及阻拦,已经有好几只妖怪冲了上去。巨大的结界陡然升起,妖怪们狠狠撞上半透明的屏障,顿时龇牙咧嘴。注意到漂浮在空中的灵体,妖怪堆中有人脸色一变,惊恐万分:“他、他是……!”
半透明的结界如同囚牢,生生封死了去路。原本的计划瞬间被打破,宸燃表情不太好看,他目不转睛凝视那道身影,整个人都进入了应战状态。
拦在前方的妖族身形高大,眉眼锋利俊美,神色戏谑地注视他们逃脱不能的模样,仿佛在看玻璃罐里团团打转的蚂蚁。
饶是只有一个人站在前方,他身上的压迫感和满屋子的幻妖完全是两个层次。感觉对方的目光不偏不倚落在自己身上,徐以年呼吸一滞,仿佛置身于凶兽的利爪之下,无法动弹。
郁槐似乎觉得他浑身紧绷的模样很有趣,眼眸微微眯起,语气格外危险:
“捣了乱就想跑,你们把这当成什么地方?”
第7章 囚牢
巨大的压力笼罩在每一个人头顶,没有谁敢开口说话。宸燃震惊之下,通过同心咒同徐以年对话:[难怪他会来参加拍卖会!搞了半天他和这鬼地方有关系!]
徐以年下意识扭过头,反驳道:[应该有什么误会,郁槐不会做这种事。]
宸燃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还在帮郁槐说话,颇有些怒其不争:[他都拦在你面前了,还能有什么误会?]
“你们两个,”郁槐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语调骤然冰冷,“在用同心咒说话?”
宸燃一言不发,本以为徐以年会和他保持一致,想不到男生自然而然啊了声,语气中还有几分意外:“你怎么知道?”
宸燃:“……”
宸燃:[你是傻子吗?!这个时候居然和他坦白??]
果不其然,郁槐的神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徐以年后背发麻,仿佛有千钧重负压在脊椎上,本能令他不敢轻举妄动,骨节修长的大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硬生生将徐以年从结界里拖了出来!
这副厉鬼索命的架势太过骇人,妖怪们吓得魂飞魄散,疯狂后退:“我靠我靠我靠!”
“完了……郁槐真是主办方的人!”
徐以年只觉得抓住自己的五指如同沉重的拷链,拽得他手腕生疼。郁槐用的力气太大,徐以年一下撞在了他身上,还没来得及站稳心口便倏忽一凉。
隔了一秒徐以年才反应过来,他和宸燃的同心咒被郁槐强行毁掉了。
“徐以年!”宸燃也感觉到了变化,双手按住结界,神色焦急。饶是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旁边的妖怪们也忍不住议论纷纷:“他真是徐以年?!”、“那他落到郁槐手上不得脱一层皮?”、“一层皮怎么够,小命铁定保不住!”……
宸燃的叫喊让鬼族扭过头,暗色的妖瞳爆出冰冷的凶光。郁槐轻蔑地朝他看来,宸燃的后背瞬间爬满了冷汗。
“闭嘴。”
伴随这声命令,宸燃的上下两瓣嘴唇猛地闭合,竟是再也无法张开,只能勉强发出沉闷的呜声。刚才还大着胆子八卦的妖怪们瞬间偃旗息鼓,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动静。
感觉到郁槐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意,徐以年硬着头皮问:“你……你跟地下拍卖会有关系?”
郁槐的目光转到他身上,徐以年顶着压力劝道:“地下拍卖会害死了那么多人,就算你不在乎人类的死活,除妖局也会找你的麻烦,要是上了通缉——”
要是上了通缉,可能也没办法把郁槐怎么样。
徐以年心一凉,还是继续劝:“就算打不过你,也天天都有除妖师跟着你。想想是不是还挺烦人的,不如你到此为止,主动承认罪行……”
郁槐不为所动望着他,身上的杀意半分不曾收敛。徐以年说到后面隐隐约约听见他轻啧了声,意识到这尊煞神很可能不耐烦了,只能咬了咬牙,悲壮道:“郁槐,回头是岸!”
他这声劝告掷地有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下一秒徐以年血溅当场。
鬼族略一挑眉,看着徐以年紧张的样子,竟然慢慢笑了。
不是讥笑,也不含嘲讽,笑意漫上那双颜色特殊的眼眸,连锋利的眉眼都变得柔和。徐以年愣愣地望着他,原本紧绷的脑神经不合时宜一抽,直接拐到了另一个频道上。
——郁槐笑起来真好看。
这个想法才堪堪掠过脑海,徐以年上下唇瓣不受控制紧紧闭合,竟是同样没法再开口说话了。
搞什么?!
徐以年双眼睁大,郁槐的视线掠过他诧异惊慌的脸庞,又恢复到了先前面无表情的模样:“话真多。”
徐以年下意识想反驳,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毕业考核就要结同心咒,以后进了除妖局,出个任务是不是得直接手拉手?”
徐以年心说狗屁,要不是一到地下普通通讯符都会失效,谁要跟宸燃结这种情侣专用的符咒?
可惜郁槐听不见他的心声。半透明的结界拔地而起,郁槐顺势放开徐以年。男生甚至来不及反应,牢不可破的屏障便将他囚死在方寸之间。
徐以年呆呆地望着他,隔了半晌,才敢肯定郁槐居然把他关起来了。
徐以年回过神来不停拍打结界,郁槐看着他被困住的模样,仿佛在看一只玻璃笼里的漂亮蝴蝶。他的手掌贴上结界透明的表面,像是要亲密地紧握住徐以年拍打的手,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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