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茵茵扯了扯季云洲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哥哥,他是爷爷吗?”
季父本来是打算板着脸给季云洲一个下马威,可被张茵茵这几声爷爷听下来,态度瞬间软了。
季云洲扭过头,不太愿意承认,但还是小声地说:“是,是爷爷。”
张茵茵立刻笑开了花,冲季父深深鞠躬,仰头甜甜地唤着:“爷爷好!”
季父这下是彻底服软了,蹲下来笑昤吟的冲张茵茵打了个招呼,“你好呀,你叫什么?”
“爷爷,我叫张茵茵。”
趁着他们爷孙说话的时候,季云洲推着解和川往外走。
季父立刻抬头,冲他们喊道:“走什么!”
季云洲脚步一顿,把花放在外面的椅子上,“就要走,我都说了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过去,你过来 做什么?又没人欢迎你。”季云洲抓住张茵茵的手往外拉,“走,不理坏爷爷。”
季父伸出手试图挽留,“小祖宗,我还没说话呢......”
季云洲扬起下巴,没好气地问:“那你要说什么?”
张婆婆在床上咳了两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抬起头,呼出一口气,“小洲啊,别和你爸赌气了, 没必要的......”
季云洲嚷着:“婆婆!他装病骗我回家!”
张婆婆乐呵阿地笑着,“想你了呗。”
季云洲不满地哼哼,但好歹还是坐下和他爹说话。解和川像个保镖站在他身后,目光全然聚焦在他身 上。
“你就真一点不想回去?你那三层沿湖大别墅、你的限量款跑车、你的董事长位置都不想要了?”
张茵茵眼睛都亮了,小小一个孩子却知道爷爷嘴里说的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她跳到了季云洲怀中,瞪 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哥哥不是大明星,是大老板呀!”
季云洲揉了揉她的脸蛋,“不是,是大明星。”
季父抬手指了指解和川,“呃......你是叫什么来着?”
解和川微微颔首说:“解和川。”
“嗯嗯,你这小伙子我不是很喜欢哈。”季父话没说完,季云洲表情霎地冷了下来。季父话锋一转,“但 是我儿子喜欢就好。”季云洲瞬间笑了出来。
解和川抿唇笑着,“我会努力让您满意的。”
张茵茵懵懂地目光打量着两人,被快乐的气氛所感染,傻乐个没完。
季父伸手抓住季云洲的手,护在掌心轻轻拍打,“不饶圏子了,爸是真的舍不得你出来受苦,好好当你 的大总裁就行了。”
季云洲感动了一下下,但很快又狐疑的看着他爹,问道:“是不是股票跌太惨了喊我去收拾烂摊子?” 季父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啊这......还是我儿子聪明啊。”
季云洲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说:“每次都这样!”
护士推着小推车进来,替张婆婆换了药,临走时说:“外面这花是你们的吗?”
季云洲举手说是,赶紧小跑着把花拿进了房间。把原先花瓶中已经枯萎的玫瑰拿出,换上新的娇艳欲滴 的红玫瑰。
张婆婆咳了两声,虚弱地说:“小洲啊,能不能帮奶奶一个事。”
季云洲贴近张婆婆身边,“您说。”
张婆婆唇色惨白,用力说话时还是会时不时咳咳,“奶奶想出院......后天去个地方,你和你那男朋友一
起陪奶奶去吧。”
季云洲没多问,只点头说好,这时他的位置被解和川顶替了,他爸的嘴在动,似乎在谈论事情,但解和 川眉眼微蹙似在思考。
季云洲过去的时候,只听到解和川说:“好的,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呀? ”季云洲好奇地问。
“知道你爱我了。”解和川抱住他,亲了亲眉间。
季云洲立刻红了脸,“这么多人呢......”
解和川刚打算继续亲一口,季父清了清嗓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季云洲反抱住解和川,坐在他怀中,“等等吧,再等几天。”
季父:“做什么?”
季云洲瞪了他一眼,“老头问那么多做什么!”
季父临走前,搓了搓手,“这小娃娃我孙女?”
季云洲摇头,“张婆婆的孙女。”
季父失落地叹口气,“看来是抱不到孙女了。”
季云洲提着他爹的背往外送,“你问林温文什么时候生崽,他反正处处留情,多生个出来送给你养。”
“你__那能一样吗?! ”季父骂骂咧咧的走了。
什么叫家庭弟位?就是老婆>儿子>自己。
窗外的光线暗了些,像是要下雨的迹象,乌泱泱的黑云从不远处缓缓移来,像是为湛蓝的天蒙上一块黑 布。
季云洲嘴巴上总是凶他爹,但还是送到了医院门口,替他爸理了理衣服,瞩托了好些生活上的琐碎才放 幵手。
“要下雨了,爸你早点回去吧,晚上暗你路上要小心。”
当季云洲送走他爹回病房的路上,一台担架从他身边匆匆擦过,不远处还跟着解和川和张茵茵。
张茵茵懂的很多,但此时却不哭不闹,只是抱进解和川的脖子,哆嗦着问他:“这次奶奶是也许吗?”
解和川转头看着她,有力地回答:“是一定。”
三个人在急救室外坐了很久,天边一片漆黑,时间才来到下午三点,外面就像凌晨三点般。突然,窗户 响了,有东西砸在上面,不像雨点而像更为坚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