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着他面色严肃地说:“病人目前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右手肩膀处受损情况严重,即便恢复到最 好的预想情况也很难在和以前一样。”
“呃......那能画画吗? ”林温文先替安齐凉了心,心里想着这事要被安齐知道该咋办。季云洲一句我讨厌
你直接把孩子逼到绝路,好不容易救回来,再来个你以后不能再画画岂不是又把他人悬崖推。
医生沉默了下,摇头。
“我知道了,这事你别和他说,打击太大了。”林温文握住医生的手,有力的晃了晃。
等林温文回到病房时,安齐已经彻底醒了,季云洲拿着杯子放在他嘴边喂水,解和川还是一如往常的脸 色差,但看得出来在忍耐。
安齐看到他进来,垂眸小声地说:“谢谢。”说完耳尖上浮了一抹红。
“你好,请问这里有一个病人叫安齐吗?”
解之泊停在护士站,左右环顾。
“有的,请问您和他什么关系?”
“他朋友是我弟弟,我来接他回去。”
第四十六章 解和川出柜现场
解之泊到门口的时候,季云洲正和解和川坐在椅子上,季云洲靠在他肩膀上,时不时拿苹果啃两口。
解之泊皱了皱眉头,心里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不等他多想,护士就打幵了门说道:“解之泊,是你们 的亲属吗?”
一声解之泊把靠在一起的两人吓了个不轻,季云洲一口苹果呛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咳得眼泪都出来 了。
解和川赶紧拉幵两人的距离,抿紧唇举起手说:“是的,是我的哥哥。”
护士见有人认领便走了,解之泊站在门口满脸严肃地望着解和川,看了一会目光越过解和川,投到了季 云州身上,“玩够了吗?”
解和川看了眼季云洲,小心翼翼地用目光询问着他的意见。
季云洲使眼色让他赶紧走,双手藏在身后,像个犯错的小学生站得拘谨。
解之泊又幵始催了,解和川向季云洲伸出了手,“一起走吧。”
季云洲愣了下,草草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苹果汁,想也没想就牵上了解和川的手,“那、那麻烦你们
了。”
解和川拉上季云洲就往外跑,边跑边说:“我们先走。”
季云洲的心跳幵始激烈跳动,面前牵引着他一直往前跑的人是他的少年,他们像私奔一样,即便这趟私 奔旅程的重点是他的牢笼。
难以自抑的心动又怎会因终点是牢笼而停下,爱他这件事,就像被一段木头绊了一跤,绊倒一次,便次 次绊倒。
解之泊看着两个少年人的背影,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顺着后脊攀升,季云洲留宿那晚他就隐约察觉到了 不对劲。
解之泊往前一步,让身后跟着的秘书把水果篮送上,“这是看望的礼物,好好修养身体。”
安齐动了动唇,伸手勾住了秘书的衣服,“解先生,我有话和你说。”
解之泊仰了仰下巴,“请讲。”
安齐的目光转向林温文,只是安静地看着什么都没说,林温文就自觉擦了擦鼻子,不乐意可又不得不回
避谈话。
当病房只剩下他和解之泊二人时,安齐才艰难坐起努力平视着解之泊。
安齐的内心是忐忑的,但他不安的却不是来自内疚,而是害怕解之泊无作为。
“您知道您弟弟和季云洲的关系吗?”
他就是羡慕解和川能被这么热烈又明目张胆的偏爱,这是他一辈子没尝过的事情。如果不是季云洲的地 位大过他,他恨不得拿根绳子把季云洲绑回家。
解之泊深吸口气抿唇一笑,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知道。”f。b。j。q。拯。离
安齐愣住了,“那、那您没有任何反应吗?”
解之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我尊重任何自由恋爱。”但笑容下的后槽牙已经在无声地磨动。
林温文趴在病房的窗户上围观着这出一动不动地哑剧,甚至这俩人嘴都没怎么动。
“非常感谢你告诉我这件事,请好好养身体,也希望你能出席他的婚礼。”解之泊几乎是咬牙说完了这 句话,但多年皮笑肉不笑的经验使他藏得很好,嘴角轻轻挂着,笑得富有教养。
安齐目送解之泊离开,他揪着身下的床单,不甘心地眯起了眼,“好一个婚礼......”
季云洲往前跌了两步,被解和川拽进了一条安静的小路,安静地不属于这个热闹的世界。
解和川捧住季云洲的脸吻了吻,唇齿相触,两颗心在此刻相依跳动。
“等我,我回家就和他坦白。”
季云洲心底一颤,抬手拂在解和川的脸颊上,“没、没必要,你等我筹齐钱,很快的。”
“我爱你。”解和川又吻上了季云洲的唇,切断对方的任何说辞。
在解之泊进门的那一刻,他看着季云洲明媚的脸上浮现出了心虚与慌张。季云洲做错了什么?他什么也 没做错,为什么要心虚?
我爱你,所以我希望站在太阳下说爱你,希望我们能在清风烈阳下牵手至日落霜降,能在人声鼎沸里肆 意将爱意说尽。
季云洲内心开始害怕,他试着推动解和川,颤抖着肩膀不敢看他眼睛。
这是一段见不得光的感情,被藏在屋檐下的爱意,一下雨就开始发霉发潮,皱巴巴生出一滩无用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