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睡梦中的江洐野,意识到自己的怀里空荡荡,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没了再睡下去的心思,江洐野揉了揉杂乱的头发,起身打开房门。
正坐在沙发里噘嘴想哭的郁心,和打着哈欠的江洐野对上了视线。
郁心困惑:“洐野哥哥,你怎么在我家呀?而且,还穿着哥哥的睡衣。”
江洐野答非所问:“哦,昨晚来的。”
郁心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
江洐野走近了两步,蹲下身,盯着眼睛红通通的郁心,问:“你为什么一副要哭的样子?怎么,是不是不听话被你哥骂了?”
郁心立刻反驳:“不是!我很听话的,哥哥也从来不会骂我。”
“那你噘着嘴干嘛呢,都能挂酱油了。”
“哼。”
见郁心不说,江洐野先去浴室洗漱换衣服,走出来之后又问:“你真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既然是郁初的妹妹,那也等于是他的妹妹。
郁心带着哭腔,憋不住了:“隔壁小胖说我是傻子。”
“?”江洐野瞬间就生气了,“谁是小胖,我帮你揍他。”
“小胖经常欺负别的小朋友,但他奶奶可凶了,其他大人都吵不过他奶奶。好多小朋友都不喜欢跟他玩,今天他见我们玩过家家不带他,就开始来捣乱。”
而且这老人家一向倚老卖老,一一跟人吵架就装心脏疼,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和她讲道理,都是能忍则忍。
江洐野带着郁心,下楼找人理论,他这个人脾气冲,打小孩屁股的事也不是干不出来。
小胖见郁心身后跟着个高个男人,怂了,哭哭啼啼流着鼻涕回去找他奶奶。这老太太撸起袖子就杀了过来:“诶哟啊,大家都来看看啊,这里有个年轻人欺负我这老太婆!”
周围有邻居,可并没有人上前,大伙都知道这老太太是什么德行,反而有人开口劝江洐野:“小伙子啊,这事就算了。”被赖上可不划算。
江洐野才是从小横到大的霸王,压根不怕,说:“叫你家小胖子过来给郁心道歉。”
“我孙子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一点都不好笑,快点道歉。”
小胖子嚎啕大哭,就是不肯。
对付无赖有无赖的办法,江洐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冲郁心还有其他被小胖欺负过的小朋友说:“给他也取个外号吧,叫什么好呢?”
有个小男孩举手说:“小胖这么胖,可以叫肥猪、臭猪。”
“叫猪八戒!”
江洐野摸摸下巴,点点头:“还挺难听,那以后大家就这么叫他吧。”
小胖和他奶奶气得脸通红,尤其是后者,掐着嗓子大骂。
王婶听见动静跑下楼,很快就搞清楚了状况,正想上前劝劝,不想让郁心和眼前这个年轻人吃亏。毕竟这老太太可能下一秒就要躺地装死,曾经靠这个讹了邻居好几千块钱。
她正这么想着,眼前的老人家果然已经演上了,坐在地上大喊自己要被气死了,让大家评评理。
然而江洐野比她更不要脸,捂着心口面无表情地说:“我心脏也疼,有没有人帮我打个救护车,顺便报个警,如果我撑不住了,麻烦大家给我做个人证,就说我是被这位老太太气倒的,该赔的,一分钱都不能少。”
老太太:“......”你装心脏疼能不能装得走心点?
大家伙都对她积怨已久,这会儿宁肯帮江洐野这个陌生人,纷纷附和说好的。
老太太遇到了比她更狠的对手,赶紧起身,带着孙子落荒而逃。
郁初买完东西回来,这场好戏已经结束。
王婶兴致高昂地把刚刚的事情转述了一遍,末了还问了一句:“小郁啊,你这朋友是不是混□□的?这做法够横。”
“......不是。”所以江洐野已经凶到这种程度了吗?
江洐野听乐了:“我今天的行为已经算比较文明、比较收敛的了。”
郁初不知道小胖欺负过郁心的事,对方也从来没跟他告过状,这让他既心疼又自责,叮嘱她:“以后别人欺负你,都要告诉哥哥,知不知道?”
“好。”
江洐野冷不丁开口:“也可以告诉我。”
郁心使劲点点头。
江洐野帮郁心出头,郁初大为感动,忍住心头酸涩,抬眸看了江洐野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这样的邻居也真够烦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江洐野啧了一声:“不如我把这栋楼买下来?”
王婶听了,爽朗大笑,问郁初:“小郁,你这朋友其实是讲相声的吧,说话好幽默,比我家老头子还会吹牛逼。”
江洐野:“......”好像被小瞧了呢。
郁初没有多加解释,反而看见江洐野吃瘪的表情觉得很是有趣。
经历了一场闹剧后,王婶回了自己家,郁心则去阳台画画,而郁初在厨房忙活。
江洐野负责替他打下手,然而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笨手笨脚,连当个小帮手都当不好,被郁初驱逐出了厨房。他不甘心,只好斜靠在厨房门口,望着郁初忙活。
郁初做事很专注,下厨也是如此。被忽视的江洐野不安分起来,又凑上前去,说:“今晚我还可以留下吗?”
“回去睡你自己家的大床不好吗?”
“不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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