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韫不知道怎么回复。
和柯弋现在,断断续续的连在一起,他甚至没有脸面告知别人自己被柯弋欺骗这件事。
宁韫坐在柜台前,书店里的玻璃门不像平时那样敞开着的,他以为今天应当没有人过来。
门外忽然来了三四个女生,将玻璃门推开了。
宁韫听见声响,将手机先放在了一旁。
“男的和男的也太恶心了吧,听说是当惯了第三者,以前就是做那行的,难怪这么喜欢抢别人男朋友。”
“他有什么资格抢,都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臊。”
“也不知道是谁开个书店,把自己装得多清白,是以为这样钓凯子更容易吗?我就说呢,难怪还是单身,原来是背地里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啊。”
“咦……真恶心,也就薇薇你脾气好。”
夏名薇眼圈微微泛红,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都别说了。”
那日和朋友约定好的生日宴,原本柯弋是答应陪同一起的,可后来竟是爽约了,这件事,害她在朋友面前丢尽脸面,更是有营销号煽风点火,说她都好几天没有和柯弋同框了,该不会是他们真的分手了吧。
自从柯弋生日过后,他们的关系就变得奇怪。
虽说有一晚柯弋在她家留宿了,她原本以为两个人之间会发生点什么,但柯弋真就是盖棉被纯睡觉,她还用了朋友给她的香薰精油,试图让感情得到升华,结果她都睡着了,半夜里醒来发现旁边是空着的,她在阳台边找到柯弋。
孤男寡女的一晚,柯弋都没有再进过她的房间。
她心底怎么能不怨恨,添油加醋的把事情一说,好几个小姐妹都为她打抱不平,想过来给这个男小三一点颜色瞧瞧,夏名薇假意拦着。
她从池元白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前怕惹得柯弋不悦,现在戳破了她也不用再顾忌了。
反正迟早也是池元白的人,池元白并不忌讳这些,有时还会把自己得意的玩具拿出来分享。
夏名薇走到宁韫的面前,看着神情躲闪脸色寡淡的男人道,“叔叔,都怪我没有拦住她们……”
“这当然不关你的事,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要年龄没年龄,要样貌没样貌,哪里比得上你,嘁……讲道理柯弋应该也看不上他这种人。”
“对啊,你们郎才女貌的,他算个什么东西。”
“还故意装病,让柯弋照顾他,要不是看在是长辈的份上,恐怕柯弋也不会搭理他吧。”
有个模样挺可爱的短头发女孩,指着夏名薇背的包,道,“这不是a牌的限量款包吗?我想买都没有预订到,而且一个好几十万吧?”
“是啊,这个包我也挺喜欢的,买不起。”
“这包不是柯弋送的么?他对薇薇还是挺好的,送过的礼物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哪像有些人,机关算尽恐怕都礼物都不够这个包的零头吧。”
“……”
宁韫的脸色愈见苍白,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生在他面前对他毫不避讳的羞辱。
他的目光缓慢挪动到了这款包上面,这个顶级高奢品牌他也听说过的,他将自己现在住的房子卖出去,恐怕也买不起女孩背着的一个包。
原来柯弋真的比他想象中的经济宽裕了许多。
他蓦然回想起,柯弋送给他最贵重的也许是那枚素白的戒指,当他还回去的时候才知道,这原来也不过是商场里做活动送的。
在柯弋不断给女孩送价格高昂的礼的同时,他正在为卡里的余额而担忧,害怕无法再承担接下来的经济开支,还找了一些兼职来赚取外快。
每天熬夜所忍受的疲惫,也不过是想给少年更好的生活条件而已,在那几晚手指被冻得僵硬发红,右手食指边生出了一点冻疮,到现在仍旧显得难看。
夏名薇见这几个女孩在讨论她的包,羞涩道,“……他非得给我买,说这个包比较显皮肤白。”
“是啊,之前不是还给你送了腊梅,你用不完可以匀一点给我,反正你有这么好的男朋友,羡慕死了。”
“不像某些人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寒酸。”
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朝宁韫看着的,宁韫穿着一件微微褪色的深色呢绒大衣,看不出品牌。
站在柜台前的男人,眼睑低垂道,“我不会留在这里了。”
得到答案,夏名薇心底得意了不少,她装模作样道,“……进来的时候看见门口贴着转让,我正好有个朋友想在星城大学外开家服装店。”
旁边有人接话道,“那还不晦气死,谁知道会不会沾什么霉运。”
“别说了。”夏名薇劝阻道。
“我就要说,有胆子做还没胆子给人说的吗?”
“就是,这家店又破又小,谁稀罕过来。”
夏名薇对宁韫道,“不好意思……她们可能是知道了一些不好的传闻,然后看见柯弋总是住在你家里,所以……”
“房子也会卖掉的。”宁韫简短的应声。
再继续说下去也没多大意思了,得到满意答复后,夏名薇和几个朋友陆陆续续的出去了。
玻璃门被沉重的关合上,周遭的空气都在震动。
等她们离开后,男人好似忽然被抽干了血色,他何时面对过这种情景,何时还沦落到几个年纪小他一轮的女孩,当着他的面来指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