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醒酒汤和护胃药,粥是刚熬的,有些烫,少爷您昨天真的吓坏我了,赵医生说了不让喝酒,喝酒对您胃不好不说,而且也容易旧病复发,你说说您,好好的怎么喝酒去了,不是——”
秦郁之抬起手,竖起食指顶在左手掌心制止喧哗。
“停。”
他揉揉太阳穴,记忆上涌。
昨天在酒会上,他见到了容创。
容创四十来岁,但保养得当,看上去说三十出头都有人信。
他和自己交谈时语气自然熟稔,像是老熟人,行为举止相当得体又滴水不漏,话题点的恰到好处,语气如春风般和煦,全然没有身处高位和作为长辈的架子。
直到攀谈结束后,容创从旁边的侍者托盘里,递给了自己一杯酒精浓度不算低的鸡尾酒。
酒会上的人,几乎是全部的人,都知道秦氏总裁秦郁之多病体弱,不能饮酒。
容创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那他发现了什么?
秦郁之在那刻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对手,比他想得更难以下手。
他忽略管家葡萄串一般的审问,掀开被子,稳了稳身形站起来,环视了地板一圈,皱着眉头,发觉不对,开口道:
“狗呢?”
管家啊了声,心道这是睡糊涂了,一醒来不说其他的,就逮着只狗问?
“那狗啊,在楼下吃狗粮呢,我给您牵上来?”
秦郁之开口:“大的那只。”
昨天他神志有些不清,简单来说就是喝醉了。
只记得阙安单方面和自己爆发了争吵,摔了自己一百五十万的瓷窑瓶后摔门而出。
但具体的细节、自己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儿他都记不清了,要不是地上还有残存的瓷窑瓶碎片,他恐怕连这事儿都回想不起来。
管家迷茫道:“您说另外那只啊?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说来也幸好是亏得有这只狗,要不是他跑来使劲儿叼自己衣角,把自己拽到楼上,他还真不会知道少爷喝酒了。
不过这败家狗,把一个花瓶给打碎了。
秦郁之点点头,从桌上端起一杯温水,想着等阙安气消回来后再给他解释。
他又想起昨天的晚会来。
容创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那杯酒,算是警告还是威胁,还是两者兼有?
他的调查已经尽可能隐秘,如果发现了,那容创是从何得知的?
太多问题聚在一起,他揉揉眉心,端起温水。
水喝到一半,桌上的电话震动起来,对面是赵安火急火燎的声音:
“秦总,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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