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垣摇了摇头道：“不清楚。”
他对方鹤了解得并不深，自从初中发生了那一档事之后，江垣就把关于方鹤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了。
“我跟他，”江垣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初中就认识了。”
初二那年，江垣甚至不想去回想，一想就感觉有些心累。
那个时候大都才十四、五岁而已。
当时学校组织了一次爬山，他就是在那次爬山和方鹤认识的。
那一会儿江垣其实是很喜欢笑的，每天都和班里的同学一起打篮球，偶尔还会和蒋新杰一起去骑单车。
虽然江垣把方鹤一路从山上背回了山底，但江垣并没有对方鹤有什么想法，仅仅只是帮助同学这么简单。
他那个时候从来不会去想什么alpha，beta或者omega，和他玩得好什么性别的都有。
爬山回学校后，方鹤渐渐的和江垣走近了一些，有些时候还会给江垣带早餐，江垣以为方鹤只是为了感谢自己，接了一次之后就给方鹤说了声谢谢，然后让方鹤以后不要再带了，但是方鹤还是执意给他带。
后面给江垣带的早餐江垣都没收，因为他自己每次来学校之前都是吃过早餐的。
方鹤总是笑嘻嘻的说，没关系呀，说不定以后哪次你就没吃呢？
江垣知道方鹤是个omega，但他从来不会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结果有一次方鹤跟他表白了，江垣不太能接受，方鹤还问他，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在江垣看来，他仅仅只是把方鹤当做是朋友，回想了很多次，江垣都想不通到底是因为什么，明明自己也没有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方鹤会以为自己喜欢他。
江垣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样子，除了蒋新杰，蒋新杰跟他从小就一起玩的，自然和别人不太一样。
那一次过后，方鹤就没来找过江垣了，江垣一开始认为这样也好，但是他真的没想到方鹤会那样做。
那是在方鹤跟江垣表白被拒的第二个星期，当时江垣他们刚上完体育课，正准备回教室，江垣就被人喊走了，那人说是教导主任找江垣有事。
江垣以为是真的找他有事，就跟着去了，没想到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根本没有教导主任，只有方鹤一个人。
那人把江垣推了进去，立马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江垣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转身就去拉办公室的门，但是这个门被外面的反锁了，完全打不开，除非用钥匙，可问题是，办公室里面根本没有钥匙。
他跑到窗户边，下面确实很高的楼梯，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如果他从这里跳下去，不死也要残。
他不知道方鹤这样做是要干什么，但当江垣闻到方鹤信息素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
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单独待在一个空间内，omega释放信息素，是为了什么，这就算再傻也总该知道了。
江垣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他质问方鹤：“方鹤，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方鹤还是和以前一样，脸上带着笑，江垣看了却觉得嫌恶。
“什么好处？你身边朋友不是这么多吗？alpha，omega，还有beta，一样比一样多，要是全校都知道你，江垣，一个alpha，在教导主任办公室没忍住强迫标记了一个omega，还诱导了他发情，你觉得你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们，他们会怎么想？”
方鹤说到最后，表情都变得有些扭曲。
江垣怒不可遏，周遭的空气都跟着冷了几分：“你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吧，omega现在可是有专门的法律保护的，保护条规甚至高于你们alpha，要是你被传出发生了这种事，你会去哪儿待着呢？没成年，那应该是少管所？”
陆屿听到这里，突然觉得方鹤就只是被退学简直是太便宜他了。
江垣给他描述的那些，或许不算全面，但大致都能明白，光是这些，陆屿就已经很心疼了。
陆屿一直以为江垣从来都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那个冷冷淡淡的模样，脾气还有些不好，却没想到那人其实也有外向天真的时候。
“后来怎么样了？”陆屿凝视着江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难过。
江垣语气没什么起伏，好像是在讲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他的信息素溢满了整个办公室。”
江垣是个alpha，当他闻到方鹤信息素的时候，并且这个信息素对他来说，确实很诱人，就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也就是说，他的信息素和方鹤的信息素契合度很高。
他的脑子很混乱，眼前是模糊的，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没有监控，他也没带手机，所以他存不了任何的证据。
当时的场面一发便不可收拾，他气得差点给了方鹤一拳，但最后那一拳还是没有落在方鹤的脸上。
江垣感觉自己的身体很燥热，而方鹤离他越来越近。
嘴里说着什么，江垣已经听不清了，方鹤似乎还伸手过来触碰了一下他的唇。但他很清楚，绝对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
他的腰抵在了窗沿上，江垣回过头往下面看了一眼，心说，这里跳下去应该不会死吧。
就算是跳下去受了伤，也好过和方鹤待在一起。
是的，江垣真的跳了下去，但是右脚摔伤了。
跳下去的那一刻，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