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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午的时候，凌翊的体温就降了下来，他爬到床下，坐在桌子前吃起了外卖。
宋祈让就坐在他身后，观察了一会儿他无事发生的样子，问：“你跟那男的怎么了？”
“男的？什么男的？”凌翊莫名其妙。
宋祈让呵呵笑了两声，“你忘了你早上又哭又闹的？控诉某个男的装同性恋骗你感情？”
凌翊的动作僵住了，他尬笑了两声，“说什么呢你，听不太懂。”
“还装？还装？瞒了好兄弟四年，现在还装？”宋祈让圈住他的脖子作势要勒他。
“错了错了，大哥，我吃饭呢。”凌翊赶忙推开他的手臂，云淡风轻地接回第一个问题，“也没怎么，就是掰了。”
“你不会伤心欲绝下要死要活吧？”
凌翊顿时从椅子上跳起，大声反驳，“说什么呢！我像是那种人吗？！”
“这不好说，大早上不知道是谁哭成那样…”宋祈让接收到凌翊不善的眼神，适时闭了嘴，而后又忍不住开口，“那男的是谁啊？”
凌翊顿了一下，“你不认识。”
“你在说谎。”宋祈让一脸笃定。
“大哥！这时候这么聪明干嘛！”
“不会是上次那个老师吧？”
之前他不知道凌翊喜欢男的，但现在知道了，回想当时的情景终于发现了怪异的点在哪。
凌翊真是对小宋的情感天线服了，只要有人对在场的某人有意思，他敏感的雷达全都能探测到，八卦都没他的雷达好使。
“咱们结束这个话题吧，再问我就自杀。”
宋祈让控制住了自己探究的欲望。
第二天是星期二，不仅有梁骁的课，还是梁骁的生日。
半夜12点凌翊还在刷梁骁的朋友圈，没有新动态，旧的动态早就看过好几遍，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祝他生日快乐。
退回对话框就不可避免会看到之前的信息，对话终止在梁骁上次发的那句“我可以等”，凌翊看了又看，心里涌起一点伤感，然后他怀揣着这点伤心睡觉了。
凌翊去上课的时候，高烧已经退了，但还是有点反复的低烧，脸上明显能看出一点病色，他本就皮肤白，这会因为生了病，脸看起来更白了。
今天的老师心情看上去明显不好，课上少了很多女生的调笑声。
梁骁绷着一张脸，凌翊就坐在后面的一堆男生中，苍白的脸却让他非常显眼。
他看出凌翊生病了，回想起周日那天让他湿透了出去，确实容易出问题。
梁骁有心知道他病得怎么样，吃药了没有，脸怎么白成这样，却又想起那天针锋相对的场面，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反正死不了。
这场争吵互殴后，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找对方，既不删除也不说话，像微信里其他沉默的几百人一样，成为了对方的几百分之一。
鹿城的气温越来越冷，很快就到了跨年的时候。每年的鹿城江边都会有跨年倒计时，0点还会有烟花燃放，今年也是凌翊和宋祈让一起去看。
11点江边就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人群分散站着，耳边充斥着各种聊天嬉笑声，周边的灯光托着这个不夜城。
“卧槽，好冷啊。”宋祈让感觉今年冬天比往年冷多了，“这应该是咱们一起在这跨的最后一年了。”
凌翊找了个邻市的实习，宋祈让虽然留在学校准备考研，但不出意外，或许确实是最后一次了。
“大概吧。”凌翊脱了一只手套递给宋祈让，“分你一只，多了没有。”
“好兄弟就是好兄弟。”
宋祈让高兴地接过手套戴上，跟凌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然后凌翊就在人群里看到了梁骁。
他身边跟着一个女生，没有见过，个头有点矮，笑起来活泼又可爱，像个小女孩。可能是相亲对象吧，凌翊心想。
他发觉自己好像总能在人群中扒拉出梁骁，不论周围有多少人，他都能一眼看到他，他身上可能被种了名为“梁骁”的精准探测器。
宋祈让顺着凌翊的目光，也看到了之前见过的那个老师，他抬起手肘挤挤身边的人，“哟，这就是那个谁吧？”
正说着，梁骁也看到了凌翊，两个人的目光登时在人群中交汇，而后两人又默契地移开视线，装作没有看到对方。
宋祈让看看那个又看看这个，啧啧两声，“真有默契。”
凌翊心平气和地看向宋祈让，“你好像也不是很需要这只手套，不如就还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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