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帆,你不觉得你撞到的人挺特别的吗?”陆炳羽有趣地笑着,好像心情很好。
特别?他为什么非要说这个词,难道他知道我和车言认识,难道他知道车言的身份……不可能,车帆的额头渗满了冷汗,这种紧张掩饰得太不完美。
他干涩地回答:“我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不过…他没死,趁现在没人发现,咱们还是走吧。”
撞人逃逸这种事,陆炳羽会处理干净,赶紧把他劝走,才是最主要的。
但陆炳羽根本没听他的一个字,转头对阮侗杨着下巴:“你给他上上课。”
阮侗点头,再回头看着地上的车言说:“流血量太少,这种撞击,正常人一般出血量在1000-3000ml左右,而这个人…”他走近,蹲在地上用手比量了血泊的尺寸:“最多300!”
“这有什么值得剖析的?我们现在撞人了啊!”车帆既紧张又害怕,而且他觉得这两人有点不可理喻。
莽夫就是莽夫,怎么试,都是这个结果,陆炳羽落了几分情趣,准备回车里,同时交代道:“把他带回去!”
“什么!!”车帆的血液在全身冰冷地撺掇。
陆炳羽回头,一字一句地确认:“把你撞的人给我带回去!”
怎么会这样,陆炳羽应该不是这种行事作风,怎么突然要捡个人回去,这他妈到底抽什么讽了!
车帆像热锅上的蚂蚁,拽紧了拳头,车言不能落他手里,干脆,带着车言逃吧。
但余光看见阮侗时,车帆又毫无底气,这个人太狠,比上次在包房里的身手要高出很多倍。
逃得掉吗?搞不好还会暴露身份……
“陆爷……我觉得……”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车帆劝阻道:“我觉得咱们没必要带个不相干的人回去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别淌麻烦了!”
车帆不知道,他这番话反而引起陆炳羽的注意,甚至是更深远的怀疑,这男人虽然不精明,但一向不违背他的命令,也不至于露太粗糙的马脚,莫非……他跟这小子认识?
陆炳羽笑得不明所以,甚至有些兴奋,他掩住脸上的情绪,这一点,他做得简直完美,对阮侗使了个眼色。
会意的阮侗,将地上的人抱起来,放进后座,陆炳羽上车,拿了条白色绢巾,给车言额头上的伤口包起来,那动作还算轻柔,像个职业的医生。
“上车。”阮侗叫了声,自己钻进了驾驶位,把副驾驶留给了车帆。
车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车的,一路上觉得全身都是麻木的,手心缠着汗,总忍不住偷偷瞄着后视镜。
果然认识……
陆炳羽硬朗的嘴角噙着浅笑,他把车言横抱在怀里,动作越发心惜起来,仔细打量,这小孩是E?不是…E不会傻到在马路上横冲直撞,那他是……
有种直觉告诉陆炳羽,这小子不简单,能把车撞成那副模样,头上却仅仅裂了口子,奇妙的是,他在睡觉,还是毫不痛苦的沉睡,这可不是一个车祸事故者该有的反应。
而且……越看,陆炳羽的兴致高涨了,怀里躺的可是个美人,还是个绝对干净的美人,他的身体和他的脸一样纯得干净。
回到区外的别墅,陆炳羽将车言安顿在高级客服里,专人医生,专人伺候,还派了专人保镖——车帆。
车帆接到陆炳羽的指令时,那份担心继而转化一丝欣喜,至少他有机会把车言弄出去。
在黎明时,车言醒了,额头上的伤口也没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唯一的变化是,他很饥饿,但他睁开眼睛,看见的人却不是方东凛,而这个男人貌似也认识自己。
“车言,你听我说,我一会带你出去,但你要配合我。”车帆谨慎道,扶在床边小心翼翼。
出去!出去哪?为什么要配合?这人怎么回事,车言看着他全是奇怪的表情,又四处打量这房间,杯子里散着古龙香水味,和家里的檀香,太不一样。
“你是?这是哪?”车言问,想起来马陆上的事,他反应过来说:“是你撞了我?”
“你!…”车帆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车言像不认识他的样子,关键是现在他必须把车言弄走,陆炳羽的地方留不得。
“来,钻进餐车里。”车帆把做了手脚的餐车推过来。
车言觉得莫名其妙,防备心也生得浓厚,他摇头:“不要,我为什么要钻那里面去,你撞了我还不想承认啊?”
“这里谁都信不得,你只能信我,我不会害你的,听话快进去,现在这个点,看守正好松,这是最好的机会让你逃出去!听话。”车帆拉开他的杯子,有点急。
这人是疯子?
车言看着他一动不动:“你叫我钻我就钻,你是谁啊?是你撞我还是我撞你啊,脑子有病啊?”
“我是谁?我艹!”车帆急躁地跺了一脚:“我是你大哥,兔崽子,快啊!真他妈急死我了!”
车帆鼻子出着大气,迷惑地看着车言,难道刚刚撞那一下给撞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