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时间很紧迫,这一动作却惊到车言,猛然一口咬在方东凛手臂上,血浆四溅。
禁锢住怀里的人,方东凛冷艳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抽出一只手迅速准确地打在车言后脑的穴位。
方东凛用外套包裹住晕过去的车言,轻轻地放在墙角。
然后,他走近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脸上毫无情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玻璃瓶,里面是幽蓝色的液体,打开瓶子,将那液体倒在尸体上,碰到血肉的蓝色液体转瞬化成吞食一切的烟雾,不过几秒钟,尸体荡然无存,连地上的血迹都一干二净。
再转身将刚刚逃跑一伙人的摩托车汽油箱打开,留下些星火,随后带着车言离开。
当警察赶到现场时,这里已经是一片火海。
☆、003
普通的小县城因一宗杀人狂魔案,闹得沸沸扬扬,转眼一天的时间,却又像昙花一现,成了扑朔迷离的泡影,警察弄了个无功而返,以废墟失火结案,顿时谣言变成传言,有的没有的,就这么离奇的被一场大火给磨灭了。
县城南边,一处陈旧的小四合院,往日一样的安静,门前一颗洋槐树新开的白花,静得有些紧张不安。
没人知晓这老旧的四合院下面,在十四年前建了一个地下室,里面各类先进医疗设备齐全,陈设装备,连门的设计都堪比世界一流,要说白宫的皇家医务室,也不过如此了。
里间的手术室一直亮着红灯,紧接在一个不大却精致的办公室。
方东凛深坐在褐皮沙发上,看似平静的眼眸中多了几分紧张与冰冷。
对面发亮的红木桌面上,倒映着另外一张脸,神色凝重,俊逸的五官带着一股抹不去的狠厉,搭在桌沿上的手指夹着的香烟,忽明忽暗。
唇线一张一合,发出静默许久的沉怒声:“怎么发生的?”
“为了你给他买那个手机。”方东凛轻闭上眼睛,言语间满是针锋相对的冰点。
“手机?你不是说他不爱惹事儿吗?”
沉怒的男人,正是车言的大哥车帆,接到消息后,便立即从澳门赶回县城,途中把那帮混混也料理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清理得干干净净,小县城的科讯不发达,因此弄起来也很顺利,唯一麻烦的就是车言的身体,毕竟这是他们一直守护的秘密。
对他的怒意,方东凛没理会,起身给自己到了杯酒,眼睛看着门口,来回踱着。
“他不爱惹事不代表别人会不招惹他,这种乡下地方,随便给他一个电话就行了,非得拿买那种惹人眼的东西,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几个钱吗?”
“我……把他像太子爷一样保护起来,还要我怎么样?”车帆委屈地埋怨道,他是个倔脾气,但也得承认他没听方东凛的话,自作主张地给车言卖了个iPhone7,谁能想会发生这种事。
站起身,车帆的眼睛不知方向地撇到一边,走近方东凛将一份文件丢下:“那个老头儿死了,老太婆说什么要安享晚年,要终止合同,你不很聪明吗?自己编个故事去给他说吧。”
方东凛冷地看了眼,回到沙发坐下,轻吐了口气:“现在主要是车言的事,其他的之后再说。”
事实如此,车帆冷静了下来,重新点了支烟:“情况怎么样?”
“我抱他回来的时候,简单检查了下,心脏被锐利的物体刺激到,小脑受创,大脑供血不应,导致心脏血液逆流,‘山雨’的壁膜被触动,具体怎么样要看手术的情况……”
方东凛的分析,让车帆又有些焦急,夹着烟头的手指微微紧了紧。
当二人都在有所踌躇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三个欧洲医生,带头的年纪约五十的样子,取下口罩递给身后的人,便走向方东凛。
很是恭谨的语气道:“Elliot,少爷的手术是成功的,我另外做了一个壁膜保护,‘山雨’的情况也控制住了。”
方东凛像是松了口气,车帆的眉宇也展开了。
“那就好,谢谢你乔治。”
“It'myhornor。”
但乔治的神情并没多少轻松,蓝色的瞳孔紧缩,反倒更多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
“怎么了?”方东凛观察到了这点。
“只是……少爷心脏里的‘山雨’细胞冲破壁膜融入血液后,发生生化兴奋,狂化后的血小板,应该被身体的免疫系统破坏才对……”乔治的神情有些迷惑,像在琢磨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方东凛若有紧张地小挪了一步:“你意思指……?”
似乎想通了什么,抬起头,乔治又有点兴奋的模样:“少爷心脏的血液似乎跟‘山雨’有所融合,现在我也不敢断定是什么原因,所以我拿些血样,准备回去仔细研究下。”
“什……哦…好…”这一信息无疑掀起了惊涛骇浪,方东凛的神情一瞬间交替了无数情绪,随即又恢复平静,上前跟乔治握手送行:“那我就不送了。”
“OK,如果少爷有任何情况,还请你及时通知。”乔治挑出一个神秘又惊喜的眼色:“为了协会的‘山雨’计划,也为了我们的共同目标,请Elliot遵守承诺,我有预感,这将是世界上最惊人的成就。”
大杂院外的黑色吉普车悄然离开,在安静的夜色中,随风没入远方,无人知晓那辆吉普车跟这小小县城里的谁有什么关联,也不曾有人发觉什么特殊的人,在这地方以如此的方式穿梭了近十年。
车帆对这北美黑医组织一直心存芥蒂,乔治临走时跟方东凛阴阳怪气的眼色,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转眼间就憋了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