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二十几个人,旧总监部觉得难以处理,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牺牲,就把咒灵和亡魂一起封印在隧道里面了,那边目前一切正常,但问题爆发是早晚的事,所以也得派咒术师重新处理。”
翻档案的时候,一些责任感比较强的咒术师差点被旧总监部这一通操作气死,最后他们无奈地得出结论:旧总监部死的不冤,旧总监部的那帮走狗也死得不冤。
他们其实还是应该感谢旧总监部没把事情做绝,要是档案上没有实话实说,而是写了一堆造假的报告上去,他们现在想给旧总监部收拾烂摊子都无从下手了。
五条悟说:“今年冬天,总部就要忙着解决这些事了。我们现在要去处理的赤井漯事件,算是其中危险度最高的。”
夏油杰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他们终于抵达一个医院。
这个地方从前显然也是热闹过的,医院周围有很多低矮的房屋,但都已经无人居住了,包括这个缠绕着铁链,贴满了符纸的医院,无形的结界笼罩在医院上方,路过这里的人会在结界的影响下自动忽略这个建筑。
“……”
表面上一派平静,里面却不知道正在酝酿着什么。
五条悟走下车:“好了,从现在开始,杰的考试要开始了。”
“你想看到什么?解决事件的过程?结果?对术式的运用?还是——”
“怎么样都可以啦,杰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解决这件事,只要是出自杰的本心的选择,就都算是有效考试。”
夏油杰看着他的态度,心里隐约意识到鸟海医院里发生的事情大概没有五条悟和菅田真奈美总结的那样简单。
好吧,光是他们口中的版本已经足够复杂了,但真正的事件一定更加复杂。
夏油杰说:“我明白了。”
他绕着医院走了一圈,五条悟便像个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真的有了点快乐大棉花糖的感觉。
只是……
变成了考官和考生,有一种自己变成了学生,被这个家伙注视着、观察着、俯视着的感觉。
很喜欢,也很讨厌。
“……”
看来他现在还是没有达到能跟这家伙并肩俯瞰世界的程度啊。
但是没关系,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比原来更近了,就这么前进吧,前进,前进,回到他理应回到的位置。
夏油杰最终在医院侧边的门前站住。
他手腕一翻,取出一沓符纸,只听夏油杰熟练地念起很长一段咒语,随后,二十多张符纸齐齐飞出,在结界之上形成一个小型的入口。
一拳击碎结界的话,整个结界都会消失,但这个不一样,这是在封印之上开了个临时的通道,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夏油杰踏了进去。
五条悟歪头一笑,也跟着踏了进去。
杰的手段真的变多了哎。
这个家伙,其实是可以利用镜子咒灵,随便通过某个镜子进入医院的吧。
咒灵操术本身的能力就足够应付绝大部分事件了,但杰还是如此努力,不断挖掘自己的更多可能性。
啊啊,真迷人啊,认真生活的夏油老师。
他们踏进去的那一瞬间,一片死寂的医院竟然热闹起来,大厅里坐着一大堆客人,嗡嗡嗡地吵闹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护士拿着本册子,忙得整个人都焦躁起来:“请排队啊,请排队!”
有一个护士推着小车从他们面前急匆匆经过,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医生正在旁边打电话。
“我都说了我现在没有钱了!我能怎么办!”
他几乎是在咆哮,但在如此嘈杂的医院里,他这点声音也不算什么,另一边,另一个男医生也在前台对着电话咆哮道:“别再送过来了!我都说了别再送患者过来了!治不了,这里根本治不了!!!”
夏油杰一怔。
被封印在医院的亡魂们正在重演死亡之前的生活。
这是很多集体死亡且未能超度的事件里经常发生的事情。
一个青年等着等着,忽然直挺挺倒在了医院的地板上,护士吓了一跳,大喊:“雪乃医生!雪乃医生!他头部出血了!!!”
于是一个女医生冲出来,责怪道:“他伤成这样,怎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他……他也没说自己是头部受伤了啊……”
医院里一片混乱。
这时,又有一个护士走上来,询问夏油杰:“你是哪里不舒服?”
夏油杰憋了半天,没憋出来任何一个理由,于是下意识地一拉看热闹的五条悟,说:“他的眼睛突然变成了蓝色,头发突然变成了白色,我很担心他,所以送他来就医!”
护士的目光看向五条悟,五条悟双手插兜,淡定地表示:“不是啦,护士姐姐,是这个家伙长刘海了,我觉得他不正常,才送他来医院的。”
夏油杰:“……”
他目光不善:“护士小姐,这家伙嘴巴太毒了,我是来送他治疗毒舌的。”
五条悟再接再厉道:“哈?这是什么倒打一耙啊,论嘴毒,还是你这家伙比较毒吧。哦,对了,护士姐姐,一定是这家伙的胸和屁股太大了,我们是来检查一下他是否正常的。”
护士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们一会儿,喃喃道:“好像是精神病呢……”
夏油杰:“……”
护士姐姐看他们能跑能跳能说能吵,便说:“如你所见,我们这边有点忙不开,你们的病可以去别的地方……”
“说什么呢!”那个打电话跟人说没钱的医生大步走过来,“病人来都来了,让他们排队就好!”
说着,大步走了进去。
护士看起来很无奈,但她还是记下了夏油杰的名字,让夏油杰在这里等着。
夏油杰看了一眼,排在他面前的起码也有几十个人。
一转眼,他发现刚刚还站在这里跟他斗嘴的五条悟消失不见了。
他愣了一下,四下张望,发现自己真的找不到五条悟了,那家伙是在自己登记名字的时候消失的。
这是去哪儿了?
他有点担心,又想着悟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在原地等待片刻后,他还是选择先打听情况,他慢慢地挪到人群最后面,跟一个同样在等顺序的阿姨搭话道:“阿姨,今天是几月几号?”
阿姨疑惑了一下,“今天?好像是……9月21号吧。”
2002年的9月21号。
医院就是这天晚上出事的。
夏油杰笑了笑:“难怪这么热呢。”
阿姨恍然大悟地告诉他:“你觉得热啊,我听刚刚的护士长说了,说是医院的发电机有问题,电压不够什么的,可能就是空调运转不起来吧。”
夏油杰缓缓点头,从后面溜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