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像是在上理论课,你回想了一下。
“所有人类身上都携带或多或少的咒力,当这些咒力因为强烈的感情变化而向外流溢、淤积在身体外部时,就逐渐形成咒灵。”
“咒术师身上天然拥有更多的咒力,却没有形成咒灵,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体质的不同?”
水池边缘的莲叶微微晃动,好像有人在轻声发笑。
“咒术师和普通人一样,会感到痛苦、嫉妒、憎恨、恐惧……在这一点上,最强大的咒术师与最无力的普通人类,又能有什么分别呢?”
“然而……”
“天元的结界把所有咒术师纳入统一的网络,源源不断地汲取他们身上溢出的咒力。所以,咒术师在表现上成为更‘干净’的群体。虽然如此,生前不会催生咒灵,死后却有可能彻底变成诅咒。这正是死后的咒术师已经从‘全知’构建的网络中断裂,不再为结界供能的缘故。”
“……”
“曾经有一位有趣的咒术师和我交谈,怀着这样的观念:如果全人类都变成咒术师,就不会诞生诅咒。”天元说道,声音里似乎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叹惋,“很有野心的想法,可惜她猜错了现象的起因。千年来的咒术师们不产生咒灵,正是因为那些溢出的力量被用以抵御诅咒。至于诅咒本身,恐怕会和人类一起,在这肮脏的世界上互相纠缠到最后一刻吧。”
***
你说:“噢。”
天元透露给你的应该算是某种隐秘,但也算不上动摇世界观的知识。或许有人会对天元擅自利用咒术师的行为感到不满,但是既然所有人类都是受益者,你对此也没有意见。这番对话倒让你想起了另一件事。
“谢谢您解释这些。”你说道,“有另外一个我很关心的问题,不知道能不能从您这里得到解答。”
“哦?是什么呢?”
现在,那回荡在空间里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点谐谑了。好像对方把你当作一个小朋友在说话,你却过于拘谨。你觉得有点惊奇,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听说,”你回想与神宫寺郁江的对话,“二十年前,五条家、还有一个姓神宫寺的家族,在薨星宫举行了一场仪式。对于仪式的结局,有人说成功了,也有人说失败了。但是在场的人都不记得……既然有‘全知’的能力,天元大人记得当时发生的事吗?”
“不记得。”
你睁大了眼睛:“‘不记得’,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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