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真麻烦。
七海建人感到了久违的头疼与无能为力,原本在巷口处隐约觑见到你的身形,结果一走进来就看到你在打人,似乎还想抢对方的东西。
更何况那个人看起来并非良善。
警告式的踢了踢伏黑甚尔,你阴沉着脸,一步步地逼近七海建人。
糟糕差劲的心情就明晃晃地写在你的脸上,他被你逼得不断倒退,后背不得已贴上墙壁,明明他才是大人,现在却是这种窝囊委曲的状态。
之前见他都是在夜幕深沉之际,含糊幽暗的光线柔和了他冷硬棱角的轮廓。失去了朦朦胧胧的灯光映衬,他的脸更接近于严谨寡言的端正,不太符合你的审美,仅存的淡薄兴趣也消散得一干二净。
“趁我还在好好讲话的时候,赶紧滚。”
“你是缺钱用了吗?”比起你的威胁,他更在意另一件事,“这样很危险,除了我,还会有其他人看见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
恼火地翻了个白眼,你最讨厌别人不听你说的话,擅作主张地替你考虑。
“烦死了,闭嘴。”
微微抿了下嘴唇,他一时有些挫败。正如之前电车的那次,颈侧隐隐残留的触感还在提醒他,对上处于青春期的你,他毫无招架之力。
闷笑声从背后传来,带着些许揶揄的意味。“你的熟人可真不少。”
凶狠地瞪了眼后面的伏黑甚尔,如果刚才不是他故意磨磨蹭蹭,你早就拿到手了。这次你懒得和他多讲,直接拽住纸皮包,他下意识地攥紧手中的部位。脆弱的纸张不堪拉扯,撕裂成半,里面的照片和文件纷纷掉落下来。
用力捏紧拳头,全身都笼罩着极低的气压,你几乎是边咬牙切齿边说道:“都给我捡起来。”
见你真的发火了,对面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僵,齐刷刷地俯身去捡地面的物件。就你那个烂脾气,如果不按照你说的做,指不定要怎么发作。
没过多久,所有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地放在你的手里。
厌恶地扫了眼图片中的人,两面宿摊,你忍着强烈地想要撕碎照片的念头,把它们都放进随身包里。
“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伏黑甚尔本就抱着漫不经心的玩乐态度,还有闲心来调侃你,“知道的话,我也能天天去做了。”
“做你自己就行。”
直接怼了回去,你开始在心里筹划着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复仇机会。
和两面宿摊的首次见面是在母亲的事务所,那副从骨子里透出的傲慢模样,高高在上的仿佛施舍般的口吻,令你无法抑制地想要剁碎他。
那时你刚回国,日语不太熟练,就遇见那种晦气的恶心家伙。简直就是上世纪残余的封建毒瘤,竟然对你说出那种话,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现在母亲和他合作的项目已经结束了,你终于能展开下一步行动了,让他尝尝看蔑视的代价。
猜不出你到底想做什么,七海建人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委婉地劝你多把重心放在学习上。
无聊至极的废话。
看起来就像是混得很差的社畜,你才懒得听这种人的话,再说你也没必要这样奔波劳累。
你已经决定好了,你要当高等游民。
“哈?”钉崎野蔷薇发出疑问性的气音,重复地问道,“你真的在未来职业志愿上写高等游民了?”
“对啊。”说实话,你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冷静点,听我说——我认为人生不需要有目标,也不需要有斗志,就算悠闲地寻找有趣的事情直到死亡, 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是我听过最冠冕堂皇的废物发言了。”
无语地沉默了会,钉崎野蔷薇心情复杂地吐槽道,又转向其他人,“你们不觉得吗?”
狗卷棘本来就不会反对你的观点,眼睛弯弯地吃着冰淇淋;伏黑惠想了下,觉得这种与主流相悖的想法是可以接受的。
虎杖挠了挠头,“每个人的观念都不同吧,工作也未必有意义。”
“不用为她强行挽留尊严的。”
“我觉得想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本身并无可厚非。”虎杖揽住你的肩膀,朝你笑了笑,“为了生活而劳动,只是单纯的手段,不是生活的目的。”
“……够了,你还真是被她吃得死死的了。”
钉崎野蔷薇拒绝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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