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其余朋友都笑得更厉害了。
午后耀眼的阳光逐渐变得柔和,你看了下手机,快要到预约的时间了,随即起身去换衣服。
你等下要出门,和母亲共进晚餐。
走到二楼的衣帽间,你换上了更为正式经典的小礼裙。它的拉链在脊背中间,不怎么顺手。独自奋斗了会儿,还是挫败地放弃了。单手抓住后面的拉链,你从打开的房门处探出头,想找人帮忙。
野生的伏黑惠出现在可捕捉的视野内。
应该是被你突兀的出场吓到了,他的呼吸稍微停顿,很快便移开视线,打算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你叫住了他,“别走,过来帮下我。”
有些僵硬地停下脚步,伏黑惠平静的脸上没有表露过多的情绪,像是在自我告诫般的,用指甲掐入手心。你在门那边等得很无聊,微微皱起眉头,出声催促道:“快点呀。”
是没听见你说的话么。
“惠惠?”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入了房间。
你背对着他,垂落在肩膀的头发被收至颈侧,理所当然地指使着他帮你拉上拉链。温热的指腹按住脊背周围的肌肤,些许热量从接触的部分扩散开来,又小心翼翼地遵守着早已岌岌可危的社交礼节。轻轻地抚过拉链的缝隙,他仔细调整了锯齿贴合的位置,缓慢地向上攀升。
伴随着沉闷的窸窣声音,仿佛被阴影遮掩的秘密,将散乱的衣料服帖地整理好。蕴含着独特的淡淡花香,屋内的气息变得越发莫测,无孔不入地侵袭着敏锐的感官。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极浅的触感。
耳畔散落的发丝划过肩膀,你扭过头去,让他帮你去找鞋子。
“这是你的家吧。”
伏黑惠不禁吐槽了句,还是妥协般的去做。
“我也没办法啊,里面的东西太多了。”赤足踩在地毯上,你无辜地耸了耸肩,“再说我平时很少住这边,都是别人在收拾。”
他没有再和你争辩下去。
反正总是你有理。
“是这双吗?”
你正倚靠在穿衣镜上,挑选着今日佩戴的饰品,只稍微抬起眼睑,点了点头。与此同时,他终于发现了香气的来源,摆放在衣帽间的鲜花张扬跋扈,晶莹的露珠悄然滑入茎叶。无声叹息了下,他任劳任怨地半跪下去,伸手托住了你的脚跟。
掌心触及到微陷的足弓,无意识地摩挲了下。另一只手拿起鞋子,他垂着眼,动作轻柔地帮你穿上。
“怎么样,是不是超级闪闪亮?”
屈起五根手指,你现在的心情格外的好,大大方方地向他展示着搭配好的戒指和首饰。
他不懂你所谓的时尚感,含糊地应了一声。
“……什么嘛,反应也太没劲了吧。”
继续帮你穿上另外的鞋,他自然而然的接住你话往下说:“是,我这么无聊还真是不好意思。”
房内的气氛稍稍沉寂了几分。
你眼眸微转,把脚从他的怀里抽了回来,转而狡黠地用鞋尖去蹭了蹭他的下巴,恶人先告状:“你怎么偷听我和别人讲话呀?”
白皙细腻的肌肤被似有似无地磨蹭着,他闻到了掺杂着少许皮革气味与花香的芬芳,仿佛陷入了柔软的陷阱,原本自恃清醒的头脑变得有点昏沉,被引诱着向你袒露出脆弱的胸膛,徒劳等待着未知的境遇。
或许是他的错,该道歉么。
你只是微笑。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虎杖呼唤你名字的声音,并朝着这边走过来。
回过神的伏黑惠刚想起身,就被你眼疾手快地踹进了敞开的衣柜,失重般的坠入充满甜美香气的衣堆里。手指扶在柜门的边缘,你居高临下地看向他,忽然俯下身,故意恶作剧式的,在他的唇瓣上重重地亲了下。
“嘘——”
百叶形状的柜门随之关闭。
太阳穴隐隐作痛,伏黑惠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来不及多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只能通过狭窄的缝隙,精神高度紧张地注视着外面的情况。
他看到你面色自如的转过身,和虎杖说说笑笑地交谈了几句,虎杖帮你抚平鬓边的发丝,甜言蜜语地赞美着你的绝赞穿搭,顺手挽住你的腰,边闲聊,边从这里走出去。
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你状似不经意地回眸,轻快而又隐晦地朝他翘了翘唇角。
心脏仿佛被紧紧抓住,他再次感受到久违的灼痛。
那是仅仅属于你与他的笑容。
发怔地看着转瞬间变得空荡荡的房间,方才的景象如同海市蜃楼般的消逝无痕。他头脑发昏地从地板上捡起了你废弃的发绳,鬼使神差之下,小心地放进了口袋。
要保持冷静。
尽量不去思考,不去揣摩。
至于你——
你没空去处理那些烂摊子,母亲的生活助理已经开着车,在楼下等着来接你了。
虎杖把你送上车,叮嘱你路上注意安全,站在原地目送着轿车的离开。
母亲的工作繁忙,即便今天是你的生日,也只能抽出一个小时的空余来陪你。你则相当愉快地享用了丰盛的食物,尽管时间有点早,比起晚餐更接近于下午茶。
美好的时光转瞬即逝。
在看到某神秘的加长黑车沉默地跟着你走后,你拒绝了助理的接送,直接走到那辆车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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