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完早饭,周丛去找苏苓。敲了半天房门没有人应,难道不在房间?打了她的手机,也没有人接。他走到海边眺望,看到一只呆笨笨的水鸭子,被浪扑倒、掀翻,折磨得狼狈不堪。但她一直没有放弃,一直在尝试。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像流动的钻石,光彩熠熠。
周丛扯掉上衣,蹚着水去找她。
“不是说讨厌冲浪吗?”他扶她起来。
“先学会它,我才有资格讨厌。”
周丛笑。
“笑什么,我说的不对?”
“你说的很对,讨厌很容易,但被赋予了理性的讨厌没那么容易成立。”
男生说着话,蹲下身给她整理脚绳。周丛性子骄傲个头也高,俯身做事时,不能说不动人。当恋人足够优秀时,你必须要追上甚至领先他,才能让他的眼睛里容不下别人。就像周丛喜欢冲浪,那她也要学会,也要玩到让他赞叹。
周丛并不知道她心里的勾勾绕绕,他继续说道:“所以,周女士对你的不喜欢也很难站住脚。”
苏苓听出来了,他这是在拐弯抹角地安慰她。估计这些话昨天晚上就想说给她听了。“放心吧,我心里没有任何疙瘩。我把周女士培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拐走了,还要让她和颜悦色,太强盗了。”苏苓捏着他粉扑扑的乳头亵玩。
周丛握住她的手,他知道苏苓不在意,还是忍不住提醒:“根据我多年的斗争经验,周女士擅长持久战。”
“不管什么战,她儿子在我手里,输了也是赢,懂?”
两人对视,一起笑出声。初升的太阳照耀着年轻的爱情,一切都是那么鲜活生动。
苏苓环顾一周后,像小鸟啄食一般吻了一下周丛的嘴唇,又掐他:“谁让你脱衣服的,想勾引谁?”周丛抬手碰了碰吃痛的部位,笑着解释:“上衣兜里有手机。”
苏苓盯着他的乳头看,声音都有些干,“不许在外面揉,回去揉给我看。”
周丛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嘲讽道:“你就嘴巴厉害。”暗示她能力不行。可苏苓偏偏要曲解他的意思,“我嘴巴不厉害,能把你口射了吗?”、“周丛,舔你右边的睾丸…唔……”
周丛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含着她的嘴唇,又把舌头伸进她嘴里勾缠。唇舌被他吸得发疼,苏苓又挣脱不开,只好去抓他的裆部,男生才放开她。
周丛接吻后又习惯性地去擦嘴巴上的水痕,苏苓威胁他:“再擦一个试试!”看到她窝火,男生咧开嘴笑了,“带你玩两圈?”
说是玩,两人却一个比一个认真。一个教一个学,直到手脚都泡得发皱,苏苓终于摸到一点门路。她又试了几次,能顺利起乘,但很快又被甩进海里。海浪仿佛拥有某种神秘的力量,捉弄得她没脾气。
周丛看着她,替她拨开脸上的湿发,“休息一会吧,等下午再练。”苏苓没说话,瞄准后面的一道浪,划水、起乘、走板一气呵成,最后还做了一个挂五。新鲜、自由、成功的感觉,让她兴奋地大叫着跑向周丛,“Didyouseethat?”
周丛点头,张开双臂接住她的身体,“看来下午不用加课了。”
听到他说下午,苏苓雀跃的心开始下沉,“周丛,我该回去了。”
“什么时候?”周丛沉默了一会问她。
“晚上的飞机。”
周丛抱紧她,“好,我和你一起回去。你订的哪一趟航班?”
苏苓明白他的心意,但还是拒绝了:“过年的时间,还是留给家人吧。”周丛久久没有说话,双臂却搂得越来越紧,像要把她按进他的身体里。她也希望多待几天,但不合适。无论承认与否,周女士说得都在理。她追过来,把他们一家的团聚搞砸了。而且这里是有钱人的世界,随随便便住一晚都要价不菲。她不能一边厌恶着父亲,一边挥霍着他的钱财。自由和庇护互为代价,她既然想要自由,就要放弃庇护,慢慢独立起来。
两人回到房间,沉默地洗澡、吃饭。洗澡时,周丛神色恹恹地杵在那儿,动也不动。
“不开心,澡也不洗了吗?”男生垂眸看着她,浓密的睫毛盖下来,也遮不住眼睛里的情绪。
苏苓拿着淋浴头冲掉他身上的沙尘,又给他涂上沐浴露,涂到脚背时被他拽到怀里。
“周丛,你是不是又长高了?”苏苓记得她之前到周丛喉结处,现在好像到他喉结下面了。
“应该是,之前的裤子短了。”
“那我们以后接吻更困难了。”苏苓逗他。
周丛没吭声,低头弓背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好像在说这有什么困难的,低个头的事。很拽也很帅,而苏苓一旦被他帅到,就想使坏。于是,趁他不注意挠他的腋窝,男生终于笑了。
“周丛,你骗我。”
“我还能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