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毓瑛微微咳嗽,自开春以来,他的身子就一直不太好,今个饮宴,也未曾喝酒,他深深得吸了一口气,“可今个瞧见太后的话里头的意思,明明是动心了。”
“是该动心,我这乍然一听,也动心了,”宝鋆听到文祥这样说,险些跳了起来,文祥抬起手按了按,“别急嘛,配蘅,我能不知道你户部的难处?所以也没说话,太后那时候没有点头,也是知道难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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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没银子,怎么办水师!”慈禧太后感叹,“这北洋水师已经被人骂死,说是靡费银钱,毫无用处,毕竟,这几年,水师就是养在那里没动静,别说是西洋诸国,就连海外藩属都没去过,难怪他们说闲话,更别说要建南洋水师了,左疯子也就是在浙闽当着一把手,天高皇帝远的,若是入了京,这头上估计早就是满头包了。”
“娘娘的意思不是赞成的?”
“我是赞成的,可毕竟是没钱,”慈禧太后摊摊手,“别说是户部了,我这内库就算有再多的珍宝,也养不起这水师,”慈禧太后想了想这几年北洋水师的支出,脑袋上忍不住青筋直跳,满头黑线,难怪这么多人都不喜欢兴办海军,水师真是烧钱的玩意啊,“每年的一千万,已经让户部吃力的紧了,我瞧着,这沈兆霖走了,”慈禧太后有些不满,声音转冷,“户部就没个得力的人在了。”
宝鋆管着户部,慈禧原本就是对着他不甚满意,这不满意还在咸丰朝的时候就在了,那时候慈禧陪着皇帝常住圆明园,这宝鋆就是圆明园的管园满大臣,他对着肃顺倒是不敢直腰子,对着还是嫔妃的自己倒是敢推三阻四的,这些是小事,可一旦领导对你不满意的时候,小事儿也能成为导火索,慈禧冷哼一声,“罗惇衍也不懂这里头的事儿,还是要排个得力的人才是。”
“只能是暂缓了,如今还是先等几年,左宗棠说要地方去办几个水师的学堂,这个是准了,他是疯子,倒也不是傻子,懂得退而求其次,”慈禧太后转了话题,“先让他发些种子起来,这样日后有了富余,野火烧起来,才能更轰轰烈烈些。”
“石达开在印度建国了,”太后的话里听不出悲喜,“你觉得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