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庆凡曾拿着2004年通过的《中长期铁路网规划》给她展望了以后高铁贯穿全国的场景,让她一阵期待,但又不敢太期待,那太遥远了。
五一假期,她曾想要回来,主要是为了看看苇庆凡,给他加加油。
苇庆凡虽然心动,但考虑到她的行程安排,那边还有事情要忙,只准备到县城来看看他,家都不准备回,也就说服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太折腾了。
反正也就一个月,高考完了有的是时间,不差这几天。
第三次模拟考试之后,他们仍然每周都有一场考试,并且时不时还有各种试卷发下来,真正的书山题海。
临近五月下旬,距离高考只有最后的半个月时间,校园里面的氛围愈发紧张,高一高二的学生似乎都夹着尾巴走路,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了这些将要毕业的学长学姐。
5月20号,还没有一堆商家和消费主义灌输“表白日”的思想,一个普通平凡的傍晚,学校的新校长在高三教学楼前的广场上给高三学生召开了高考誓师大会。
会上,新校长慷慨激昂的向学生们描绘出了他们踏过高考这道关卡阻碍之后的美好人生。
这种仪式感不能说没有效果,至少让少数还没有意识到时间紧迫的学生真切感觉到了高考就在眼前。
“你说,我要是考不好怎么办?”
放学之后,曹泽忧心忡忡地道,“要是考不好,以后我就只能看着你吸中华了,我最多逢年过节找你蹭两根。”
苇庆凡看了他一眼,然后很认真的纠正道:“第一,我不抽烟;第二,如果我抽,你绝对不会只逢年过节才找我蹭烟的;第三,你绝对不会只蹭两根。”
曹泽被他噎了一下,半晌才找回思路,反驳道:“反正你可以让黎妙语偷她爸的烟。”
苇庆凡翻了个白眼,随后笑道:“实在不行,你就再复读一年,等到了大学还可以喊我一声学长。”
曹泽不想理他了,自己斟酌了一会,道:“我得再把物理和英语补一下……你回头能不能帮我找黎妙语借一下她的笔记啊?”
“你自己找她也行,又不是不肯借你。”
“那不一样,借她的东西就是欠人情了。”
曹泽一本正经地道,“朋友妻不可欺,我是正经人,得避嫌。”
“你用不着避嫌。”
苇庆凡有点好笑,“再说了,让我去借,就不是人情了吗?”
“不一样啊,你看咱俩这关系,借个笔记不算人情吧?你跟黎妙语的关系,借个笔记同样不算人情吧?”
“……”
苇庆凡想了想,发现他这番歪理还挺有道理,无言以对,“你说的对。”
回到家里吃完饭,他与李婉仪用qq聊了几句,在马桶上蹲了一会儿没拉出来,只好洗了把脸去学校。
班上同学在班里面的时间明显增多,黎妙语也是吃完饭就来了,苇庆凡找她借了笔记,然后转手再借给曹泽,让他好好复习,自己也埋头整理错题。
“叮铃铃”
预备铃打响,苇庆凡伸了个懒腰,忽然有了感觉,于是拿了纸出门,痛痛快快的通了个肠胃然后哼着歌回来。
结果一进门,就感觉教室里面氛围有点异常,原本埋头做题的同学们都抬头盯着自己,紧张兮兮的样子。
苇庆凡有点莫名其妙,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从讲台下来,发现黎妙语也抬起头,很紧张的看着自己,终于忍不住问:“咋了?”
坐在前排的路小雨轻声问:“试卷呢?”
“什么试卷?”
苇庆凡愈发莫名其妙,但转念明白过来。
这学期大家每周都有十几张试卷,他舍不得黎妙语整天跑来跑去,因此大部分都是他去办公室里面拿过来发的。
刚刚大家都在埋头写作业,见他忽然起身离开,显然都以为他又去办公室里面拿试卷了,所以才都这么紧张兮兮。
苇庆凡想明白,差点笑喷,尤其是见黎妙语也在看自己,想忍没忍住,“哈哈哈”的笑起来,摆摆手回自己的位置上,笑道:“没试卷,我就上个厕所而已。”
偌大的教室里面安静了不到两秒,随后有哄笑也有人松了一口气后骂。
“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又要做试卷呢……”
“我都做吐了!”
一群人难得放松一下,趁着这个机会开始放松吐槽。
黎妙语显然也松了一口气,又好笑又好气,见他坐下来了,还又回头打了他一下才罢休。
苇庆凡好笑道:“你也怕写试卷啊?”
“当然怕啊,我都快累死了。”
黎妙语转头气鼓鼓的瞪他,有点委屈想要撒娇的样子。
“我看你整天做试卷那么积极,还以为你乐在其中呢。”
苇庆凡笑嘻嘻地道,“写不完就别写了,用脑子过一遍就好了,很多题目单纯就是体力活,没必要浪费你这么聪明的大脑。”
“不要。”
高考临近,学校对于高三学生其他方面的管束明显松懈,反映到学生群体里面,有不少人都在蠢蠢欲动。
黎妙语在教室里面也没有那么拘束了,尤其是发现大家对她和苇庆凡之间做什么都不觉得奇怪之后,就更加放松下来,微微噘着嘴嗔他一眼,道:“我要把每一张试卷都当成高考,这样才会小心谨慎,不会犯低级错误。”
“你也不怕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