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整齐,再关上浴室门。
方周准备去找裴远正式谈谈这个问题,发现客厅开了盏壁灯,壁灯光线微弱,但足以照亮部分区域
。那盏壁灯他自己很少用,因为特别小,位置还不起眼,更多时间都遗忘了。他眼睛扫过沙发,看
见裴远已经裹着被子,闭眼入睡了。
他疑惑,这人不洗澡吗?
裴远睡颜安静,侧脸线条分明,配上灯光非常柔和,发出轻微的呼吸已经说明他已经睡熟了。
方周突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裴远,不了解裴远口中那个所谓和自己长得差不多的朋友,更不了解
裴远经历了什么。
一般睡熟的人都不喜欢被人打扰,也包括方周他本人,他站在原地,盯着裴远睡觉的样子看了好半
天,叹气放弃了正式交谈,没打扰没发出大声脚步声,关闭壁灯回房间睡觉。
关上卧室门,外边一丁点声音都听不见,更别说是裴远那细微的呼吸。
方周大字型躺下,房间没开灯,能见的是眼前昏暗的天花板,能感受的是夜间的烦闷燥热。
到了后半夜,突然雷鸣响彻,雷阵雨交加,耳边是轰隆隆的声响,砸没了方周平稳安睡的梦。方周
在抽屉翻出耳塞,盖好被子,侧睡闭上眼,睡了过去。
一大早不到七点,裴远习惯起了床,借用了方周家的浴室,洗完澡靠在沙发上擦头发,内心感叹方
周的沐浴露还挺好闻,再用手机叫了俩份早餐。
外卖师傅在七点半送达,裴远不太习惯粥的味道,随便喝了两口,开始收拾完桌子,里面的人没有
一点动静,直到裴远整理好方周家的客厅卫生,里面才稍稍有了点反应。
裴远没打算等他出来,再对他说一句早上好,提着垃圾袋用脚关上门,径直离开了公寓。
裴远胃不舒服,昨天一整天只喝一杯咖啡的他,精神和精力也都达到了极限,撑到把方周家地扫了
,浑身没劲已经撑不住了。也不是他非要扫,而是看不惯一个成年男人家的不整洁。
裴远自己嫌弃自己没有洗澡就睡着了,虽然被子和沙发都不是他家的,但还是非常不礼貌。
裴远去了几家店吃早餐,他吃东西向来挑,要么自己做饭要么就去自己喜欢的店,他去各个早餐店
买了各种各样的五谷杂粮,东拼西凑,凑出满意的一顿。再各个食物中吃掉三分之一,剩下的集体
打包放在路边,再拐弯去买杯正宗豆浆。
他也想在公寓做饭,问题是他没有方周家钥匙,出门总要锁门,回来总要开门,再加上方周要是喊
不醒,那必然泡汤。
“你都好久没来了。”卖豆浆的老板娘又笑又责怪,“还以为你不爱我们家的豆浆了。”
裴远礼貌地回答:“怎么会。”
回到酒馆已经八点左右,早上顾客一波接一波,外边靠河小凉棚又加了好几张桌子,服务员端茶送
水,忙得不可开交。
顾客大多数都是新面孔,即使不是新面孔的顾客,裴远对他们都不熟悉,只靠行为举止来判断对方
的职业。
“远哥。”端酒小妹冲他笑,“一早上生意就来了,拦都拦不住。”
裴远接话夸她:“辛苦了。”
“远哥,有人找您。”前台调酒师一副救命的表情,“在三号小单间里等您,一大早就开了辆兰博
基尼,非说要见您。”
“这么气派?”裴远装作诧异,“我怎么没看到兰博基尼?”
调酒师无奈:“见我们开门,他打电话叫人开走了,说怕影响我们做生意。”
“行,我去见见。”裴远拍了拍他的肩,“工作辛苦了。”
酒馆的客人们都习惯在大厅喝酒,大厅酒桌紧接着,除开男女夜生活的规矩,白天到徬晚都会有人
主动勾搭周围的女性,一杯酒一请,两个人很快变成朋友。
客人们都遵守规矩,不会再酒馆做些乱事,一开始酒馆服务员会制止一次,第二次发生则会被轰出
酒馆,更不可能专门开个单间进行乱.搞。
小单间很少有人开,除非满座无位会有人抢,或者朋友小聚。
裴远掀开单间的logo布,见到调酒师说的顾客。吴迪并不算酒馆新面孔,他人帅多金,第一天出现
在酒馆浑身都散发着‘我有钱’的气质。
但他现在的模样不太一样,甚至说不太乐观。吴迪下巴满满都是胡渣,眼凹了进去些,黑眼圈和眼
袋混合在脸上,嘴唇干燥起白皮,瞬间老了十岁,怪不得酒馆人员没有认出他。
“我还以为裴先生还在游戏里。”吴迪抬起眼,“专门到酒馆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也通关了。”
裴远笑了笑:“吴先生,何时通关的?”
“我刚从中级层出来。”吴迪跟着笑,“差点死了。”
“吴先生是在喝酒的吗?”裴远坐在他对面,“需不需要按上次的酒精度,给您调一杯?”
“不必。”吴迪摆手,“我很快就走。”
裴远看吴迪憔悴的模样,猜出吴迪必是一夜未睡,或者说在游戏里高度紧张,导致了情绪的问题。
他看不过去,便问:“吴先生,您这幅样子是怎么回事?”